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閣原來叫靜心寺,是一座尼姑修行了廟宇,因為路遙地偏香火一直不旺,當最後一位師太圓寂後,靜心寺就成了一座空庵,鄧翠華後來出資重修了廟宇改名靜心閣,漸漸的那些四處游學修行者進入了廟宇,山間通了公路後,香火也就慢慢旺了起來,加上鄧翠華每年要在這里舉動食齋月,吸引那些有錢的達官貴人食齋,靜心閣後來是越辦越好,居然成了當地的一個旅游勝地。
但是,每年的六月,靜心閣就會以修繕為由關了廟宇,不接待四方來客,陸昊然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會到靜心閣來,吃點素齋听老媽講講人生哲學。
因為靜心閣是鄧翠華出資重新修建,雖然她不是出家人不管廟宇的各項事務,但現在的慧心師太各類大小事都會征詢鄧翠華的意見,鄧翠華在這里也有自己的住所,庵堂之後有一條土石小路,小路的盡頭是一座拱形花砌圍牆,推開圍牆正中的朱紅大門,鄧翠華碧瓦朱牆的「極思堂」就展現在眼前。
在現代社會生活慣了的陸昊然與陸怡玲對于老媽這個古色古調的住所沒有一絲好感,這里除了晚上蚊蟲過多,生活無趣外沒有其它多余的感受,最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是,每年鄧翠華都會讓孟敏過來,但是這里又是庵堂,污濁之事想到別想,所以陸昊然的忍耐力就是這樣被煉成了。
因為靜心閣對外宣稱修繕,所以陸昊然一行繞過佛壇,從正殿經過向西行駛幾分鐘就到了鄧翠華的極思堂,從外觀上講極思堂雖與靜心閣相連但又**門戶,除了庵堂里的僧尼,其它人都會以為這旁邊只是一間農舍罷了。
陸昊然登上鄧翠華那間在外人眼里普通至極的「極思堂」農舍台階,就看見王莽笑呵呵地從里面走出來,兩人四目相接看不去有什麼過結。
王莽保持微笑調侃,「陸老先生今日請人渡魂,你這個當兒子的應該早點來。」
陸昊然淡淡一笑,「莽哥真是有心,家父都過世這麼久你還有這份孝心。」
「沒送最後一程王莽我心中多少有些遺憾,感謝老夫人讓我完成了這份心意,哈哈∼」說完,大笑著揚長而去。
「然哥!」程和上前看著陸昊然。
「算了,今天不宜打架!」陸昊然邁開長腿走進「極思堂」。
堂內,一身素衣的鄧翠華發髻高聳,正在案前用毛筆在一沓黃紙上書寫什麼,見陸昊然一行人進來,停筆擱案輕拂額間散發道了聲,「來啦!」
「媽∼」陸怡玲急奔過去撲進鄧翠華懷里,「累死我了!」
「小聲點!」鄧翠華點了一下女兒的鼻子「媽媽請的僧尼正在佛堂里頌經。」
陸怡玲吐了吐舌頭小聲道,「要搞幾天呀!」
鄧翠華不太滿意女人的措詞責備道,「都大學生了說話辦事沒一個正形,」她責備完陸怡玲轉身對陸昊然說道,「去里面跟你爸爸上柱香吧,珍姑早就準備好了齋飯。」
說完,領著眾人到了後堂。
陸昊然洗手奉香跪拜過後在房間里小歇了一會,等到鄧翠華派人來叫開齋時才起身前往齋堂,剛坐定正準備動筷時,程和走進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陸昊然俊朗的眉頭跳動一下,放下筷子跟鄧翠華打了一聲招呼領著程和就向外走。
陸怡玲看著陸昊然匆匆的背影好奇地問母親,「干什麼去。」
「有事吧!」鄧翠華淺笑。
孟敏看著陸昊然的背影什麼都沒說,端起清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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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昊然听說喻桐沒有回來,馬上想到剛下山的王莽,那家伙四處揚言要剁自己的手,踫到單槍匹馬的喻桐怎能輕易放過,幾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勝算一看便知。
陸昊然快步向山路上跑去,在靜心閣門階的停車處一輛黑白相間的警車停在當中,車旁站立著一男一女像似在等什麼?
有人報警了,這麼快?
陸昊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會是發生了命案?喻桐!陸昊然開始狂奔,心里不停地自責,不應該丟下她的,看著老陳空車上來就應該去接她,太大意了!
沒跑幾步他突然停下步伐,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
迎面走來的正是背著喻桐的蕭衛峰。
蕭衛峰看著急奔過來的陸昊然,嘴角一抿把遣責的話語吞了下去,雖然是他把喻桐一個人丟在山下,但是他又不是喻桐的什麼人,頂多算是一個雇主。
「把她放下來!」陸昊然擋住蕭衛峰的出路。
「喻桐累了,我背她一下怎麼啦!」蕭衛峰沒有放下的意思。
「你跟我下來!」陸昊然對著背上的喻桐喊道。
喻桐趴在蕭衛峰的背上有些迷糊,她听到陸昊然的聲音迷茫地抬起小臉,不合適宜地問了一句︰干什麼!
陸昊然一看她這般模樣,火氣就上來了,也不管剛才自己是多麼擔心,伸手抓住喻桐的手腕就往外拉。
「啊!」陸昊然野蠻的力道將喻桐右肩的傷處牽動,那股鑽心的疼痛又襲來,喻桐忍不住叫出聲。
蕭衛峰連忙放下喻桐,騰出手來扣住陸昊然的手臂,「放手,不要再踫她!」
「你們當警察的管得也太寬,我踫我的人也要管。」陸昊然噴火的眸子緊緊地盯住蕭衛峰。
「我當然有權力管,喻桐她……」蕭衛峰毫不示弱,「她是我喜歡的人!」
「哈哈∼」陸昊然甩開手大笑起來,「你喜歡她?你知道她是什麼人你就喜歡!就因為她長得一張讓憐愛的臉時不時地裝無知你就喜歡?」
「我喜歡她是因為她是喻桐,還有是因為她一直信賴我。」蕭衛峰大聲地反駁他的話。
「衛峰哥!」喻桐听到蕭衛峰這樣說忍不住又想流淚,在半月山莊里,她把自己的一切告訴了陸昊然,而陸昊然呢不斷地嘲笑她在演戲,在跟蕭衛峰接觸時因為畏懼他的身份,刻意地隱瞞了很多事,但是他卻相信自己,一直讓自己去依賴。
陸昊然不敢相信地後退兩步,「你們這是在表白嗎?哦,喻桐你真了不起,為了留在這里完全是不擇手段……」
「您太過份了!」喻桐大聲地喝止他的胡言亂語,「我怎麼樣不需要您的評判,難道當您的保鏢還需要听您的遣責嗎?」
喻桐∼
站在陸昊然身後的程和努力地向喻桐擺著手,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陸昊然緊崩的背部,一直以來還沒有人敢當著外人的面駁這個狂妄之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