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兒不希望讓其他人看到他們的爭執,只道︰「太子殿下,你真的醉了。」說完轉身就往回走,腳步輕快,不帶有一絲留戀。
「舒兒,我能給你的不必晉王少。」太子拽住雲舒兒的胳膊一個用力,將雲舒兒報個滿懷,頭埋在雲舒兒的脖頸間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舒兒,我從你身上看不到一點將要成為新嫁娘的喜悅,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嫁給晉王的,答應我,和我在一起好嗎?」
雲舒兒被抱住手臂使不上勁,只能扭動著,掙扎著,「放開我,你心里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雲舒兒見太子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打算,邊抬腳用力地踩到太子白色的錦靴上。
太子似乎恍若未覺,只一味地低低呢喃,甚至有些低聲下氣,「舒兒,你是第一個讓我夜不能寐,日日思念的女子,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請你呆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笑看人世繁華,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太子殿下!」一聲溫文如玉的聲音打破了僵硬的局面,同時也成功分開了抱在一起的兩人。
太子背對著來人整理了情緒,負手而立。
雲舒兒撫了撫微皺的衣袖,抬步走向出聲的男子,笑道︰「劍南,你怎麼到這來了?」
赫連劍南伸手將雲舒兒散亂發絲別到耳後,溫柔地道︰「我看你離席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心里擔心就出來尋你了,幸好我來了。」
「我沒事。」看出赫連劍南的眼神里充滿著自責和愧疚,雲舒兒安慰道。
赫連劍南沖著雲舒兒笑了笑,轉頭對背著身的太子道︰「太子殿下,剛剛皇上提起你,怕是有事相商,你還是盡快回席的好。」
太子忽視赫連劍南不含一絲感情的冰冷語氣,沿著原路返回,經過雲舒兒身邊的時候深深地看了雲舒兒一眼才疾步而去。
赫連劍南收回在太子身上的視線,抱歉道︰「對不起,舒兒,是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雲舒兒搖搖頭,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我還好。只是我不明白太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跟你說什麼了?」赫連劍南當做不經意道。
「他…」雲舒兒凝眉,「他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向你表白了!」赫連劍南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雲舒兒難以置信,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赫連劍南淺笑輕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赫連劍南望著月光下仿佛帶了一層輕紗的絕美容顏,「舒兒,感情的事是最無常理可循的,也許是一個回眸,也許是一絲笑靨,也許是一個動作,也許是一個手勢,那人就住進了你的心里,再也拔不去,忘不掉。」
听上去有些傷感,不知赫連劍南是說太子還是說他自己。他接著道︰「其實我早就看出太子對你不同常人,是他與你的緣分不夠吧。」
雲舒兒細細地听著,慢慢地品著,輕嘆一聲道︰「一張情網,跌進了多少糊涂的男男女女,能白頭到老的又有幾個。真希望我能一直如現在般清醒。」
糊涂嗎?赫連劍南問自己,若是糊涂,自己甘願做一個糊涂人,迷迷糊糊過完這一生。
「舒兒此言差矣,如若一生都不能找到讓自己傾心相對的女子,豈不白來世上一遭。你現在想做清醒的人是因為還沒遇到讓你怦然心動的男子。」赫連劍南看著眼前的嬌顏,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卻不得不壓在心底,罷了,到底是我晚了一步,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雲舒兒茫然,「是嗎?真是這樣,就請他永遠不要出現,我的生活絕不可只能圍著一個男人打轉。」把畢生的追求都放在和其他女人搶丈夫這件事上,雲舒兒確信這不是自己要的,在這個男權社會,就算普通百姓也都是娶妻納妾一樣不少,想要找到一個願意和自己同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只怕比登天還難,雲舒兒不抱希望。她早就想好了,成為晉王妃以後,半年之內想辦法來一場假死,然後趁機溜出王府開始自己的游山玩水大計,到時候定會比神仙的日字還逍遙幾倍。
听到雲舒兒說出口的話,赫連劍南震驚無比,「舒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再過些時日你會嫁入晉王府,晉王就是你的相公,他是你的天,也是你該傾盡一生去照顧的人,到時候,你的心要為他跳動,也只能為他跳動。剛才的話不可再對旁人說起,你記住了嗎?」
「劍南,難倒你也認為女人天生就應該低三下四地百般討好男人,為男人生兒育女,甚至當牛做馬,等到紅顏老去的時候再被男人一腳踢開嗎?」雲舒兒一直以為赫連劍南是不同的,最起碼不會看清女人,只是他剛才那番話讓雲舒兒寒了心。
「舒兒,我不是這個意思。」赫連劍南沒想到雲舒兒會有這麼大反應,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嫁于晉王為妻,自然要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為他生兒育女,相攜相伴直到白頭,而且晉王是重情重義之人,定不會在你紅顏逝去時離你而去。」
「對不起。」雲舒兒知道赫連劍南是為她好,也不知道怎的,心里的一股火上來,就 里啪啦地說了那些話,「我剛才態度不好,不是沖你,只是心里不痛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