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中的長劍即便到了最後,也依舊是準確的抵擋住了金向陽的攻擊。
這樣看來,他的戰斗力倒是應該略高于金向陽一絲的。
只是開始時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在毫無防備之下,金向陽便驟然偷襲,才最終導致了他的死亡。
看到張松年倒下,他手下的那些人也無心戀戰,轉身便逃。
只不過此時他帶來的十幾名手下還活著的也不過是四位劍尊修為的武者,其他人都已經被金向陽手下冒險團中的人殺死。
當然,金向陽手下亦是死傷慘重,只有三名實力強勁的劍尊五重修為的人還完好無傷,余下活著的兩人都躺在地上,沒有了戰力。
而反觀黃老怪與張宗周的戰斗,卻是讓孫武忍不住吃了一驚。
因為此時那張宗周正被黃老怪五人圍著,而他所帶來的手下那些人,竟然已經被黃老怪的四名劍尊修為的手下殺了個干淨。
在這四名劍尊修為的武者與張宗周的手下戰斗之初,孫武便已經預感到這四人最終會獲勝,但是他卻也沒有想到這四人竟是如此的厲害,在這短短的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里,將那些實力不弱的武者殺了個干淨。
原本張宗周的實力比起黃老怪來,便低了一層,如今被五人圍在中間,卻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也不知力拼了多少記,張宗周的眼楮、耳朵、鼻子、口中,都向外溢出鮮血來,虎口更是早已鮮血長流,而黃老怪的情形卻是要比他好上很多,只是虎口處不知何時震裂開來,鮮血流出。
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張宗周突然咧開口,一口鮮血吐出後,大聲的笑著說道︰「這一戰還未分出勝負,再來!」
隨後他大吼一聲,雙手用力的握住闊劍,向前緊走幾步,狠狠地向著黃老怪斬下。
黃老怪的臉色此刻看上去更加的蠟黃與枯槁,沒有半分的血色,但正對著孫武的雙眸之中,卻滿是興奮與豪情。
他大贊一聲︰「來得好!」
隨後亦是雙手握著重劍迎了上去,虎口處流出的鮮血隨著他的上撩,先是緩緩地流到了漆黑重劍上,染紅了劍鋒,隨後又回流下來,淌入了他的袖口中,殷紅一片。
「砰!」
一聲巨響之後,張宗周再也握不住手中長劍,被黃老怪的雙手重劍磕飛,落入了貝加爾湖內,眨眼沉入水中,不見蹤影。
他的雙腿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晃了晃,仰天倒了下去,大量的鮮血眼耳口鼻內向外流出。
孫武輕嘆一聲,知曉他的內府怕是已經被震碎,僅憑著心髒的跳動,生機維持不了多久。
他目光落在那漆黑的包裹上面,心中則是思緒萬千。
原本他以為這場戰斗的勝利者會是張松年、張宗周他們,卻不想風雲突變,轉眼間兩人以及手下都全軍覆沒。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在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
當然,他們之間原本便不是什麼朋友,只是為了爭奪這大鯢才選擇的同盟,而顯然,黃老怪與金向陽在那一瞬間兩人私下里做了什麼交易。
孫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貓膩,但是他卻是明白憑借自己的實力,想要搶到那大鯢的鰭,無異于痴人說夢。
自己如今唯一能夠施展的攻擊性精神系異能,便是驚神刺,但顯然,以自己如今的精神力施展這一招對付劍尊七重、八重修為的劍道修煉者,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
另外,自己若是拿著大量金票去購買,也是行不通的。
姑且不論對方缺不缺金銀,若是黃老怪與金向陽他們劍道自己擁有大量的金票,以他們殺人不眨眼的性子,不殺了自己搶去才怪,那自己可不就成了送上門去的大肥羊。
孫武暗自搖了搖頭,決定還是先不要冒失,看看情形再隨機應變吧。
他透過濃密的雜草縫隙,看到那張宗周的身體倒在地上已經不再抽搐,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站在他身周的四名施展詭異劍陣的黃老怪的手下,沉默的站在那里,各自身上都帶著不少的傷口,雖然都已經包扎了起來,抹上了治傷的靈藥,但依舊有鮮血溢出,染紅了衣衫。
顯然,這四人的傷勢亦是不輕。
在場間還完好無損的只有金向陽與他的三名劍尊五重修為的手下了,就連黃老怪,亦是在與張宗周的力拼之中,受了輕傷。
「金老弟,你這一手確實漂亮,如今就按照之前所商議的,這大鯢,你我一人一半,你沒什麼異議吧?」
黃老怪「桀桀」怪笑兩聲,慢條斯理的收起來雙手重劍,淡淡地說道。
金向陽一如既往的嘴角上翹,微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麼異議。
黃老怪點了點頭,隨後示意自己的一名手下將那漆黑的包裹取了過來。
他伸手將那包裹接過來之後,伸手自其中提出來一頭模樣怪異的妖獸來。
這頭妖獸的體型不大,只有初生嬰兒一般大小,周身被黑色鱗片所覆蓋,身體左右各有一鰭。
孫武看到這妖獸,頓時一眼便認出來這就是自己所要尋找的大鯢,只不過他的眼楮在亮起之後,忍不住又黯淡了下來。
恰在此時,只听到那金向陽突然說道︰「黃兄,在下倒是第一次見這大鯢,讓我近前一觀可否?」
此時那黃老怪的一名手下已經自背包中掏出來一把長刀,接過來大鯢後,準備切割。
「哈哈,好,這自然沒問題。」黃老怪不疑有他,「桀桀」怪笑兩聲,點頭答應。
他雖然受了一絲輕傷,但還是自信能夠穩穩壓制金向陽,所以不怕他使出什麼花招來。
另外,他內心中念頭急轉,思索著是否找個機會將金向陽一擊重創,如同那金向陽對付張松年一般。這樣大鯢可就全落在了自己手中。
剩下一半的大鯢在家族中的貢獻,自然是無法與完整的大鯢相比。
就在他心中各種不良的念頭急轉之間,金向陽已經靠近了他的四名手下。
金向陽的臉上似是亙古不變的流露出來微微的笑容,和善的讓人無法對其生出防備之心。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似是想要仔細的看清楚這大鯢的模樣,但那原本懸掛在腰畔的金色長劍,卻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手中。
剎那間,將夜的暮色里又劃出了一道絢爛到了極點的圓弧,如同深夜里綻放的曇花般讓人驚艷,但自出生便帶著死亡的氣息。
他拔劍、出劍的速度實在是快到了極點,而黃老怪的這四名手下如今又都是有了不輕的傷,尤其是剛剛大戰一場,防備之心降到了最低,一時間都沒有想到這金向陽竟然敢悍然出手,都呆呆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的反應。
「哧!」、「哧!」……
「啊!——」
四聲輕微的長劍割破喉嚨的聲音被淒厲的慘叫聲所掩蓋,但四人喉嚨噴涌而出的鮮血卻是說明了一切。
而就在此時,原本便已經打算出手暗算的金向陽的黃老怪卻是臉色驟變,大吼一聲,漆黑的雙手重劍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手中,他快速的前沖,向著金向陽狠狠地斬下。
只是他原本便非以速度見長,而金向陽卻是一擊之後絲毫不戀戰,轉身向後急退,瞬間便回到了自己手下的身旁,與他拉開了距離。
黃老怪那四名手下的慘嚎聲,驟然間戛然而止,喉嚨蠕動著,大量的鮮血流出,四雙眼楮如同那死去多時的大鯢一般,雙眸凸出。
四人都張了張口,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只剩下雙手在半空中無力的揮動著。
黃老怪如喪考妣般又氣又急,原本就十分蠟黃與枯槁的臉,此刻顯得無比的猙獰。
他站在自己手下尸體的旁邊,死死地盯著退到一旁的金向陽,低吼一聲道︰「你敢對我出手,今日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話音剛落,那金向陽卻是與那三名完好無傷的劍尊五重修為的武者,以一種似是極為考究的站位,將他圍了起來。
黃老怪看到四人站立的位置,臉色頓時又是一變,驚呼出聲︰「四象劍陣!」
金向陽的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和煦,讓人看了如沐春風,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心生冷意︰「黃兄不愧是謝山家族中人,好眼光。既然你認出來是四象劍陣,自然也明白這四象劍陣的威力。不過,只要你自廢修為,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黃老怪聞言先是沉默,許久之後才「桀桀」怪笑兩聲,淡淡道︰「看來還是你隱藏的深,這四象劍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到,你怕是來歷不小吧?」
金向陽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黃兄不要套我的來歷,若是我說出來,就不會活著讓你離開。」
黃老怪扯動嘴角,蠟黃而又枯槁的臉上現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古怪笑容,雙手用力的握著漆黑重劍,自信地道︰「雖然我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四象劍陣,被你們困入陣中,但是你們想要殺我,恐怕至少會有一人與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