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然一愣,捏住喻桐的下巴問道,「你在拒絕我?」
「是,我在拒絕你,雖然很害怕你會發脾氣,但是……」喻桐被他眼底跳動的怒氣怔住。m
「你現在才知道拒絕,早干什麼去了?」陸昊然把她的下巴抬得更高。
喻桐掙月兌掉他的禁錮,又向後退了幾步,「我之前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陸昊然那容他這般解釋,「不知道?我吻你那麼多次,你居然不知道我要什麼,你的神經遲鈍到被男人吻都不知道?」
「可是,那些吻……」喻桐咬緊嘴唇,她不能說以前那些吻都是為了奴役他,都是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目的,如果說出來,以陸昊然的性格說不準現在就殺了她。
「你不懂男歡女愛嗎?你不懂男女之間的親吻是某種儀式嗎?我吻了你,你接受了我的吻,難道這不是心醉的開始嗎?」陸昊然步步緊逼。
「錯了,一定是那里錯了,我從沒想過做你的女人,因為你說你生病了,需要用我的吻證明什麼,我一直以為你吻我只是……」喻桐著急地解釋,有些語無論次。
陸昊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之中透著苦澀,「我陸昊然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你今天居然用這種爛理由來拒絕我,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在我面前賣什麼萌耍什麼嬌忽悠著我天天圍著你轉。」
「我那有賣萌耍嬌,」喻桐也提高了音量,「我在主人你面前一直遵守自己的本份。也按照合約上面寫的沒有勾引過你,你這樣說太過份了,我喻桐不是你陸昊然身邊的花蝴蝶,從沒有想過成為孟小姐那樣的人。」
「你怎麼拿自己跟她比。你跟她根本沒有可比性!」
喻桐的心有些刺痛,她誤會陸昊然話里的意思,以為自己根本比不過孟敏,是呀。她可是跟了他十年,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吻對他們算什麼?
這一刻讓喻桐瞬間平靜下來,她覺得自己在這里跟陸昊然爭論根本沒有必要,大家把話說明白就行了。
「我不可能成為主人眾多女人中的一員,我喻桐到山莊的目的只有一個,尋找回去的方法,而這個方法現在被你緊緊攥在手中。」
「這是你留在我身邊的原因?」陸昊然的眼楮變得陰郁起來。
「是,」喻桐吸了口氣。「我一開始就明確地告訴過你。我要生存下去。要回到千年。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被你嫌棄被你討厭,像個真正的僕人一樣听你的話,按你的吩咐辦事。但這些並不表示我跟你之間可以發生什麼,我不喜歡你的溫柔。也不喜歡你的擁抱,這讓我……」
喻桐還沒說完,身形就被一股力量提了起來,怒不可遏的陸昊然把她甩到沙發上,單手卡住她的喉嚨。
「在帶你進酒窖之前,我的心滿滿是期待與喜悅,而現在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你毀了,你以為你是誰,敢跟我說不喜歡,我陸昊然可是女人爭先恐後想要得到的男人,你是身在福中不福!」
喻桐沒有掙扎,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面前這個男人,在某一刻讓她臉紅心跳的男人,果然是把自己當成了玩物。
「我消受不起。」喻桐的話從牙縫里擠出來。
「你是消受不起還是壓根就不想消受!」陸昊然加重手上的力道,他的心開始絲絲的痛。
「是,」喻桐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想消受!」
陸昊然手一松,跌坐在地毯上,「為什麼?」
「因為我討厭濫情的男人,你已經有孟敏小姐了還對我溫柔有加,這是背叛!」喻桐站了起來。
陸昊然沒有解釋。
「孟敏小姐把一切都給了你,你應該對她好才是。」喻桐說出自己心中的郁結。
陸昊然慢慢站起來,「你主動吻我的時候,就沒有想到對不起孟敏,現在指責我背叛她?」
喻桐滿臉羞愧低下頭,現在陪陸怡玲看所謂的偶像劇,才知道自己去吻他是多麼愚蠢,這也是今天她不願跟陸昊然獨處的原因,她感覺自己就是那些壞女人,被陸怡玲大罵「無恥小三」的壞女人。
喻桐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我為自己的愚蠢道歉,但是我沒有對不起孟敏小姐,因為我至始至終沒有想過跟主人你在一起,我沒有對你抱有任何幻想。」
陸昊然的心猶如刀割般疼痛,他一直以來的自信被喻桐瞬間瓦解,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喻桐一直站在那里從未向他走近。
「你明天離開山莊吧。」陸昊然眼里滿是絕裂的悲傷。
「我沒有說要走,只是想做自己的本份!」喻桐表明自己的立場。
陸昊然走了兩步,聲音很冷漠,「你的合約不是改了嗎?風殺現在才是我的保鏢,對于一個一無事處的奉茶丫頭,我留著做什麼,從今往後不要讓我看到你!」
喻桐看著陸昊然離開,捂住頭坐到沙發上,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跟陸昊然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的心里話,為什麼說真話反而丟了工作,但是再假意迎合他,她怕自己的心更亂。
她為他心動了,但是他並不屬于自己。
風殺走上台階就看到喻桐背著手靠在他的房門上。
「怎麼還沒有睡?」風殺問。
「我是來跟師父辭行的。」喻桐臉上難掩愁悵。
風殺開門讓喻桐進去。
「怎麼啦?」
「我闖禍了,陸昊然讓我明天一早就走!」
風殺的鳳眼眯了起來,陸昊然對喻桐的心思任誰都看得出來,為何突然又趕她走?
喻桐抿了抿嘴。「他說既然合約改了,我沒有必要留在山莊。」
「酒窖里發生了什麼事?」風殺問。
「師父!」喻桐撲進風殺懷里,「您說我們在現世是不是不能對現世的人動心!」
「那是當然,我們終究要回去。留了牽絆就會有猶豫。」
「那我就沒有闖禍,」喻桐離開風殺的懷抱,開始自我安慰,「今天跟他說的話是對的。」
「你跟陸昊然說了什麼?」
「話太多太亂。我也記不清,反正他說從今以後不想看到我。」喻桐說完撇撇嘴。
「他不是喜歡你嗎?為何說這麼絕情的話。」風殺語氣依然淡然。
「師父,」喻桐坐在桌邊垂著眼簾,「陸昊然他有很多喜歡的人,也有很多人喜歡他,我不想成為眾多人之一,以前不懂何為愛情,但是現在我明白,愛就是互相之間視對方為唯一。他的喜歡恐怕只是興趣。我又何必為了一個現世人的興趣心亂如麻。」
風殺淡淡一笑。「我的喻桐長大了!」
喻桐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早該長大了,如果更早知道就不會干蠢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現在知道也不晚,人總是在模索中前進。犯了些錯才能領悟。為師只是擔心你離開山莊怎麼辦?」
「我去求一求怡玲小姐,看能不能到咖啡店打工。」喻桐說道。
「有沒有想過,山莊之外的危險,曾若雖不想殺你,但是他認定聖珠在你身上,定會采取行動。」
「那更好,」喻桐說道,「我這次出去如果踫到他,定要把聖珠的事問個明白。」
風殺的鳳眼思忖了一會,從布袋里拿出竹甡,「帶上它吧,曾若出現在周圍的話,它會提個醒。還有,去找那個叫蕭衛峰的警察。」
「衛峰哥?」
風殺點點頭,「他是警察,曾若多少會畏懼,這邊神秘人與半塊天靈決我來想辦法,出去凡事小心。」
喻桐望著窗外漸黑的夜色,認真地點點頭。
清晨,陸昊然臉色憔悴地走出房間。
風殺略微行了一禮說道,「喻桐今早走了!」
陸昊然一愣,向喻桐房間望了一眼,一聲不吭地走下樓。
照例游完泳,陸昊然爬上岸坐在泳池邊上抬頭看雲層里陽光,那個人的笑臉從光芒中透出來,讓他的心又開始疼痛。
「哥!」陸怡玲蹦跳著跑過來,「你為什麼把喻桐趕走了!」
陸昊然看了一眼風殺,但風殺的表情泰然自若。
「誰告訴你的?」
「趙嬸說的!」陸怡玲叉著腰站在陸昊然面前,「怎麼,你敢趕還怕人說呀。」
「不就是一個打工的,走了就走了,一大清早大呼小叫讓人心煩。」陸昊然站起來,接過風殺遞過來的裕巾。
「好好的,為什麼要趕她走,她在這里只有柳蘭姐跟師父兩個親人,現在出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陸怡玲急的跳腳。
「不用擔心,怡玲小姐,喻桐會安頓下來的。」風殺安撫道。
「听到沒有,她師父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你以為你心里有她,她會領情嗎?」陸昊然說完披著裕巾回屋。
一進屋就看見風谷子跟柳蘭沖下來,他看了一眼正要張嘴的風谷子警告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人的名字!」
說完,沖上樓。
「昨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啦!」風谷子模模後腦勺。
「自我虐待,有好戲看!」柳蘭拍著風谷子肩膀一臉壞笑。
「喂,你表妹被人趕出門了,你還有心情看戲?」風谷子甩開柳蘭的胳膊。
柳蘭嘿嘿一笑,「放心吧,你看師父大人一臉泰然,喻桐一定沒有問題,再說她現在又不是身無分文,住酒店租房子都可以安頓,還需要我這個偽‘表姐’操心,只是上去的某個人可不爽,這幾天罩子放亮點,小心撞槍口。」
風谷子說︰「不行,我去問問師父!」
「喂,」柳蘭拉住他,「你笨呀,沒看見陸怡玲正在跟師父大人講話,我們這位大小姐可是看上師父大人,這次她會出面幫喻桐的,你不要去打憂。」
「這個,你都看出來了?」風谷子眨巴著眼望著前院講話的兩人。
柳蘭鼻子里輕哼,「我呀,不是看在陸昊然開的工資高早就當八卦記者了,我的兩只眼楮敏捷的很。」
風谷子正經地站在柳蘭面前,「那你看看,我的心思!」
「哼,幻想派!」柳蘭說完扭著細腰去廚房看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