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案件出人意料的簡單。被公司處罰而懷恨在心的送女乃工為了報復而在酸女乃里投了毒,在事件發生的第二天被帶走調查的他很快便承認了犯罪的事實。
毫發無損的何天羽其實是佔了便宜的。事後他大大方方地謝絕了幼兒園方面提出的補償,這無疑給他在程家又增加了不少印象分。
「小羽你坐吧,我和小蕙來弄就行了。」系著圍裙的程媽媽笑眯眯地攔住了要走進廚房幫忙的何天羽,「今天本來就是給你壓驚的,怎麼好意思讓你跟著干活。」
「阿姨您的手藝真棒。」一旁聞到了香氣的張簫由衷地稱贊道︰「難怪小蕙飯做得那麼好,原來是家傳。背地里說句不怕我媽生氣的話︰同樣是媽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張簫你過獎啦,你媽媽肯定也有很多拿手菜的。」程媽媽回頭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程蕙,「我和小蕙的爸爸經常不在家,所以她的水平完全是自己練出來的。」
想幫廚被婉拒的幾個人走回了餐桌旁。田恬白了張簫一眼,小聲道︰「你這嘴啊可是越來越甜了。怎麼樣?下次要不要我當著你媽媽學一學你剛才那番話?」
「你敢!」張簫看著已經端上來的兩個菜咽了口口水,「我這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咱們這次來都是沾了小羽的光,你個蹭飯的自己不會說話還不讓別人說話啊?」
「我和小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需要像你這麼肉麻嗎?」田恬哼了一聲,「听說你前幾天又約李凝凝了?結果怎麼樣,是不是又被人拒了?」
張簫惱羞成怒地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約女生被拒絕個一次兩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再說了人家凝凝那天是真的有事,換了別人去找她也一樣!」
某人心虛地離開了座位在客廳里晃悠起來。張簫找李凝凝那次他是知情的,當天晚上沒有家教工作的女孩唯一的事情就是纏著何天羽一起去品嘗了新上市的冰淇淋。
看樣子現在在廚房里是媽媽在打下手。程蕙的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但是從她那怡然自得的臉上可以看出投入到料理之中對她來說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原本全神貫注的程蕙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注意到了正望著自己的何天羽。她略帶羞澀地微笑示意,恰好在這時一個油星濺到了她沒有帶套袖的雪白小臂上。
吃痛的她「啊」地低呼了一聲。何天羽見自己給人家惹了麻煩便趕忙走到廚房門口看了看情況,在確認程蕙沒有什麼大問題之後他才偷偷地走開了。
紫岩忽然發話了。「你們這一世人好像有句話叫‘征服了他的胃才能抓住他的心’,程蕙的飯做得這麼好你覺得自己被她征服了嗎?」
何天羽險些背過氣去。「自從中毒那事之後您可真是不遺余力地幫我牽紅線啊!前兩天跟凝凝出去那次您還在大街上特意讓我看一個漂亮女孩、非說我跟她有緣分,結果害得我跟凝凝解釋了半天才把話說圓了。拜托您別這樣了行嗎?我是很想談戀愛,可是我真的沒急色到需要到處撒網的程度啊!」
紫岩無視了他的抗議。「總之你要抓緊了。李凝凝就不說了,程蕙我看對你也越來越上心了。你們這一世好像不讓娶好幾個女人吧?趕緊挑挑吧,你打光棍事小耽誤了人家女孩子的青春事大呀。」
飯菜都已經端上來了。一桌美味佳肴讓人食指大動,原本贊不絕口的張簫現在已經騰不出時間說話了。程蕙的小臉紅撲撲的,她在低頭吃飯的時候經常會偷眼看一下何天羽吃東西的樣子。
程蕙的媽媽和大家隨意地聊著。有這樣一位隨和親切的大人在場並不會讓孩子們覺得拘束,話匣子打開之後五個人就這樣在飯桌上聊了很久。
桌上的菜肴已經被消滅殆盡了。田恬趁著程蕙和媽媽去廚房弄水果的機會貼近了何天羽,小聲道︰「你發現沒有,小蕙的媽媽好像對你的事情特別感興趣呢。我估模著人家招你為婿的意思都有了,要不你努力努力?」
何天羽聞言差點把嘴里的湯噴出來。「怎麼了連你也開始了?這種事別跟著煽惑了行嗎,我這個人是個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開始了?看來有人對你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啊!」田恬神秘地道︰「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我看小蕙真的比你那個王雪妍強多了,你就別跟自己較勁了行嗎?」
何天羽屏住了氣息凝視著她的眼楮。田恬的意思他當然明白,被最近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的女孩只是想從他這里獲得一個明確的保證而已。
「讓我放棄雪妍就像讓張簫放棄李凝凝一樣是不可能的,至少現階段是不可能的。」何天羽坦言道︰「以後沒事就別亂開我的玩笑了,太八卦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呢。」
田恬「切」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其實她也知道從何天羽口中絕對套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但是不知為什麼她還是想通過這樣做來尋求內心的安定。
消滅掉飯後水果的幾個人決定在一起打升級。何天羽借口自己對升級不熟悉而沒有參與其中,眼看著大家在一起玩了快一個小時了他還是沒有要加入到游戲中的意思。
時間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心神不寧的何天羽不斷地向窗外張望著,身在牌局邊上的他甚至好幾次記錯現在打到幾級了。
在掙扎了半天之後他終于找了個機會開口了。「阿姨,真抱歉我一會還有點事情。今天承蒙您招待了,下次有機會我再來看您和小蕙。」
何天羽剛才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其實完全被程蕙看到了眼中。盡管心中有那麼一點點小幽怨,但是她還是乖巧地站起身把男孩送到了家門口,直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之後才回到了屋子里。
「凝凝嗎?是我。」身在樓下的何天羽拿出手機邊走邊道︰「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已經出來了,咱們就在說好的那個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