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琪並不知道耶律斜軫要帶去哪里,但也知道他們現在所走的並不是去上京的方向。
難道耶律斜軫不是來抓她的嗎?
一路上,楊琪恐懼過,疑惑過,忐忑過……
但最終都歸于平靜。
沱村。
如果不是再次回到這里,她幾乎都要忘卻這個充滿祥和的地方。
他們曾經落腳的舊宅,還在那里。
立在她曾經用仰望的視角才能看到的門檐下,楊琪深深感觸到物是人非。
院子里很干淨,這讓楊琪很意外。
當她來到堂屋時,才干淨的不只是院子,就連里屋也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不對,這個地方不是已經被荒置了很多年嗎?
楊琪向耶律斜軫投去疑惑的目光,後者似乎跟她一樣,也在里里外外W@的打量這座宅屋。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個地方?」收回目光,楊琪背對著他,冷著臉問。
耶律斜軫縮短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來到她身後,「其實從那時候開始,我心中就有個預感,將來我們一定還會再回到這里。」
所以,他買通了村子里的某個村民,讓他隔天就來這里做一次清潔。他也沒想到,那個村民居然會這麼守信。預感歸預感,他更沒想到他們真的就再次回到了這里。
楊琪幾乎無法抗拒他撲來的氣息,她手撐在一塵不染的桌面上,有氣無力的冷笑一下,「來到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耶律斜軫神情劃過一絲受傷,同時眼中也有一絲困惑,「難道這不是你的夢嗎?」。
他沒忘記在這里發生過的不快,更沒忘記楊琪所說過的夢想。她夢想過那種田園生活。
楊琪心髒揪痛,她沒忘初心的前提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是如今還能一樣嗎?她和他之間勢不兩立……
只要不忘記,他們之間的紛爭就停不了。
耶律斜軫一手圈在她的腰上。
楊琪做了一個深呼吸,「你是讓我放下一切?」
耶律斜軫沒有否認,「等我一年,不,半年……也許幾個月就夠了。我會來陪你!」
楊琪對他的承諾付之慘然一笑,她听出來這話背後的意思,他是要走的。把她撂在這兒之後,他卻是要走的。
她穩了穩心神,對他無所謂相不相信,挺直了身子,冷聲道:「你走吧。」就算不再回到這里來也不要緊。
耶律斜軫虛了一下眼,將她打橫抱進里屋。
一夜纏綿。
次日楊琪醒來,身旁只余半副空冷的榻。
他走了。
數月後,她听聞了他死于軍中的消息。
他早已在她心中死去,即便是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她的心中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她已經習慣了寧靜的田園生活。
楊琪在院子里建了一片菜園子,每天去林子里拾柴,過著炊煙裊裊自給自足的平淡日子,她的內心也很平靜。
又過了幾個月,菜園子里已是綠油油的一片。
這天,楊琪像往常一樣,拾柴回來,卻在門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