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桐受傷了,我想應該是王莽那幫人干的。」蕭衛峰為了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說出實情,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讓喻桐在山莊的日子不好過,必定他跟她沒有什麼。
壞情緒快要到達極限的陸昊然被蕭衛峰的一句話拉回了理智,是呀,自己趕過來不就是擔心她被王莽傷害嗎?剛才究竟在為什麼事生氣,她喜歡誰被誰喜歡跟自己有什麼關系,不是打算忘記她吧,這種不知人事的愣頭青有什麼好稀罕的。
「你就傻站著被他們打?」陸昊然調整了一下語氣問喻桐。
「我也還手了,」喻桐看了一眼蕭衛峰,「王莽的頭破了,其它人沒有流血。」
「還不錯,沒有完全輸。」陸昊然表示很滿意。
蕭衛峰眉頭一皺掃了一眼陸昊然,「你們當著警察的面能不能流露出一點懺悔之意,喻桐當保鏢雖然不違法但是先動手傷人就要另當別論。」
「我為什麼請保鏢你們警察應該很清楚,我的生意為了社會的穩定必定會得罪很多像王莽這樣的人,如果你們用點心把這樣的人抓起來,我還需要一個小丫頭保護。」陸昊然說完冷笑著離開。
「對不起!」喻桐跟蕭衛峰道歉,「都是因為我讓你听到這些難听的話。」
蕭衛峰無所謂地笑笑,「干我們這一行常常被人誤解,我已經習慣了。」
「喻桐不是受傷了嗎,我們還是回到庵堂里去,那里的師太可以幫忙看看。」程和上前打著招呼。
蕭衛峰點點頭護著喻桐慢慢向極思堂走去。
程和帶著蕭衛峰、喻桐還有先前來的兩個便衣警一同前往極思堂,因為堂內在做超度儀軌,不便打擾,程和就先領著喻桐進了後堂,然後向鄧翠華稟告蕭衛峰來訪。
喻桐站在後堂走道上,看著屋內走出一位風華絕代的婦人,看程和的恭敬喻桐猜測她就是風谷子口中的老夫人,果然她的相貌上看不顯老態,但舉手投足又有中年婦人的沉穩,眉眼之間看似慈祥但不失威嚴,她跨過門檻向前堂走來,掃了一眼站在走道上的喻桐,雖只輕輕一眼但眉心還是跳動了一下。
「你是新到山莊的女孩?」她問的聲音很輕柔。
「回老夫人,是小女!」喻桐在她面前不自覺地施了萬福。
鄧翠華上下打量著喻桐,輕巧一笑,「真是一個標志的姑娘,很惹人憐愛!」
程和這時很及時地說道,「剛才在來的路上,喻桐被王莽的人打了,還受了傷。」
「哦∼」鄧翠華皺了一下眉連忙雙手合十念了一句我佛慈悲,然後搖著頭說道,「王莽這人不能登極樂世界,怎麼會如此重的殺戮之心。」說完又念了一句佛語,喚來里間一位五六十歲模樣的老婦人,「珍姑,帶這個小姑娘去藥房,幫她看看傷勢。」
安排妥當喻桐,她才起步上前去接待蕭衛峰一行人。
喻桐隨著叫珍姑的老婦人來到一間側室,木質的房間光線很暗,珍姑伸手擰亮電燈,喻桐掃了一下四周,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里好像自己住的廂房,那雕刻紋飾的桌椅依牆而立的博古架,越過屏風擺放在里間的衣櫃與架子g,這些跟自己青岐谷的閨房好像,只不過自己的房間是與師姐們同住,不及這里的寬敞。
「姑娘,你先坐下來,我幫你看看受傷的地方!」珍姑端過來一把漆木梅花凳,引著喻桐坐了下來。
喻桐解開衣扣將瘀青的地方露了出來。
「青了這麼一大塊,哎呀!你等著,我去拿藥膏!」珍姑轉身走到一處三櫃櫥邊,打開櫃門從里拿出一瓶墨綠色的小藥瓶。
喻桐散了衣趴在桌上,讓珍姑將藥水滴在受傷的地方,「這藥膏好冰涼!」
「這是我們老夫人自己配著藥膏,活血化瘀對你的傷很有幫助,只是這兩天你的右手不能用力得好好養著才是。」珍姑邊揉著藥膏邊囑咐。
「喻桐!」屋外陸怡玲的聲音傳來進來,不一會門被推開,「喻桐,你在里面嗎?」
「在呢!」喻桐應道。
陸怡玲快步越過屏風走到里間,看見喻桐散著衣服,右肩上瘀青了一大塊。
「這麼嚴重?都怪老哥,把你一個人丟在路過,遇到王莽這個壞家伙。」陸怡玲眼露心疼。
「沒事的,」喻桐笑了笑,「我習武的時候比這嚴重多了,早就習慣了。」
珍姑停了手中的動作,幫喻桐穿好衣服,「姑娘還沒有吃午飯吧,去吃點再說,只怕這右手拿不好筷子了。」
「沒事,我當你右手!」陸怡玲拍了拍胸脯領著喻桐去了飯廳。
在陸怡玲的幫助下喻桐還算順利地吃完了午飯,兩人隨著珍姑去了住的地方,喻桐以為這後堂會是極思堂的後院,沒想到從飯廳旁的走道一路向後,打開木門,後面別有洞天。
下了兩三個台階,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曲折通幽,小路的兩旁栽植著紫薇,現正值花期,紅彤彤花束壓滿了枝,讓人不禁眼前一跳,在紫薇花後栽著一排榆樹,粉紅帶綠的葉兒撐開印著紫薇花更加的嬌艷。
「這地方好美!」喻桐由衷地稱贊。
「等你待上兩天就不會說美了,這個地方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連手機信號都時有時無,完全是坐牢呀!」陸怡玲邊說邊搖頭。
喻桐輕笑不語,她在一千年前每天都這樣生活,多無憂無慮!
穿過小路再上一處台階,推開紫藤纏繞的黑漆大門,眼前的庭院讓喻桐瞠目結舌,這靜修的地方居然有如此豪華的住所?
「進來吧!」陸怡玲拉著喻桐的手步入種滿月季的回廊,輕車熟路地領到一間廂房,「我跟媽媽說了,你晚上跟我住,程和都把你的行李送過來了。」
「那,主人跟孟小姐呢?」喻桐問。
「我哥就住在隔壁,不過他晚上得跟孟姐姐分開住,嘻嘻,剛才他從外面回來時就虎著臉,定是日子難熬吧!」陸怡玲坐在四方桌前翻過茶杯倒了兩杯清水。
「這地方挺雅致的,比半月山莊好多了。」喻桐也坐了下來。
「這種地方雅致是雅致,就是出行太不方便,吃個飯要跑那麼遠,而且我媽晚上八點頌完經後就關了這里的電源,起來看書什麼的還要點蠟燭,乍一看像拍鬼片,就差過路的窮書生了。」陸怡玲開始抱怨。
喻桐心想這和自己在青岐谷的生活好像,晚飯過後運氣修靈然後洗澡睡覺,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兩人在屋里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突然門簾珠響一個人影挑簾進來。
「陸怡玲,借本書……」陸昊然進屋看見喻桐在里面,鼻子里改為冷哼,「你的房間不是在角落里嗎,跑來這里干什麼?」
喻桐听他說話,有些難堪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