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載春秋渡過,葬劍山莊,依舊是武林人心中的聖地。
長安葬劍山莊,武林盟主夏驚雲。
這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二十年前,西域九重峰在九峰之主天祿貔貅的帶領下大舉侵犯中原武林,勢如破竹,幾乎是瞬間,已經殺入中原月復地,攻至長安,當時長安城被圍,無數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人死的死傷的傷,黑石尚在京都抗敵,長安的貴人在哪里?
就在此刻,葬劍山莊主人夏驚雲卻是帶著山莊武者援助長安城,夏驚雲武功之高,幾乎是曠世武痴,一人一劍,逼退兩大峰主,如有神助。
而此役,也奠定了夏驚雲在中原武林的地位與名聲,也因此才坐穩了武林盟主一位。
而這葬劍山莊,卻是沒有人知道在何處,直至夏驚雲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這葬劍山莊的位置,才公布于眾。
葬劍山莊坐落于長安城南二十公里處的秦嶺北麓,也就是翠華山之上,翠華山還被武林中譽為太乙山,傳說中有太乙真人在此修煉過,因此得名。
葬劍山莊分為三大區域,各是碧山湖,太乙池,山崩尸骸三域,而莊主夏驚雲,則是鎮守在翠華山之巔修築的夏府之中。
翠華山山高峰環列,峭壁聳立,高不可攀,也讓中原武林暗暗叫驚,能在這山上修築葬劍山莊,且幾十年都不為世人所知,可見夏驚雲葬劍山莊的實力之強。
古道征程,五人三騎,慢悠悠的朝著翠華山腳踏來,山道兩側的雜草也是迎風搖擺,仿佛在迎接凱旋而歸的英豪。
「逍遙前輩,前面就要步入翠華山山門了。」夏芸輕移嬌軀,看向逍遙子,嬌笑一聲,指著山門道。
逍遙子聞言,微微抬首,輕笑道;「貴府坐落于翠華山之巔,真是依山傍水,雲霧驚鴻啊。」
「綠玉峰巒碧草涯,天池淨水映霓霞。誰彈一曲冰風冷,古韻悠悠沁翠華。」熊淍在逍遙子身後緩緩抬頭,望著面前巍峨的翠華碧山,輕輕悠唱,詩句宛然。
夏芸聞言輕笑一聲道;「看不出熊少俠平日里也喜愛詩詞啊,這兩句韻調押韻,著實不錯。」
「古人所作,我也只是偶然看到罷了。」熊淍揮揮手,不敢直視這讓自己心儀已久的女子,甚至他的面色,都有些害羞的潮紅。
夏芸還欲說話,哪知黑煞突然嘶啞著開口;「小姐,前方就是山門了,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幾人聞言,緩緩點頭,策馬向前,翠華山門遙遙在望。
煙雨朦朧,晨霧初開。
葬劍山莊之巔,夏府的閣樓中,一位黑白發夾雜的中年健碩男子,就那麼自然的坐在閣樓上,手里倚著一柄駭人利劍,劍長三尺,青峰碧鞘,拿著一塊布匹擦拭著劍鋒,抹去那劍鋒中夾雜的淡淡血氣。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中年人雙目微挑,神光隱現,看向遠方的翠華山腳,雲霧滾動,流水三千,河道一般。
不過此時在中年人的眼中,那雲河之中,仿佛有著淡淡的血光隱現,仿若這來的不是朋友,而是大敵將至。
山鳥映著雲霧緩緩翩飛而過,隱入雲霧之中,山清水秀,流水聲嘩嘩作響,百草豐茂,藥堂凝香。
「逍遙子,這麼多年未見,也不知道你是否還好,或許,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中年人看著遠方,瞳子里竟然萌生殺意,淡淡戲謔的輕笑了一聲。
「颼!」
一道輕響猛地自中年人頭頂的樓閣上悄然發出聲響。
這聲音微不能查,幾乎比潺潺流水聲還要小。
「你來了。」中年人卻是猛地輕輕一笑,遠望高山,淡淡開口。
「白玉京拜見夏盟主。」男子輕聲傳來,身影橫掠,一襲青衣在身,白帶束發,雙瞳漆黑如墨,黑發翩然,腰間玉佩啷啷作響,正是長生劍,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黑白發髻夾雜的健碩中年男子微微飲下一杯濃茶,開口輕笑。
「都是江湖上朋友抬舉罷了,不敢在夏盟主面前提及。」白玉京緩緩輕笑一聲,恭敬非凡。
詞語一出,可謂是驚雷一般。
這黑白發髻夾雜的健碩中年男人,居然便是當今武林的泰斗級人物,武林盟主,夏芸之父,夏驚雲?!
「我的天池堂主,你這次任務不錯,不過黑石,沒那麼容易死……」夏驚雲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白玉京聞言一愣,抬頭呢喃道;「大人,您是懷疑逍遙子說謊?」
夏驚雲聞言,刀唇微揚,放下手中捧著的茶盞,偏過頭去看著白玉京,一字一頓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嘶……」
白玉京雙目圓睜,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忙開口道;「大人,黑石若是未死,那我們……」
「呵呵,不必擔心,化蛟之龍,能翻起幾朵大浪?」夏驚雲淡然輕笑,眼瞳中,歷茫閃爍。
「黑石與墨冉,大旗門都已覆滅了,更遑論其掌旗使者,呵,不足為慮。」夏驚雲看著遠方的天際,雲卷雲舒。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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