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歡顏瞪大眼楮看著跪在身側的男子，她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這個男人，竟然說要娶她？低頭沉思司馬鏞這究竟是何意，玩得什麼花招，難道是在詐北齊帝？不，看起來不像。
那就是存心的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同樣詫異嘴角不斷抽動的北齊帝，一臉的憋屈，甭提那個詭異模樣有多令人發笑，可惜司馬鏞跪在地上臉朝下看不到。
「你說什麼，讓她當你的側妃，兒啊，這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宮女……」司馬鏞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他就知道北齊帝會用這種理由搪塞他。「歡顏對兒臣有救命之恩，兒臣若不能報恩，便是無情無義之人，況且，歡顏一心為兒臣。」
他抬起頭，雙眸帶水霧，仿佛快要落下淚來。「人這一生，能遇到幾個心甘情願為自己付出生命之人？兒臣不願錯過這份深情，還望父皇成全！」說著，就開始繼續磕頭。
她頭一次遭遇這種，額，尷尬的情況，冷漠的內心有些龜裂，大腦的反應能力也遠遠不如，她尋思果然是受傷了，連帶著腦子都有些不太好使，這會她是一點招都沒有。
完全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回應面前的北齊帝，北齊帝也是個聰明的，知曉她似乎完全不知情，便淡淡地道︰「縱然她身份不及我皇家，總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此事提得如此莽撞，可曾問過人家的意思？她可願嫁你？」
北齊帝的目光變得冷漠，雙眸緊緊縮著對面的女子，帶著一絲輕蔑，仿佛是在警告她，答應了，那就是違逆自己，不答應，興許，他還會給兩個人一條活路。
呵呵，什麼活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活路麼。
她俯身磕頭，「奴婢願意一輩子伺候信王殿下，蒙殿下愛重願意為奴婢正名，縱然不能成為信王側妃，奴婢也是願意終其一生留在信王殿邊的。」
皇帝老兒，想踢皮球也得看看這個球是踢給誰的，她何時是坐以待斃的人了，想用她的身份做文章，可，只要，北齊帝願意背上天下罵名，白白便宜司馬鏞仁愛忠孝之義。
北齊帝心里更為憋屈，今日是怎的都不順，一個兩個都讓他不舒服，「好吧，你二人情比金堅，朕怎好做這拆人姻緣之事，著你二人三月後成婚，但在此之前，四月，朕要讓你先娶個正妃，齊人之福，倒是讓我兒先享受上了，哈哈哈哈。」
說罷，北齊帝得意地挑眉笑著，站起來離開，徒留二人仍舊跪在地上，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司馬鏞，司馬鏞一直不敢看她，泛紅的耳朵卻泄露了他的有些羞怯的心事。
看來剛才所言，未必都是假的了，她站起來身來，還有些吃力，從門外進來的暗香趕緊扶住她，「姑娘您身體還未好，趕緊回去歇著吧。」她點點頭，司馬鏞趕忙補充道︰「是極是極，歡顏，你快回去歇息，我，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望著他落荒而逃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笨蛋，剛才理直氣壯要求娶的模樣怎的不見了，如今倒是怕了，真真逗趣。暗香好笑地問道︰「姑娘是要當主子了嗎？」
她搖搖頭，「什麼主子，都是下人，先扶我回去吧，莫要說與旁人听。」暗香搖頭，「您當奴婢是如故那個把不住的？奴婢早就看出殿下對您不同，倒是比奴婢想象中快了許多呢。」
是麼，也比她想象中快許多，攔箭的時候，她所想的也不過是能夠同司馬鏞更加親近一些，起碼，讓他不僅僅停留在信任的基礎上，而是更深入，就命恩人這一點，就十分受用。
沒人會相信昔日願意毫無猶豫的人撲上前救你性命的人，會對你不利，這是人性。她心知如此，就做好了準備，誰知那箭里有毒，讓自己白白多受了幾遭罪。
可如今的進展完全月兌離她之前的想法，隨即便也釋然，當枕邊人，確實許多事情更能夠有一個機遇談個清楚明白，也不是壞事，她嘆息一聲，罷了，就先這般吧。
崔婉晴大婚的日子很快來臨，她提前小半個時辰便去了曹府，私下轉到曹三公子曹恆的書房所在，曹恆一席紅色喜服，十分俊朗，配上他妖魅的容顏更是魅惑人心。
「怎的，看本公子看痴了？」他心情似乎不錯，先開口跟自己開起玩笑，「祝賀公子喜得嬌氣，願公子早生貴子。」她笑眯眯地說著吉祥話，順便將手伸出去，一副要紅包的意思。
曹恆挑眉，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你個膽大的丫頭，真不怕本公子治你的罪啊，喏，你的紅包！」他從袖中拿出紅包來，早就包好的，想必怕是想到了即將要發生的厚臉皮求紅包之事。
她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拿走，「多謝公子賞賜。」曹恆無奈一笑，「你啊，真真調皮得緊。」她不接話，曹恆淡淡地道︰「信王那里進行得如何，可還順利？」
她點點頭，「較為順利，只是有件事情，需要公子幫忙，就當是，為了讓奴婢再上一層樓，好為公子效力吧。」曹恆把玩著自己的頭發，有些不羈，「說吧，什麼忙，先听听，本公子再考慮幫不幫。」
她小聲將一段話給說了，曹恆很是驚訝，「你說的，可是真的？」她點頭，自然是真的難道還能有假。曹恆抿唇，「是可以考慮，問題是，本公子可不知道你會不會露出破綻。」
雙眸瞥了眼一直不怎麼招待見的家伙，「無礙的，只不過是認個義女提高下奴婢的地位，奴婢如今做事非常小心，不能同曹家過于親密，不然就會引起懷疑，有些部署安排無法告知公子。」
她抬起頭看著曹恆，「讓奴婢當曹家的義女，加之救了信王殿下，成為信王殿下的側妃就成為理所應當之事，這便能順利地讓曹家跟信王牽連在一起，公子，到時奴婢想給公子通風報信說些機密，也不用總是這般偷偷模模了。」
曹恆眼中劃過一抹鋒芒，一只手輕輕敲擊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