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桐從地上站起來,氣鼓鼓地想出去,她不想和這個整天捉弄他的壞男人待在一起。
「喂!」陸昊然急忙攔住正欲出門的喻桐,「我開玩笑的,既然吻了當然要听你的,只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里,要你听什麼?」
「我知道破迷陣的方法,只需要你冒一次險。」喻桐說完繞開陸昊然打開木屋的門。
外面的風雨沒有絲毫減弱的勢頭,喻桐看著風向想找出迷陣的中心所在。
「你看,」喻桐拉過陸昊然,「這風勢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陸昊然走到喻桐身後,歪著頭去看屋外的瓢潑大雨,天地之間水氣連成一線四周的景物被染成灰色,遠遠的樹木霧朦朦的像一根根呆頭鵝似的杵在那里,近處的雜草被風刮的東倒西歪,雨滴之大砸在地上啪啪直響。
「有什麼好奇怪的,六月的天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陸昊然調侃。
喻桐不理會他話里調侃的味道,走出屋外伸出手接過屋檐的雨水看了看,「這雨也下得奇怪,這麼長時間就沒有停的意思。狼泣迷陣本是讓迷路的人受到狼聲驚嚇,再利用奇門之術將人困住,解破之法我听無極師傅說過,有靈力的人閉眼去感知狼泣的方位,朝著狼泣的方向走九九八十一步然後向東行七七四十九步就會出了迷陣。」
「那沒有靈力呢?」陸昊然好奇。
「沒有靈力之人遇到狼泣迷陣唯一的方法就是封住自己的耳眼,隨心而走其間不能生出雜念。但人在迷陣中很難做到心平氣和。」喻桐回答。
陸昊然听完搖搖頭,「你們青岐谷究竟是什麼地方,明明把你當殺手在訓練,技能沒有長進裝神弄鬼倒是挺厲害。」
喻桐有些生氣地看著他,「自古巫術也是殺人的一種方法,真正的殺人不是一劍鎖喉而是殺人于無形,我是學藝不精但你不能污蔑青岐谷的名譽。」
陸昊然冷冷一笑,「我可沒有污蔑青岐谷。我小看的是你,連修行了十年的靈力都棄你而去,你說你是不是一個笨蛋。」
喻桐不理他。
「所以,笨蛋!以後要牢牢地抓住我,不要動不動跟我頂嘴惹我生氣,我想你青岐谷的師傅應該教過你,識實務者為俊杰這句話。」陸昊然湊到她面前想看清她此時的表情。
喻桐毫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你是說讓我利用你,我會考慮!」
什麼邏輯?。
「現在怎麼辦?」陸昊然回到正題。「用你教的試一試!」
「我只是听師傅所說,從未試過,所以你一個人冒次險吧。」喻桐說完向後退了一步。
陸昊然看著她往後縮的樣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是保鏢嗎?這種風雨交加的天氣,她不幫忙打傘就算了還躲進屋里讓老板下去冒險,是不是自己被這風雨卷走了她都不會擔心。
「喂,要走一起走!」陸昊然伸手去拉她。
「不行,」喻桐又向屋里退了退,「外面的雨很奇怪。我沒有靈力會失了方向。」
「你既然看出奇怪來,為何讓我去冒這個險,哦,你剛才都在胡說是不是,你故意讓我出去淋雨自己一個人偷著樂?」陸昊然用力把喻桐拖到自己的面前。
喻桐掙月兌不開只好實話實說。「你破迷陣是要冒點險,但是這個險對于你來說算不了什麼。你的靈力本不是你的,失掉一點又何妨,但我不行,要是跟著你被迷陣所困,怎麼去打探師父的生死?」
陸昊然搞不明白,「就像你所說,我要是用靈力破了迷陣走了出去,你不跟著怎麼辦?你說話不是前後矛盾。」
「我沒有告訴你,如果你破了迷陣我自然沒事,你破不了進入另一層,我自己會想辦法。」喻桐聲音越說越小。
陸昊然算是听明白了,她是準備拿自己當試驗品,成則成,不成自己完蛋她還有機會,一直以為她笨得像豬沒有想到她精的像猴。
傲氣十足的陸昊然怎麼可能當試驗品,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他反手扣緊喻桐的手指,直接把她拖進雨里。
兩個人站在雨中,大雨迅速迷朦了雙眼,陸昊然幫喻桐擋住橫飛的雨水,大聲地問道,「雨聲這麼大怎麼听?」
這個人光有靈力不會用也讓人著急,喻桐攀住他的肩頭踮起腳才能湊到他耳邊大聲說道,「閉上眼心無雜念地運用靈力去尋找!」
這種距離這種姿勢怎麼可能會心無雜念,陸昊然身體被她胸前飽滿所侵開始心神蕩漾。
「听到了嗎?」
「沒有,只听到你的呼吸聲。」
「那我不呼吸!」
……
「……听到了嗎?」
「沒有,只听到你的心跳聲。」
「不可能呀,靈力是可以隨人的意識尋找或隔離聲音的,剛才你都能听到狼泣現在怎麼听不到?」喻桐十分著急。
陸昊然睜開眼低頭去看像八爪魚攀在自己身上的喻桐,「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去听?」
「雨聲這麼大我不這樣子怎麼跟你說話!」喻桐抹了抹臉上的雨水。
「你還真不懂男人,就算是個排骨妹,像你這樣撲著也會分心。」陸昊然的手臂在說話間已經圈上她的細腰。
「現在我們是在逃命,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喻桐分開他的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你老老實實地逼出靈力尋找狼泣之源,要不然……。」喻桐想不出用什麼去威脅,一咬牙說道,「要不然我不理你!」
陸昊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喻桐的口氣好像小女生跟男友撒嬌。這個男友很顯然是他,這種感覺不錯。
「好吧!」陸昊然拖住喻桐小手認真地閉上眼,把身體里那股力量之源用意念逼到所需的區域,當靈力回騰上升時,那股強大的力量讓陸昊然都感到吃驚,自己的身體里居然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東西。
喻桐左手被他緊握,當他調出靈力時,喻桐的手心明顯地感受到他靈力的力量。怪不得天靈決會選擇他成為靈力之源的宿主,他無需指點好似天生就有這般的天賦——操縱靈力的天賦!
大雨在陸昊然逼壓靈力時開始轉小,風似乎也停了下來,喻桐被陸昊然拖著向前走,警惕地打量四周的情況。
「哪邊是東?」陸昊然突然問。
這個!喻桐知道他走完了八十一步,接下來該走向東的四十九步,這灰蒙蒙的天地周荒涼如何辨別東西南北。
「你別急,讓我想想!」喻桐努力回想無極所教的求生課,早知道有用到的一天當時就不該稱病曠課。怪只怪師父當初把自己交給無極時只要求能活下來而沒有要求成為頂級殺手,誰讓她進谷時奄奄一息並且天資愚笨。
有了!喻桐突然想起隨師父到天池修靈時師父說過一段話。
「東生風南生雨西生霧北生雪!」喻桐把原話說給陸昊然听,「你感知一下這風的方向。迷陣是靈力所為生風的方位就是東方。」
喻桐話一落音。天空風雨驟停,陸昊然睜開眼看看四周,突然笑了起來,「看來你說對了,生風的地方果然在東方,可惜他停晚了。我已經知道方位了。」
說完,拉起喻桐的手向右側走去,四十九步之後小路出現轉折,兩人拐過路彎回到了當初來的木棧小路上。
很奇怪的是,蕭衛峰居然站在路中!
喻桐看到蕭衛峰心里十分驚訝。他怎麼會在這里?
蕭衛峰把手里的手機裝進衣袋,連跑兩步來到喻桐面前。「我就知道你們沒有走,頭發跟衣服怎麼濕了?」說完,眼楮掃了一下兩人緊握的雙手。
喻桐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離開。」
「你們停在外面的車還未開走,不干刑警的人也會知道。」蕭衛峰的眼楮看著他們緊握的手臉色有些變。
喻桐馬上意識到這一點,她甩開陸昊然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模模濕頭發,「剛才下雨了,所以……」
蕭衛峰看看天,「有下雨嗎?」
「六月的雨就是這樣!」陸昊然開口,喻桐突然甩手讓這位大少很不開心,「本來心情挺好的,被一場雨給毀了。」
蕭衛峰沒有應聲,從口袋里掏出手帕幫喻桐把臉上頭發上的水擦干,眼里根本沒有陸昊然的存在。
喻桐難為情地笑了笑,任由蕭衛峰幫忙擦試,好似忽略身邊某個人的存在。
這兩個人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表演這種郎情妹意?陸昊然眯著眼看著喻桐,剛才還和自己忘情擁吻,現在居然閃著眼跟別人*。
她究竟是何路妖精!
「你們還有完沒完!」陸昊然醋意又要爆發。
喻桐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急切地問蕭衛峰,「衛峰哥哥,你能告訴我死的那個人是誰嗎?因為我很擔心我的師父。」
「你師父的特征跟死者很像嗎?」蕭衛峰問道。
喻桐不敢說太多含糊地應道,「我只是擔心,因為聯系不上師父。」
蕭衛峰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死者身份查清楚了,他就是泉源鎮人,年齡在二十歲左右,恐怕跟你所說的師父不是同一個人。」
喻桐舒了口氣,「這樣就太好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陸昊然看著喻桐,「怎麼能當著警察的面說死人太好了,走吧,別妨礙蕭大隊長辦案。」說完拖著喻桐的胳膊往回走。
蕭衛峰看著前面急走的兩人,自嘲般地笑笑,也邁開長腿跟著回去。
在狹窄的木棧小路上,喻桐被人強制性拖著走,時不時回頭尷尬地看看蕭衛峰。
自己這個保鏢當得有點像小媳婦,這個喻桐很委屈。
回到停車場,陸昊然從車里拿出一條薄毯塞到喻桐手里,然後從車後備箱拖出的理李,快速地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一秒都不給蕭衛峰接近的時間,拖著喻桐就塞進副駕駛,開車揚長而去。
「我剛才沒有讓他起疑吧?」喻桐緊了緊身上的毛毯有些擔心。
陸昊然黑著臉開車一聲不吭。
「我看他應該沒有起疑,可能是我太過于小心,總覺得沒有身份害怕暴露,想一想我又沒有做壞事不需要擔心這些。」喻桐自言自語,「不過死者不是師父真是太好了。」
「你跟蕭衛峰接觸過幾次,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起疑?」陸昊然心里的氣不順口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憑感覺我就知道他是好人!」喻桐回答。
「你有感覺嗎?」陸昊然拍了一下方向盤,「我懷疑你的感覺都被你腦里的漿糊凝住了,誰是好男人你壓根分辨不清。」
喻桐見他又莫名的發火采取一貫的回避態度。不理不睬為上策。
車經過藝術村時,喻桐要求停車去找師父。
陸昊然不答應,今天一天夠累了,既然確定死的人不是本尊,跑過去有什麼意義。
「你不是說什麼都听我的,現在我要下車。」喻桐說完作勢要開車門。
陸昊然連忙踩下剎車,拉著喻桐的胳膊一臉無可奈何,「真是敗給你了,關鍵時刻就會反駁,你要清楚,我听你的是有條件。」
喻桐坐在車上不吭聲,陸昊然提的條件太奇怪,總感覺自己被他佔了便宜,至于是什麼便宜,她也不清楚。
「算了!」陸昊然重新發動車子,「就帶你去看一下,當我特別贈送的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