自出生以來,他听人家說,「人生要一半工作一半生活」;也有人說,「做相應的事,拿應得的報酬」;亦有人講,「社會主義就是只勞動不要報酬,**就是只享受讓機械人勞動」。……這些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理,也許還不能運用到他身上。
若然可以的話,他甘心化作一枚硬幣,既能幫助別人,自己的價值也不變。交易的過程中和同類摩擦容易破損,和紙幣呆在一起則是與「偉人」做伴,去到外國還可以和很多「名人」相互交流,或許游覽旖旎「風光」,欣賞「建築」杰作。
不知從哪天開始,他逐漸失去一些感官,首先是嗅覺。可能是那一天父親從口袋里掏出銀包付錢的時候,把它掉在地上……它滾啊滾,滾過了一條馬路,墮落至下水溝中。過了多少年它自己也難以清楚,只是有個渠道工人施工的時候把其撿了起來,還能夠使用。這種面值的貨幣肯定是新中國使用歷史最長的一種硬幣,照作者本人看來,應該是「五角」,即是0。5元,于當時買得到兩碗白米飯。
渠道工人花了錢吃了飯,硬幣到了飯店老板手里;
而這間店是每天和員工結賬的,毫無疑問去了其中一個員工的兜里。這位員工用一塊半買了一瓶玻璃樽汽水,勁道甚至比貴的更好。汽水店老板的老婆奇丑無比,所以他老是背著妻子去dvd店買「日本教育片」,里面盡是美女!dvd店主早已對這些片子「免疫」,該家伙愛玩真人,是「按摩業」的熟客!奇怪的是,妓女竟然收錢收得那麼精細,居然還有零頭!
妓女把賺來的錢放進內衣里,令到胸部更加「豐滿」。硬幣呆在里面,比掉落至臭水溝還要難受,于是不久便失去了嗅覺。
喪失一樣感官,意味著將注意力分散到其它器官,加深了對味覺的依賴。然而一個人沒有了嗅覺,很快會把味覺也丟掉,就好像一個人聾了,不久就會啞一樣。
他曾經進過一間華麗的殿堂,那里沒有出入限制,無論什麼身份的人都可進出自如。大堂的東邊站著兩個人,應該是數學家,在討論著數字。其中一個說︰「二弟,你距離女人最近是多少厘米?」
那老二回答說︰「負三十公分!」
「吹牛,你最多只有三寸。」
「大哥,你也太看小人了吧。」
「哈哈……」
接著兩個人列舉了中國人喜歡把數字運用到各方面去,尤其是文學範疇的例子;比如從一個字開始,民間就有不少測字者;二嘛,漢語的詞語兩個字的佔了很大比例;三有三字經,四有成語或四六駢文;五言七言九言律詩;八有前主席的八榮八恥;十進制的流行代替了十二進制的風靡;十一個字一聯的對子的作者老是炫耀自己的才華;一年有十二個月,農歷有二十四個節氣,六十年為一個甲子輪回。
說了這些還沒有完,老大伸出自己的雙手說︰「我以前做了太多的辛苦活,它都長滿老繭了,現在我當了管理人員,它向智慧型過度。雖然我比不上古代詩人,但是有一首詩使我久久不能忘懷;那首詩是這樣的︰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淺水流。流水淺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這里看上去有二十八個字,正好是人的手的二十八個指節,但實際上只有十個字,用手指頭也能記住。」
「多麼聰明的詩人啊,他令我的數學更上一層樓,簡單的加減乘除根本不成問題。要知道我僅是小學文化,走到這一步並不容易。後來我又學習了速算,從此擺月兌了自小對計算的恐懼!」
人們常說︰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然而很多人認為,聆听的知識信息吸收量要比觀察的要多得多,至于听回來的是不是事實,有待往後去實踐。
聆听要比肉眼觀察更富有哲學性。人們雖然用眼楮閱讀文字,仿佛也是在用心去聆听自己的聲音,這是一種習慣。直接的視覺是比較敏感一點沒錯,但是由于「流量」太大導致其沒有聆听那麼便于思考,所以後者更富有哲學性。
再走到大堂的北面,有一群「下三濫」在大聲講大聲笑,因為他們像《十日談》里面的人那樣,一人負責講一段話。到了一個眼楮眯成一條直線的人,他說︰「洗澡又拉屎,不用買草紙;拉屎兼刷牙,何須買牙膏。」
接著有人講︰「難怪你的嘴那麼臭!」
眾人哄堂大笑……哈哈,真的笑死人了!原來是一人負責講一個笑話。
他行進了另外一層大廳,這里的人愛較真。有個女人說︰「人熬夜打完最後一個呵欠往往是最精神的時候。」
她的同伴問︰「那什麼時候打最後一個呵欠?」
「六點整。」
「全部嗎?」
「嗯,所有人!」
某個中等身材的人言︰「我們這個國家不停的完善教育,卻在醫療事業上諸多詬病;就像一台機器只顧著加強動力,卻忽視維修,它的零部件最終會全都壞死,哪有不出軌之理!」
「真的立即解決,假的也要介懷!」一個統治者道。
這個全新的大廳中央有一張沙發,上面坐著三個男女,不停地講著夢話。「我曾經騙過一個大貪官,他知道受騙了對我說,快來取吧,這本來屬于你們的財物!……原來賺錢這麼容易。」看看這說話人的衣著︰破舊不堪。
另一個道︰「皇帝輪流做,何時到我家。」
剩下那女的則說得模糊不清,只听到「……盡是恭維讒言……」幾個字。
闊別那座殿堂後,他回想起新革命中一個骨干人物;那個人這樣比喻︰我的身體好比一個炸藥桶,沿路傾瀉一行斷斷續續的火藥在地上讓跟著的人去點燃,如果他急于求成,將會把我引爆!到時候誰也沒有好處!
或許,他就是那個追逐點燃火藥的人吧。
有一天,它看見前方有一輛押款車,于是拼命追趕,不停地叫︰「請等等!……請等等我……」由于對方開得實在太快,它追不上就不自主地哭泣起來。「……喝……嗚嗚嗚……」
這時候他的身後有個女人用沙啞的聲音問︰「怎麼了?」
他抬頭看的時候,眼楮模模糊糊的,早已被眼淚弄得視力漸失。「你是?」他問,「維納斯女神嗎?」
「不,她絕對不會關心中國的子民。」
「那你是王母娘娘?」
「不是,我是你最熟悉的人。」
听見這句話,又想到眼楮已經瞎掉;對方的聲音那麼沙啞,肯定作出過不停地吶喊,可能呼喚的人便是自己——這種相遇卻不能相認的「骨肉分離」,就連最鐵石心腸的硬幣上的女人也會哭吧……
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直至死去……
傳說「奈何」本來是沒有水的,當然也沒有橋,但是太多人于此生離死別,他們的眼淚就匯成了河水,轉輪王才架起了橋梁。
希望他們喝過孟婆熬的湯後,到了新世界里,戲劇家全都寫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