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帷幔之後的長孫茹一動也不動,似是任由夏徵說什麼她也不會出來。
「母後,兒臣已遣走卓指揮使,剩下的都是兒臣的近臣。朕想,母後定也不願兒臣把長孫丞相請來。」
長孫茹這才緩緩起身,悉悉索索的穿衣,她恢復平靜,一副冷漠的樣子,挑起帷幔,走了出來。
「哀家知道,皇上現在已經發現東廠背後的勢力是長孫家了……哀家與韓督主……」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韓熙睜眼死去,長孫茹心里一痛,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無論哀家與韓督主之間如何,也暫且不提長孫潯,單單是為了夏無思,你們就不能拆穿哀家。皇上,你一向疼無思,你說本宮說的對嗎?」太後是有一絲慌亂的,衣袍之下,她的手有些抖。只是她和韓熙青梅竹馬,她們之間的事雖說是在先帝死去之後才有的,可夏徵既然已經發現,就證明她已沒有退路。
只求還有以前的榮華尊貴便好,只求還能在這深宮保留那一絲太後的尊位便好。
夏徵發現了長孫茹面上的隱忍,終于笑了出來。
「母後,這是在求朕麼。」
長孫家的人一向驕傲,而長孫茹如此,卻讓夏徵覺得,真是好笑。
長孫茹握緊拳頭,听到他的侮辱,卻不能言語反擊。
皇上和自己這個太後一向水火不容,這是朝廷之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所幸,夏徵從小在宮中過盡苦日子的時候,無思常常對他施以援手。
長孫茹閉上眼,等待夏徵的判決。
「母後,晚上涼,還是早點回宮罷。」
夏徵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可長孫茹卻覺得好像自己錯覺一般,听到一聲輕嘆。
「母後,路還長,走穩點。」說這話的,卻是夏無雙。夏無雙平時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可這時眼里卻有幾分怒火。
太後身影一頓,帶出一股凜冽的怒氣,大步向前走去。
宋鏡皺著眉,這才出聲︰「這件事,萬萬不能告訴公主。」
夏無雙斜他一眼︰「喲,這時候心疼了。」
宋鏡依舊糾結著眉頭看夏無雙︰「她一向敏感,若她知道……我不敢想。」
「行了行了,不用你這個做情郎的說,我和三哥都不會跟她說的。」
宋鏡盯著夏無雙,良久才說︰「王爺,我不是公主的情郎,王爺這樣說,有損公主的名節。」
此話一出,換來慕良巍夏無雙深深鄙視的一眼。
夏徵听他們幾人在說夏無思,轉眼,眸子里一片墨黑︰「宋鏡,有的話是要及早說明白的。那天無思在宮外坐了一夜,她是在等你過去,有時間你們談談。」
宋鏡垂下眼眸,眼眸里沒有任何情緒。
「我早就對公主說明了我的想法,其余都是公主一廂情願。我與公主,只是君臣。」宋鏡語氣低低的,夏無雙不由看他,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夏無雙吸了一口氣,指著宋鏡顫巍巍的說︰「夏無思要是听見你這絕情的話語,肯定會掐死你。」
半晌,看宋鏡沒有半分玩笑的神色,夏無雙才嘆了口氣。
宋鏡這時才抬頭,施了一禮︰「皇上,王爺,慕將軍,宋鏡先走一步……」他頓了頓,「晚上我不在家,小包子肯定會鬧。」
幾人目送宋鏡走出大殿,夏徵才想起什麼似的,對夏無雙說︰「夏無雙,明日到東廠下旨。」
(抱歉,上午有點事,回家有些晚,中午沒來得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