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恆看蕭歡顏的眼神變得諱莫如深,她竟然如此心機同那麼多人抗衡,讓曹恆心里產生奇怪的感覺,也知曉怕是自己誤會她了。她應該是不想讓對食宮女的名頭污了名聲,又想要完成自己交給她的任務,事情就變得尷尬起來。
想到這里,曹恆心中更是轉了好幾個彎,這等女子,利用得好了,絕對是他的一大助力,加之又長得傾城好看,對自己傾心,真是,曹恆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上前去,溫暖的手扶住她的胳膊,她渾身一僵,忍住想要還手推開曹恆的沖動讓他把自己扶起來,「是我多疑了,對不住,歡顏,」說完,他的指尖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頰。
她下意識地側臉一躲,曹恆的手指撲了個空,他忍笑,以為小丫頭只是還在鬧別扭,邪肆一笑,「好了,是本公子不對,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了,你也是的,既然有如此好的計策之前為何不說,還委屈自己去當什麼對食宮女。」
她抿唇不語,過了好半晌,才道︰「公子若是無事,奴婢想先回去了,若離開太久被發現便不好了。」曹恆心知她還是在跟自己賭氣,便從里屋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上好的傷藥,用上之後臉上的印子不到半個時辰便會消去。」
她也沒推辭,雙手接過︰「多謝公子。」曹恆擺擺手,「委屈你了,你一人在宮中,可要多加小心。」她點頭不語,披上自己的斗篷離開了屋子,徒留曹恆一個人在屋中露出一抹淺笑,這個女子那般不容易控制,但真做來,似乎也不是多難的事。
若蕭歡顏知曉曹恆竟然是那般自作多情的人,估計得吐血。她手中看著瓷瓶,忍不住冷笑,撫模著自己的臉頰,此刻正在發燙,微微地刺痛傳來,這一巴掌可真沒留情啊。
不過,她早晚都會讓曹恆付出代價的,她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剛才的嬌羞和看似不好意思的別扭統統跟從來沒發生甚至沒存在過一般。捏緊瓷瓶,望著不遠處的皇宮,她勾出一抹冷笑。
四皇子司馬鏞最近風頭很盛,頗受重用,尤其是在齊王一次心血來潮想看看自己的四兒子之時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住了那麼破的宮殿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伺候的人。
一日三餐都無以為繼,齊王徹底發怒了,將那些怠慢主子的人狠狠地責罰一番,接著就讓四皇子搬進了落英軒中,就等著挑人進去伺候,司馬鏞瞅準時機,趕緊跪下道︰「父皇,兒臣有一個請求,還望父皇可以批準。」
齊王以為兒子受到這麼好的待遇是想再得寸進尺,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說來听听。」司馬鏞有些猶豫,片刻後才道︰「兒臣在最困難的時候,有一個宮女曾經給兒臣端來溫熱的飯菜,讓兒臣得以活命,若父皇想要賞賜人當兒臣的宮女,兒臣希望可以報答此宮女,在兒臣這里給她個安身的地方。」
齊王不由地看了司馬鏞的頭頂一眼,隨即道︰「知恩圖報,不錯,那宮女姓甚名誰,在哪里當差?」司馬鏞聞言大喜,趕緊磕頭道︰「叫歡顏,此前是在御膳房當差,」齊王忍不住樂了,「怪不得能給你端來飯菜,原來是在御膳房當差。」
司馬鏞擔心齊王找歡顏麻煩,忍不住尷尬地道︰「是呢,若非她將自己的口糧省給自己,兒臣怕是還來不及為父皇盡孝心就已經魂歸西天了。」說完,黯然地低下腦袋。
果然,此番舉動引起了齊王的愧疚感,他模模司馬鏞的腦袋,「唉,起吧,就這麼定了,讓那個女子近前伺候。」司馬鏞聞言大喜,又是一陣道謝,說了一籮筐好話。
她接到聖旨的時候還忍不住呆了一下,心道四皇子的動作未免太快,這里剛剛平息下去她就被調離崗位,不知道避避嫌麼?不過一般人也不會把印公公的事情扯到四皇子身上就是了。
她跟著管事太監走進落英軒,尋思什麼時候換了地方,很快便想通怕是齊王新賞賜給司馬鏞的,倒是比之前的強了百倍。司馬鏞見到她很高興,礙于有齊王親信太監在,他只是微笑,在她行禮的時候虛扶了一下,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
管事太監放了心,這便離開,直到周圍都安靜下來,她才無奈地道︰「我這麼快就被調過來真的可以嗎?」司馬鏞一臉無措,「額,難道不可以嗎,我就是想著你若是在我這里行事方便,其他地方,真不怎麼方便。」
她聞言有些好笑,這個四皇子倒是會給人考慮了,提出這種要求的時候腦子真的是清醒的麼?想到此處,她更是無語,不過來到這里也挺好,起碼生活自在了不少,而來司馬鏞需要她好好教。最最重要的是,她在司馬鏞身邊真的更加利于形勢,尤其很快他就要出使了,為司馬鏞捏一把冷汗。
在司馬鏞的宮殿落腳,第二日就踫到了齊王,她心中暗道自己點背,上前給齊王和司馬鏞上茶。齊王看著她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齊王淡淡地問道︰「這個宮女,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司馬鏞好笑地道︰「父皇難道你忘記了麼,就是我昨日跟您說的一咬就不放手的丫頭啊,她特別有趣。」齊王聞言眼中劃過一抹驚訝,她卻暗道不妙,可不敢讓齊王再次注意到自己,後面做事會束手束腳。
「你便是在最困難的時候解救了我兒的人?」齊王話語中帶著威嚴的親和感,仿佛是想跟她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結果整個場面就再次僵硬住了。她可真心不敢親自說什麼。畢竟從她的角度考慮,想在司馬鏞這順利,就得跟齊王特別不順利,基本不要在一個線上才對,
「奴婢不敢居功,只是做了奴婢應該做的事情,是四皇子謬贊了。」說著,她看了看司馬鏞,司馬鏞露出一抹笑容,齊王听到之後覺得比較滿意,起碼這個丫頭沒有亂來鞠躬邀寵之類的,讓齊王比較舒服,「嗯,做得不錯。」眼中劃過一抹貪婪,上次齊王看到她的時候眼中就有片陰影。
讓她一直很放心不下,奈何自己就只能繼續伺候著司馬兩位爺,直到齊王決定離去,司馬鏞跟著送了好久,才皺著眉頭回來,她心道怕是齊王給他說了些什麼。
「怎麼了?」她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