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果果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驚呼,跑上前看著摔得很狼狽的杰克。發現他的胳膊已經摔出血,看樣子受傷不輕。
「你要不要緊啊?」她瞅了瞅,很抑郁的嘆息了一聲︰看樣子,她這錢怕是賺不到了。這到嘴的鵝肉都飛了,真的很可惜。
她張望了一下四周,來往的行人竟然一個都沒有,早知道不要走這條路。
「美女,你就不能救一下我嗎?」
杰克見她蹲在面前直嘆氣卻又不幫忙,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用他有點蹩腳的普通話不悅的道。
果果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很認真的盯著他的眸子解釋。「先生,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給你打個電話叫救護車,他們很快就能來救你的。」
杰克動了動腳,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他擰著眉,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那你在這里陪我一下等救護車可以嗎?我也可以給你算時薪的。」
「這個……怎麼好意思?助人為樂是我的本分,但……商業性質就不一樣了。」
果果眸子一亮,諂媚的笑了笑。只要能留下那五百美金,就算陪他在這里等半天都沒問題。
她去把那滾得老遠的滑板撿了回來。當成凳子坐在了杰克的身邊。她拿出電話撥打了12救護電話後,又給凌菲發了個信息,再陪著他靜靜的等著。
「丁果果,你很會做生意哦。」睨著果果那淨白的臉頰,杰克心中不由得微微犯疑︰她和那個人說的,為何性格不太一樣呢?
「那是,想我擺地攤四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情沒遇到過。但凡是我丁果果想做的生意,是絕對能賺到錢的。」
果果很得瑟的道,滿臉神采飛揚。她轉頭盯著杰克還想說什麼,卻發現他的臉蒼白得可怕。
「咦,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看著杰克越來越死灰的臉色,果果頓時緊張了起來。這要是死了,她可又攤上大事了。
「我……」杰克動了動唇,卻再說不出來一個字。他眉間的汗水不斷滾落,看樣子很是痛苦。「我……支持不住了!快,救……我!」
「喂,喂,我怎麼救啊?你別暈啊,別……」未等她說完,杰克脖子一歪就不省人事。
果果頓然凌亂,有些不知所措。許久,她心一橫,單手小心翼翼背起了他,朝著仁和醫院跑了過去……
病房中
果果盯著床上還在昏迷的杰克,懊惱得想要撞牆。她怎麼能那麼沖動的把人背來呢?還在他需要家屬簽字才手術的情況下幫他簽了字。
結果她賺的美鈔全部拿出去了不說,就連殷晟昊借給她的五百塊用錢也賠了進去。
杰克被鑒定為手臂骨折,韌帶受損。傷不是很嚴重,但卻需要靜養。他來不及告訴果果他有沒有親人,身上的背包里沒多余的錢也沒電話,什麼都沒有。所以無法聯系他的家人。
醫院就只能讓果果來承擔這一切費用,現在她在醫院走也走不了,跟醫生解釋了很多次都沒用。
殷晟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她為何沒有回丁晨的病房了,她又不敢說原因。如果她告訴他說自己為了佔便宜而惹了禍上身,她指不定被罵成什麼樣呢。
她就知道不能佔便宜,就知道老外的錢不是那麼好賺的。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糗大了。
她撐著腦袋,特別想要大哭一場。她最近真是犯太歲,到處欠債。今天本來是能賺點外快,卻又害的自己賠了進去。
怎麼辦?怎麼辦呢?她得想辦法溜掉,不能留在這里了。
她思來想去,留了一張紙條在床頭,她是這樣寫的︰杰克,你那幾百塊美鈔我已經幫你付醫療費了,還倒貼了五百塊。你一定要記得還給我哦,我在龍騰集團上班。
留下紙條後,她偷偷的溜出病房,見得沒有護士注意她,慌忙一溜煙的跑到了住院部,朝丁晨的病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她已經隱約感覺到迎接她的又會是一場暴風驟雨了。
果不其然
她剛輕輕的推開病房門探了一個頭進去,就看到殷晟昊一臉陰霾的站在窗邊冷冷盯著她。她吞咽了一下唾沫,訕笑著擠進了病房。
「老頭,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開心啊。」
「是啊,你也知道我看起來很不開心?丁果果,我給你打了二十個電話,你接了一個就說了一個字,你在做什麼?」
手上的石膏不見了,衣服不是早上穿出來的一套,她是去干嘛去了?難道是跟方宇謙那家伙去干嘛去了?還……還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了嗎?
這個念頭剛剛一過腦子,他就迅速否定。按照方宇謙那木訥又不太懂風情的個性,是決然不會對果果采取什麼不太和諧的舉動的。
‘那她這是被打劫了嗎?’他無休止的揣測,越想越抑郁。
「老頭,這個,我是可以做解釋的。」果果訕笑道,探頭朝病床上的丁晨瞥了一眼,發現他已經熟睡了。她連忙躡手躡腳的走到殷晟昊身邊,沖他露出一個牙齒白。
「老頭,我最好的閨蜜從國外回來了,她約了我吃晚飯呢。」
「恩?閨蜜!」殷晟昊挑眉,顯然有些意外。丁果果這種沒親沒故還大學都沒的女生,還有個海歸的閨蜜?他有些不太相信。
果果喜不自勝的點點頭,又道,「那個……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早上不是給你五百塊了嗎?」他眉峰擰得更緊,狐疑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死死盯著她一雙滴溜溜的美目。「你什麼時候舍得花錢這麼厲害了?你都跟葛朗台的徒弟似得摳門,會一下子花出去五百塊?」
「嘿嘿,我偶爾也是很大方的嘛。」
想起自己白搭上的五百塊,果果心里又刺痛了一下。五百塊,她可以進好幾批貨,賺好幾百塊呢。就這麼拱手送給別人了,唉。
「既然這樣,我陪你去好了。萬一你走到高大上的地方不會還價又不會點菜,豈不是被你閨蜜看不起?」殷晟昊莞爾一笑,抬指在她眉心彈了一下,「帶路!」
果果愕然,臉色頓然糾結起來。她才不要帶殷晟昊出去呢,之前和凌菲聊天的時候提及了他忽悠她簽了做牛做馬六十年的合同一事,義憤填膺的她直接給他扣了個禽獸的帽子,她當時也不好反駁。
眼下如果帶他去和凌菲見面,那指不定會是什麼樣的場面呢。她不要!
殷晟昊整理好東西,見得果果躊躇不前,淡淡蹙了蹙眉。
「怎麼了?不是要請你閨蜜吃飯嗎?」
「那個,她是我最好最好的閨蜜,也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
「說重點!」
未等果果說完,殷晟昊就打斷了她的話。她滔滔不絕一大堆,他還不知道什麼意思麼?敢情她已經預想到她的閨蜜是不會待見他的,先給他打預防針來著?
「我的意思是,她如果得罪你,你不能跟她計較。」
「呵呵,好說,走吧。」
殷晟昊淺笑道,牽起果果的手就離開了病房。但他不是去樓下停車場,而是拉著她又走向了醫生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她的手又被懸空掛在了胸前,只是再也沒打上石膏了。從洗手間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果果很抑郁的嘆息了一聲。
「老頭,醫生說我的手其實也可以不這樣了嘛。」
「他也說如果不這樣就要打石膏,你要不要換個方式?」他不理她的反駁,緊緊拉著她的手朝停車場走去。
果果滿臉不悅的跟在他的背後,像一個幽怨的小媳婦。
兩人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來到了**J的生活廣場。看著廣告牌上琳瑯滿目的餐廳,殷晟昊看了很久,指了指其中一家海鮮店。
「這里面的海鮮不錯,味道很地道,你覺得怎麼樣?」
「我都可以!」
果果沒有吃過如此高檔的海鮮,眼楮瞪得大大的,不斷看上面展示的美食圖。那新鮮的北極貝、誘人的澳洲大龍蝦、還有清新淡雅的瑤柱。
「那我先訂位置,然後去請你的那位閨蜜如何?」
直到此時,殷晟昊也不太相信果果有一個听起來很厲害的閨蜜。方才在車上她很含蓄的表示她的閨蜜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非常好打抱不平。說得他這一去就有可能要被人討伐一樣的。
果果搖了搖頭,目光依然停留在美食圖上,「不用,她就在這五樓上的舞蹈培訓中心,我們直接去餐廳,在給她打電話就好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去餐廳感受一下那個氣氛了,從來沒有吃過高檔海鮮,能開一次眼界,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殷晟昊看著她垂涎的模樣,心中有些隱隱作痛。他暗自決定,從今往後,一定要帶著她吃遍所有美食,讓她不用一听到蘭州拉面就兩眼放光。
他領著她走進餐廳,里面所剩的位置已經寥寥無幾,只有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個四人座的空位。
殷晟昊蹙了蹙眉,想再換一家餐廳,果果卻不依。拉著他喜滋滋的走向了空位,一邊走,一邊偷瞄別人桌上的美食。
一坐下,服務生就送上了菜本,還送上了兩杯檸檬水。
「喜歡吃什麼就都點,你難得蹭我一吃飯,都還是沾了你閨蜜的光。」
殷晟昊打趣道,眼底卻是柔情一片。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會讓人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要呵護的感覺。
果果沖他憨憨的笑笑,開始認認真真看起了菜單。在看到每一道菜都價值上百或者幾百元的時候,她又深深的肉疼了起來,點不下去了。
「老頭,不如我們換一家蘭州拉面館吧?」
「噗!」
她的建議令殷晟昊一口未咽下的水盡數噴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收拾殘局,就看到過道那頭走來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
她一直盯著他,眼神犀利如劍。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