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熙依舊是溫和的語氣安慰那女人,可是卻多了一絲不耐︰「茹兒你乖,在這里等我,我出去解決了這人再進來。」
女人布滿些許皺紋的臉上閃現一絲憂傷︰「他是皇上,你別動他,你動了他我們誰都活不成!」
「哼,他夏徵就是個傻子,算哪門子……」這話音還未落,眼前的女人驚聲尖叫!
一把劍從韓熙身後的帷帳穿過,橫在他的脖子上。只要那人微微一用力,韓熙必定血濺當場!
「皇……皇上……」韓熙動了動嘴唇,卻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被夏徵听到了,他一咬牙,若是夏徵今日一個人來的,夏徵死在這里,誰會知道是自己干的呢?
想到這,韓熙對女人用口型說︰「分散他的注意力!」
女人有些怕,蠕動嘴唇,半天說︰「皇上……若你對我還有一點尊敬……就請你退出幔帳,我們出去談。」
話音剛落,韓熙抽出雁翎刀便向夏徵那里砍去。
「夏徵」身影一動,韓熙下了十成力的招式卻也只砍到了那人的臂膀,韓熙定楮一看,燈火通明的大殿里,那分明是慕良巍。
慕良巍嘲諷的笑掛在臉上,而慕良巍的身後,已然就是夏徵。
韓熙將目光轉移到夏徵身後的一人上,似是不敢相信︰「卓王孫……是你?!」
卓王孫面色一凝,皺眉看他︰「若是我要殺你,何苦費這麼多周章。」
「卓王孫,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韓熙似是想到了什麼,赤紅著雙眼,披散著頭發,猶如厲鬼向卓王孫沖了出去。
卓王孫心里微微一沉,那小太監算計的當真是準,自己近日恰好與韓熙在某事上產生了分歧,韓熙對自己疑神疑鬼,現在自己又和素來不和的皇黨站在一起,任憑是誰都會以為自己叛變了。
還未等韓熙近身,高漸離的繡春刀就已經迎了上去。
「東廠廠公韓熙,身為男子卻謊報身份錄入廠籍,此為罪一,穢亂宮闈,此為罪二,」夏徵冰冷也暗含嘲諷的語氣,不大不小的傳來,「懈怠職責、以權謀私,大不敬宗廟社稷,此為罪三。故貶其位為庶民。」
夏徵聲音愈發的陰沉,他拿過慕良巍手中的劍,看著被高漸離擊退而跌坐在地上,意識有些崩潰的韓熙。
「韓督主,先皇能給你的,朕這個傻子一樣也可以收回來。」
下一秒,那把長劍毫不留情的狠狠又大力的貫穿韓熙的喉嚨,鮮血飛濺了一地,有些濺在劍上,場面頗是血腥。韓熙一雙眼怨毒的看著夏徵,剛要舉起雁翎刀的姿勢就定格在那里。韓熙的手臂慢慢無力的垂下,夏徵嫌惡的將劍丟在地上,神色冷冷,夏無雙適時的遞上一張白帕,夏徵將手上擦了擦,將手帕丟在韓熙尸體之上。而韓熙仰面躺在地上,似是死不瞑目。
帷幔里面,只剩下那個女人。
這時,夏徵轉過頭來,對卓王孫說︰「看來今天要讓朕和卓指揮使失望了,那個欠了東西的人,並沒在里面。」
卓王孫了悟,施了一禮,帶著高漸離不疾不徐的離開。
「母後,穿上衣服自己出來吧。」卓王孫離開後,夏徵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