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色真絲無袖長裙著身,銀白色五分高的水鑽涼鞋搭配,金色的波浪長發如瀑布般披灑,這是此刻出現在殷晟昊面前的凌菲。優雅中透著萬種風情,美艷的臉頰泛著淡笑,高貴得無可挑剔。
不用猜,殷晟昊就知道她的身份了。若不然她不會用那種審視的目光死死盯著他的。
他莞爾一笑,優雅的站了的起來。既然她是果果最好的朋友,他會用紳士的風度去對待。
「嗨,你好,殷晟昊!」
他伸出手,很熱情的自我介紹。誰知凌菲卻冷冷挑了挑眉,對他視若無睹,冷傲的坐在了果果身邊。
「果兒,這就是你那做牛做馬六十年的債主?」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令殷晟昊听到,不難听出她那一縷壓抑的義憤填膺。敢如此欺負純真小女孩,她凌菲第一個不答應。
果果不安的瞥了眼殷晟昊,訕笑了一下,輕輕扯了扯凌菲的裙子,「菲菲,咱們是來吃飯的。」
言下之意,可不是來結仇的!
「噢,這位是殷先生是吧?我是凌菲,果果最好的閨蜜,沒有之一!」
看到果果眼底那一縷窘迫,凌菲也不再給殷晟昊難堪了,伸出手與他淡漠的踫了一下。但眼中那抹敵意,卻是明顯的很。
「很榮幸認識你!」
殷晟昊依然笑得波瀾不驚,並未因她故意的作難而惱怒。他坐下後,把面前的菜本遞給了凌菲。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果兒又舉棋不定,所以還是你自己來吧。」
「听說殷先生在開一家高檔酒吧?」
凌菲接過菜單,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從果果跟她的敘事中,她對他是完全沒有任何好感的,覺得他就是那種猥瑣大叔。
但此刻一見,似乎又不盡然。首先,他的外形給人的感覺是沉穩內斂,時尚又不失優雅。其次,剛才她那麼沒禮貌的試探,他並沒有惱怒,甚至連一絲尷尬都沒有,很從容。
要知道,她故意選擇這上客量很多的時候,並且精心裝扮了一下。她對自己的外形是有著絕對的自信,所以從門口走到這里,不說迷倒了所有人,但三分之二是絕對又的。
也就是說,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難堪,他卻根本不以為意,這說明他挺有風度。最起碼,此刻是!
所以她有些意外。
「對啊,有空可以來坐坐,我想我會感到特別榮幸的。」殷晟昊淺笑著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瞥了凌菲一眼,又道。「當然,我家果兒也會更加高興,你們可以聯絡聯絡感情。」
「嘿嘿,那一切免費!」果果憨笑道,一臉竊喜。
但顯然,她忽略了他話里最重要的四個字‘我家果兒’。這可是殷晟昊的個人標簽,一般人用不上的。
而凌菲卻听了個清楚明白,淡淡的瞥了眼他,「呵呵,殷先生客氣了。我和果兒同床共枕三載,比起那些莫名空降的人感情要深得多,哪里都可以聯絡感情的。」
「所以我很慶幸果兒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你值得深交。」殷晟昊淺笑道,卻也肯定了凌菲的地位。所以令她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自己如此夾槍帶棍,而他卻並未計較,令人汗顏。竟一時詞窮了起來,不知道說啥。
果果感覺到兩人間異常的氣氛,有些無措。殷晟昊斜眸瞥了眼她,看她一臉緊張,他頓了頓又道。
「果兒,吃個飯而已,你干嘛要露出這種如臨大敵的模樣?那些螃蟹大蝦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誰說人家如臨大敵了,人家只是在醞釀吃海鮮的感覺,第一次吃呢,不能出糗。」
果果訕訕的反駁,卻也稍微緩和了一下緊張。她就怕凌菲和殷晟昊一言不合就吵起來,那她幫誰都不是。
但她不經意的話卻令殷晟昊和凌菲都心酸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果兒,以後我會經常陪你去吃咱中國的美食的,想吃什麼吃什麼。你別怕,雖然你欠了六十年的債,但我可以賺錢。」凌菲含沙射影的道,又瞪了殷晟昊一眼。
「菲菲,咱們即將吃大餐,這種沉重的話題就不要提了嘛。難得今天老頭慷慨的請客,你可千萬不要客氣,我可是帶著借花獻佛的目的的。」
一想到那做牛做馬六十年,果果心情一下子抑郁了起來。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放心,我一定幫你吃夠本,我可是出了名的大胃王。」輕輕一句話,讓凌菲之前佯裝的高貴都破功。
她點了好多菜,把菜本上的菜幾乎全部都點了一遍。為了配合氣氛,她還要了一瓶菜單上最貴的白葡萄酒。她翻到的每個菜都會偷偷告訴果果怎麼吃,有多好吃,听得她不斷點頭,跟雞啄米似得。
殷晟昊听著兩人的對話,唇角的笑意一直都掛著,揮之不去。他對凌菲這個人很好奇,因為不管從哪方面看,她和果果都不算是太搭的閨蜜,可事實上,她們倆又是如此的和諧。
餐廳的上菜速度很快,下單不過五分鐘左右,就陸陸續續開始送菜上來,擺了滿滿一桌。
果果看著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是根本無從下手,陣陣香味撲來,引誘得她不斷的吞口水。
「給!」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響起,兩雙筷子也一致出現在了果果的面前。殷晟昊夾的是一塊熱騰騰的蒸魚,凌菲夾的是一塊晶瑩剔透的龍蝦肉。
兩人都微微一愣,抬眸對視了一下。
「果兒沒有吃過海鮮,先吃點熟的,腸胃會比較容易受得了。」他淡淡解釋道,淺笑了一下。
「呵呵,我對這個不太有研究。」凌菲訕笑道,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把龍蝦肉夾了回去,給果果弄了些熟的海鮮。
「好啦,你們倆都快吃吧,我又不是半身不遂,自己來就好了嘛。來,為我們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飯干一杯。」果果大咧咧的端起酒杯,卻掩不住她眼中深深的感動。
「果兒,你也會喝酒?」殷晟昊瞄著果果,微微蹙眉。
「人家開心嘛,好多年沒見菲菲了。」果果不以為意道,端起酒杯看向了凌菲,「菲菲,干杯。」
「干杯!」凌菲莞爾,端起酒杯豪氣的一飲而盡。
「開心也少喝點,等會醉了難受。」他頓了頓又道,不放心。
「知道啦,老媽子。」果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卻也听話的不敢多喝了。
凌菲淡淡瞄了殷晟昊一眼,又看了眼果果,嘴角不自覺的彎成了玄月︰這男人,應該對果兒動心了吧?可是看著果果?*??難?櫻??坪醪 恢?浪?囊環?囊狻︰嗆牽?猛媯狘br />
一頓飯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結束,三人都吃得很開心。看得出,經過一頓飯的了解,凌菲對殷晟昊的態度好了許多。最後竟還偷偷拜托他對果果好一點。
果果揮別了凌菲,和殷晟昊一起下樓朝停車場走去。她的腳步有些踉蹌,臉頰更是紅的跟涂了腮紅一樣。她有股說不來的難受感︰腦袋暈乎乎的,渾身的血液在亂竄,皮膚上還有有針扎般刺癢的感覺。
坐上車後,她靠著椅背,趁著殷晟昊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椅背上磨擦一下,緩解背部發癢的感覺。
「果兒,陳一在醫院照顧丁晨,我們就直接回家吧?你不是說要學英語嗎?我可以教你。」
「好嘛,可不可以開快點啊?」她擰著眉,渾身難受得緊。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很想找個地方使勁的撓一下。
殷晟昊瞥了眼果果,看她臉色緋紅,以為是她喝多了,不悅的皺起了眉,「叫你少喝點不听,現在難受了吧?」
說歸說,他卻加快了車速,朝著天水伊人別墅區飛馳。
果果沒有反駁,因為她現在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水深火熱的狀態,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像是有上萬只螞蟻在啃似得難受。
當殷晟昊的車一駛進別墅,她就急急的叫停,為等他停穩,她就跳下車直接沖向了別墅。
打開臥室,她慌忙全身上下的使勁撓了起來。她拉起衣服,發現身上一片又一片的殷紅,幾乎布滿了整個身體。那紅色的殷紅還硬硬的,像是發腫了。
她這是怎麼了?她驚恐的撓著,急的就差點沒哭了。
殷晟昊整理好一切走上樓,狐疑的看著緊閉的門扉,上前敲了敲門。
「果兒,你怎麼了?」
沒有听到她的回答,他愣了愣,輕輕轉動了一下門柄,卻發現沒鎖,他又敲了敲門。
「果兒,你在做什麼?不是要學英語嗎?」
依然沒有回答,他心頭一沉,打開門走了進去。掃了一眼臥室,沒人。看著緊閉的衛生間門,他遲疑的走了過去。剛要前面,卻听得里面傳來小聲的哭泣聲,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他慌忙拉開門,發現果果坐在馬桶蓋上,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在不斷抓撓皮膚,就連傷臂上的繃帶也拆掉了,撓起了一條條的指痕。她無法克制的磨蹭著馬桶水箱,因為背部也癢得難受,她根本撓不到。
看到殷晟昊進來,她尷尬窘迫的咬著唇,卻怎麼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繼續哭,繼續撓。
身上的殷紅變成了腫塊,硬邦邦的像是要歇菜了似得。她悲情的哽咽著,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殷晟昊眉峰緊鎖,一個箭步上前,抓起她的手看了一下,看到她兩條手臂紅的出奇,他頓然間明白了什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