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未見長相思 第十五章︰我十們都不是神的孩子

作者 ︰ 寒憶霜

燈,一盞一盞滅了。夜,更深了。望向窗外,驚訝于這黑夜。高三了,各種壓力接踵而來,我告訴自己無論是周磊和南枝,不要再多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可是卻一再的對自己食言,這樣的夜里,我還是會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周磊的臉。洛奇依然是大家心中的王子,可是我卻偏偏不喜歡王子。我在學校還是會偶爾踫見他,只是我們誰也不再提過去的事,打個招呼,問聲好,僅此而已。

我想對大多數人了來,說高三應該在繁復的習題中戰斗,在和時間較量中奮斗,白天崩緊了弦,瞪直了眼,夜晚挑燈,為了高考翻山越嶺無心看風景,然而也只能固執地堅持下去。

高三就是高三,不會因為生化物的退出而使睡眠延長。高三的日子是繁忙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題,復習不完的內容。高三的日子也是無聊的︰每天都要面對一疊厚厚的書,還有喋喋不休的老師,此外無其它有趣的事了。高三的日子更是單調的︰每天都是教室、宿舍、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高三的日子更是殘酷的︰睡眠嚴重不足,自由極度缺乏。

然而事實上,我並沒有那麼緊張,回到201宿舍,她們還是一樣打鬧嬉戲,丫丫和男朋友打的火熱,高三黨,那麼光明正大的談戀愛,她是第一個。自從她和她們班主任說了放棄高考後,老師便放任她了。燕子和迪還是老樣子,不用功也不偷懶,她們的目標只是大專,就算是啃老本,我也相信她們有這個能力。我想高三黨並不包括她們,她們過的安逸。

而我雖沒那麼緊張,卻被冠上t大的名頭,就沒有了那麼多自由。高三模底考過後,學校的宣傳欄熱鬧起來,上面寫著許多關于高三的榜單和通知,突然覺得我的高二已經走遠了,周磊也走遠了,遠得我看不到一點曾經的影子。

「把唐朝的文化史介紹一下……」夢語總是這樣考我。自從這學期以來,班級分成了兩大派,準確的來說是三大派,完全放棄高考的,不學習的同學坐後面,成績好的,坐前面。中間的就處于兩者之間了。我和夢語這學期成了同桌,她總喜歡有事沒事考考我,她說這樣更容易記住。

我面對著成堆發下來的還飄著油墨味的復習資料,有點神經質地發牢騷「最近的紙張是不是降價了以至于學校毫不吝嗇地發了這麼多」?

隨後,便看見夢語在座位上翹著腳忘乎所以地抱著書捏著筆拼命的背歷史,分朝代和專題背,背到連書都想扔到窗外去。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卻發現鄰桌的同學嘴里塞著早餐的同時,還翻看著下一步的學習任務。後排的同學在做一大堆數學題,旁邊放著一杯咖啡。

「天哪,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高三嗎?有必要把自己搞的和國家總統一樣忙嗎」?我搖搖旁邊如痴如醉的夢語「這些人都瘋了吧」。

「他們才沒有瘋,我看瘋的是你吧,晴晴,難道你沒听說嗎?模底考已經過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年級的課程表全面改版,兩節課連堂上那絕對是正常情況。還有月考已經不算什麼了,每周一大考,3天一小考,這還只是學校的硬性規定,各科老師還商量著什麼時候時機對頭了再來和同學們用試卷「交流交流以保持戰斗力呢。你怎麼還可以這樣輕松呢」?

「那也不至于連吃飯都要看書吧」。我指了指旁邊的同學說道。我想大概只有我還會躲在小房間里用塔羅牌和自己游戲,玩到我滿意為止。

「因為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呀,只能繼續「無趣」的生活,瘋狂的高三呀」?

「不要這樣無趣嘛,我們去買女乃茶好嗎?」說著我拉著夢語跑出了教室。

「張晴晴,你老這樣影響我的學習意志,我要是考不上t大,你要負責的哦」。夢語邊走邊嚷嚷。

「你放心吧,你這麼努力,肯定能考上的」。

我們買了廉價的優樂美,自從趙磊走後,我每天都會買廉價的優樂美。和夢語背靠著背坐在操場的乒乓球案子上。誰也沒有說話,仿佛這一刻時間都是靜止的。

「晴晴,你想考哪所大學呀」。夢語突然好奇的問。

「考t大呀,好多人都想考這所大學,我當然也不例外呀」。我回答的雲淡風輕。

夢語咯咯地笑著「好,那我要努力,我們要在t大再見面的,到時候我還要和你一起上課,就像現在。還要……」。夢語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後面說了些什麼,我也沒注意听。我也並沒有說話,自從萌萌走後,我並不敢奢望大學還有誰會一起,甚至覺得夢語的話幼稚。什麼時候我也用幼稚來形容別人了,這不是趙磊常常形容我的詞嗎?

薄薄的寒意,在古舊的廟牆里,世界靜止,我的想念穿雲而來,多希望此刻有一雙翅膀。其實,我並不知道此刻在如此寂靜的時分,他是否會想起我那嫣然的一笑,曾經為誰破繭的蟬,投影在湖心里,蕩漾起圈圈漣漪的年輪,在滄海桑田里,我們沉浮。

耳邊,一曲《山野幽居》清澈而自然的回蕩著,眼前,一片曠清新的空氣和空靈的自然韻味讓我沉醉。也許有一天,我會揚帆遠航,去尋找這樣一個屬于我的天堂,我相信在海的那一邊,有我的一片幽靜山野。

他不懂我,就像這回憶斷了線纏成一片傷,我還能記起他某月某一天的生日,而他是否還能記得我模糊的樣子。我想我還在守一座舊城,等一個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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