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湖水透著綠波,陽光也在湖面上投下了片片金色的影子,同時也映出了一大片蔚藍的天空,林清天和馬文才站立的地方一邊的山壁上建有小棧道,危險的懸在半空中。
「好漂亮啊!」林清天站在黑色的亭子面前,他眯著眼楮望了望湖面,情不自禁的嘆了聲。
碧波蕩漾的湖水對面是一院屋子,倒不是紅瓦粉牆,而是墨竹般構建的普通樓房,洋溢著一股子自然清香的味道。
馬文才朝四周打量了眼,沒什麼表情,然後他拉著馬轉身準備走了。林清天想到什麼似的,臉上一笑,突然一個轉身叫住了他,「馬文才!」
「怎麼了?」迎著有點刺眼的陽光,馬文才回頭微皺了會眉頭,然後眯著眼楮問他。
林清天雙手使勁的拽著韁繩拉著馬朝馬文才走去,林清天一邊張嘴沖他笑著,心中有點膽怯,他小心翼翼的瞧著馬文才的眼楮,「如果我們今天還沒找到陶淵明,今天夜晚就來這里借宿吧。」
馬文才瞧了他半會兒,眯了眯眼楮,「你就這麼喜歡這里?」他說這話時冷冷的,同時帶著如劍的濃眉朝上動了動。
林清天清了清嗓子,忍著面前這人給他的壓迫感道,「我我覺得這里挺挺不錯的。」
「先去找陶淵明吧。」馬文才抿了抿嘴角,對他說了句話後轉身走了,他一邊走著一邊心道,林清天怎麼結巴了。
兩人拉著馬進了林子里,林清天跟在馬文才身後,然後到處張望著,還一邊高歌大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南山啊南山你在哪兒啊?」
馬文才背靠著林清天,他不禁挑了挑眉頭,神情還帶著許些無奈,身後那人感覺挺活潑開朗的,馬文才淡淡道,「世界沒有南山那處地方。」
「我當然知道沒有了。這不是陶先生寫的詩里面的一句麼。」林清天眼楮朝他一瞥,情不自禁的就回了句嘴,然後拉著馬走在他身後放慢了步子,脖子抬得老高。
馬文才也不同他回話了,不知道走了多久,落入視線的前方稀稀疏疏的亮了起來,眼見就快要出了林子,迎面突然走出了一個挑著擔子的大叔,他一身藍色的碎花短衫,眼楮微低著頭自己看著地,腳上踩著比較歡快的步子,嘴里還不自覺的哼著歌。
馬文才拉著馬神情冷淡的走過他,林清天連忙松開了韁繩攔住這人,「這位大叔,您知道這附近有什麼人家麼?」
這大叔抬眼看了他會,然後點點頭,「有啊。」
林清天張嘴一笑,格外的陽光,「那大叔,您知道這附近有叫陶淵明的人麼?」
馬文才回頭倚著馬背看著他。林清天偏頭訕訕對他笑了會,繼續問。
「你到這山堆堆來找人做什麼?」這大叔放下肩膀上的擔子,看著林清天道。
林清天彬彬有禮的鞠了個躬,「實不相瞞,在下是尼山書院的學子,是前來尋找一位喚陶淵明的先生,想請他前去尼山書院開堂講課。」
「哈哈哈!」這大叔仰頭大笑,「你請一位住在鄉野村落的人去尼山書院講課,開玩笑吧?」
林清天有點郁悶,笑得也尷尬,「人家那是隱居,住在鄉野村落又怎麼了,學生只是想問問您,您知不知道這人。」
「林清天,走了。」馬文才忍不住的終于開口了。
「喔。」林清天抬眼望著他應了聲,看這大叔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陶淵明是誰,于是林清天轉身拉住了馬,對著這大叔微微拱了拱手,抬步準備離開了。
「慢著。」他開口叫住了林清天。
馬文才張開眼楮瞧著那大叔,微微緊了緊嘴角。
這人悠閑的挑著擔子道,「我沒說沒見過你們要找的人啊,跟我走吧。」
林清天露齒一笑,招手看著馬文才,然後立即回答大叔的話,「好的,我們就跟著。」然後他趕快招呼著馬文才趕緊過來。
大叔帶著他們從湖泊側邊的林子進了一處風景格外美麗的住所。
林清天站著著嘴四處張望,「陶淵明住的就是這里啊!」感情自己剛才一直盯著的屋子就是陶淵明隱居的地方?
他們從翠竹搭成的大門進去,一邊臨近湖泊的地方有一處亭台,兩側種著高柳,亭台前面有蜿蜒在水上的短道。不過最美麗的是院子里的桃花,林清天看了眼,沒有細數,不過起碼有十幾株桃樹,粉女敕的桃花幾朵朵飄忽在空中,或者散落在地,好不美麗愜意。
林清天沒想那麼多,順手把韁繩丟給馬文才,馬文才一把接過去挑了挑眉毛,然後又走出去把馬栓在門外。
「大叔,陶淵明在哪里啊?」林清天迫不及待的就要見人,他連忙趕上去問。
這大叔指著桃花樹前的一具石桌椅道,「你們先在這里坐回吧,我去放了東西。」
林清天一邊應著,一邊瞧了瞧那副石桌椅,然後等到大叔上了樓,他背著雙手到處轉悠去了,院子比較大,林清天也不敢亂轉悠,走了半圈又繞回來了,然後他就看到馬文才已經在是桌邊坐好了。
「馬文才,你說陶淵明真的會在這里麼?」林清天癟著嘴在他身邊坐下問道。
馬文才緊了緊拳頭又慢慢松開,他看著林清天,「我覺得那個老者是陶淵明的可能性倒是大些。」
林清天愣了愣,倒是沒想到馬文才會這麼說,他慢慢搖了搖頭,「感覺不怎麼像啊?他如果自己是陶淵明,他還說認識陶淵明做什麼?」
馬文才看了他一眼,冷著眸子慢慢轉開了視線,他心道,能讓你看出來,世人不都看出來了?他是在是很不想打擊這人的自信心。
大叔在樓上面放好了東西,然後扶著木圍欄探出了頭,「你們今天在這里住算了吧。」
林清天看著這里漂亮,一開始就有這個意思,沒想到倒是大叔想開口挽留他們了,他站了起來,鞠了下躬,立即道,「謝謝。」
「小伙子,客氣客氣了。」老者張嘴笑了笑,一邊扶著木梯走了下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有趣的後輩。
林清天也沒坐下,他一邊指著樓下緊閉著門窗的屋子,然後開口笑道,「這里都是可以住人的麼?」
老者搖搖頭,「下面除了一間廚房,其他的都被我用來堆放雜物了,不能住人,樓上還有間空房間,你倆能將就將就吧?」
林清天扯著嘴角笑了笑,許久才道,「沒事沒事。」馬文才坐在石桌邊上,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什麼話。
老者看了眼馬文才,心說這小子冷得嚇人,怎麼和另外一個完全不一樣。他暗暗搖頭想了想,然後跟林清天說,「你到處看看吧,我去給你們做吃的。」
林清天那個高興啊,立即應下了。
桃花樹很多,散發著濃濃的香味,樓房後面便是一座小山,外面斜斜長出了許多翠綠又茂密的竹子,尖尖的竹葉排列著隨風一動一動的,格外有趣,
「林清天!」馬文才站在林清天身後突然對他叫了句。
「怎麼了?」林公子立即回過頭去看他,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跳。
馬文才靜靜後退了一步,伸手指著自己面前的一個小土堆,林清天看得出這是一個墳墓,雖然缺少了墓碑,但是明明白白的看得出來。他一邊瞧著馬文才,一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怎麼回事?」
馬文才眯著眼楮,從側面看上去有點危險,他伸手指著道,「這不會是陶淵明吧。」
林清天呸了聲,連忙動手扇了扇,「怎麼可能,你不要瞎說。」他揪著眉頭抓了抓頭發,「這應該只是大叔的哪位家人吧。」
兩人大眼瞪著大眼,相互看了會,然後慢慢走到前面去了。沒過了多久,大叔就來回端著幾個小碟子出來放在亭子內的石桌上擺好。
「小伙子們,快過來吃吧,」
林清天拉著馬文才走過去,走了幾步突然別扭的看了看馬文才,他扭曲著眉毛問道,「你有沒有感覺怪怪的?」
馬文才咳嗽了聲,垂頭瞧了瞧自己的手腕子,然後他默默看了眼林清天,「有麼?」
林清天也順著他的視線低下了頭看了眼,然後立即丟下了馬文才的手腕子,他一邊朝前走著,一邊訕笑著,「自己還真是什麼東西都握得順手啊!」
馬文才皺眉,有種砸人的沖動,什麼叫做東西?他怎麼說話的?
兩人默默的走過去,林清天翹著鼻子聞了聞,然後看著大叔,「好香啊!」
老者給他兩人端上了一碗米飯,「來,兩位英俊的小伙子,大叔我好久沒人陪著這麼吃過一頓飯了。」
「謝謝。」林清天笑眯眯的坐下。馬文才就坐在他對面,大叔則在兩人的中間位置坐好。靠近湖泊,隱隱可以聞到清香的水味,迎面吹過來的風也格外的涼爽。
菜色格外簡單,有就從湖泊里撈上來的魚,還有剛才大叔從外面買回來的水豆腐,一碗香蔥豆腐,一碗紅燒魚,外加一碗秘制的醬菜,格外的簡單。
「來者是客,大叔沒什麼東西,你們多吃點魚吧。」老者笑道。
林清天抿抿嘴,笑著點了點頭,亮亮晶晶的眼眸看在對面馬文才的眼里竟然有種揮之不去的感覺。
「魚還是不錯。」馬文才抬目,看著他倆淡淡道。
林清天有點驚訝,這人不是會這麼直白說出這種話的人,他抬臉笑了笑。馬文才背靠著綠水,淡淡的陽光柔和了他的身軀,冷清的臉色透著俊朗。林清天義無反顧的犯起迷糊來,這人怎麼突然變帥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滴果然最造孽了嗚嗚,不過最近偶這里的溫度倒是下降了不少。
感謝留言撒花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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