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餐後,林清天很主動的幫大叔把碟子都收拾好,馬大公子則悠閑的在桃花樹下來回散著步,總之兩人是吃得很飽。
大叔輕松的收拾好了東西走到了院子里,這個時候太陽已經開始偏斜了,點點的金光灑在了桃花樹上,烙下層層黑影。林清天溜達著走到大叔面前,笑道,「大叔,你看咱們都一起吃過飯了,我竟然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
老者抬臉瞧了瞧他,面前這人露出兩豎排白牙齒,慢慢笑著,老者笑道,「那你就繼續叫大叔唄,叫我郝大叔吧。」
「哎。」林清天乖巧的點頭應著,「郝大叔啊,你知道的那個陶淵明在哪里啊?」
郝大叔偏著頭左右瞧了瞧,然後他睜大眼楮抬臉看著一邊的馬文才,隨即有些驚訝的問著他兩人,「你們兩個沒看到嗎?」
馬文才停止了轉悠,看著他的臉慢慢走過來。
林清天疑惑了,他看著郝大叔問道,「看到什麼東西?」
郝大叔立即放下的手中擦手用的干布,然後連忙帶著林清天和馬文才走到屋子的側邊,他一邊指著面前的的墳墓,一邊觀察著林清天和馬文才的神色道,「你們口中的陶淵明就在這里啊!」
墳墓就是之前馬文才和林清天在閑逛時見過的那個。林清天瞧著,耳邊又听見了郝大叔這句話,他心中猛地一咯 ,立即瞪大了眼楮,「什麼?」
馬文才皺了皺眉,沒開口說什麼。林清天睜大眼楮瞧著郝大叔,「他怎麼會被葬在這里?」
「听說是病死的。」郝大叔搖頭道,「他應該沒什麼親人吧,他臨死的時候讓我好好把他安葬起來,然後把他住的這座宅子給我了。」
林清天眯了眯眼楮,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瞅著郝大叔道,「大叔,你不會是見財起意吧?」
郝大叔抬起胳膊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在瞎說什麼?」
林清天模著頭抿了抿嘴,他笑了笑,垂下頭看著墳墓時眼中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點憂傷,他偏頭無奈的看著馬文才,「我們沒完成夫子交代的事情,回去怎麼和山長他們說啊?」
「如實稟報。」馬文才瞧了他眼,慢慢移開視線,同時心中輕微的嘆了口氣。
郝大叔抬眼看了他兩人,心中覺得這個林清天和馬文才還真不是同一種人,一個心軟心善,一個冷漠無情,他兩人到底是怎麼一起下山來找自己的呢?
郝大叔站了會,然後轉身笑著默默離開,他上了樓房,沒過了多久從屋子里挑著擔子下來,說是要出去趟,臨走的時候對林清天說,「我去把東西都賣了,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們帶些酒菜,樓上的第三間房間可以住人,你們可以上去收拾下。」
「你就出去了?」林清天愣愣的看著他,「就不怕我把你家的東西都搬走了?」
暗暗的天色下,桃花飄忽在半空中,隱隱聞著香味。
郝大叔笑著看了他眼,道,「你找得到值錢的東西就拿走吧,」說完他哈哈大笑的挑著擔子便離開了。
「真是個怪人。」林清天默默嘀咕了聲,抬腿慢慢走到馬文才身邊,他看著郝大叔出了院子,然後走進了林子了,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林清天偏頭看著馬文才,就只剩下他兩人了,院子里一時有點沉默。
馬文才站了會,然後拍了拍林清天的肩膀,「上去收拾房間吧。」他本來是不打算提醒的,不過自己總不能和睡的地方過不去,再加上本喜歡安靜的自己竟然有點承受不了剛才這靜謐的感覺。
「喔。」林清天微愣後回神應著,接著低著頭轉身踩上樓梯。
兩人上了樓,推開了房間的門一看後,突然被嚇了跳。郝大叔說的房間就是一個一邊堆著雜物,一邊放置了一張硬板床的地方,連個床幔都沒有,林清天瞧著滿地的灰塵,有些疑惑,夜晚睡在這里會不會有蟲子啊?
馬文才縮了縮眼眸,然後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瞧了眼林清天後便退出了房門下樓去了。林清天看著他離開,立即張口問道,「怎麼了?」
「這種樣子,我不會睡。」馬文才頭都沒有回,直接下了木樓,然後在桃花樹前的石桌邊坐好。
林清天微微翹這眉梢朝前走了兩步,他扶著木欄桿在樓上看著他,馬文才挺拔的身影在暗沉下來的夜幕下也不失風采,林清天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呆,他瞧了良久後才道,「那你休息會吧,我來收拾就好了。」
馬文才抬頭看了看他,默默的偏過頭無聊的看著其他地方,他順手接過了漂浮在空中的一片花瓣,慢慢的握緊手心,那感覺甚是柔軟。
林清天在過廊上轉了一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了一把掃帚,他把所有的雜物拉著放到離床最遠的地方,然後把床下及床邊的灰都掃了出來,接著又從樓下打了一盆水上來,他仔仔細細的把床都擦干淨了,然後從郝大叔的房間里抱出了毯子和被褥放上,林清天比較滿意的拍拍手掌,除去那一邊的雜物,這看著還是挺不錯的,他心里想著,希望馬文才到時候不要太嫌棄了。
在院子里的兩人甚是無聊,林清天叫著馬文才一起到了亭子里坐好,迎著淡風,聞著水香,林清天覺得感覺甚是美好,要是有人陪著,他不介意一輩子過這種淡泊的生活。陶淵明住的這個地方真是快風水寶地啊!
沒過了多久,天空就布滿的點點的繁星,一顆顆如同亮眼的棋子般散落在不同地方,斜著的夜幕上掛著一輪月亮,透過單薄的雲層灑著銀光,他們面前的水底也有著這同樣的一個世界。
林清天無聊的朝湖泊里丟著石頭,他全身掛在欄桿上,朝水面上丟的石頭打破了水中的世界,也打碎了月亮和平穩的繁星,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時不時有幾只小魚兒露出了圓嘴巴呼吸著空氣。
馬文才蹲在前面的亭子外,燒著火堆,樓房前面的兩個角落掛著白色的燈籠,立馬燃燒著的卻是紅色的火焰,照的整個燈籠通紅。
林清天笑著站了起身,「郝大叔怎麼還沒回來啊?」
馬文才依舊垂臉安靜著。
林清天轉了轉眼楮,走到了馬文才面前道,「文才兄,我們去叉魚吧。」
「看不見。」馬文才沒抬頭,手用力一掰,木頭立即斷成了兩根。
林清天多瞧了眼,這木頭還挺粗的。他從馬文才背後取下了一個白色的燈籠提著,然後又走了回來,「我給你提燈,你叉魚,行不?」
馬文才忽然站了起來,瞧著林清天,明顯的比他面者這人高出半個頭來,林清天後退的小半步,有點郁悶,最近和馬文才混著,感覺吃好了,睡好了也穿好了,怎麼自己還是沒長高的?
「你餓了?」馬文才睨了眼他,燈籠露出來的光映在他臉上感覺竟然像是可以結下了一層冰霜來。
馬文才果然是冷的,林清天抿著嘴唇,聳著鼻尖,然後心里嘀咕道,他面上乖乖的點著頭,「是有點餓了。」
馬文才瞧了他一眼,「那把出來時梁山伯給你的餅吃了吧。」說著他又準備在原地坐下來。
「不行。」林清天一把拉住他胳膊,然後立即支支吾吾道,「還剩下兩個,我們明天再吃吧。」
馬文才有點無奈,憑自己對著人的了解,如果不給他叉幾個魚上來,一直糾纏下去也是可能的。他半蹲著的身子又站了起來,「去找個叉子來吧,我去叉魚。」
林清天找就準備好了,從柱子後面探手一模,立即拿出了一把上面卷著紅色布條的大叉子來,他豪氣的拍了拍馬文才肩膀,「文才兄,靠你了。「
「提燈照明!」馬文才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喊道。
林清天彎著嘴角,高興的應著,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湖邊。
燈籠慢慢的在水面上映出明晃晃的影子,然後燈籠兩邊還映出了兩個人的模樣,馬文才提著大叉子,對著水面探了探,他看著林清天道,「沒有魚啊?」
「我之前明明看到有魚冒出頭來了。」林清天微微蹙著眉頭道。
馬文才叫他聲音小點,然後示意他把燈籠熄了。林清天吹滅的燈籠,然後兩人靜靜的站在一起看著水面。今天的月亮雖然是半圓的,但是還是挺亮的,在寬闊的湖面上灑下了薄薄的銀色影子。
忽然間,馬文才揚著大叉子一下子擲進了水里,水面泛起了水花。林清天張大嘴看了看他,小心地問道,「成功了?」
馬文才搖搖頭,「不知道。」他慢慢站到一邊,然後叫林清天來把大叉子□□。
林清天高興的站在馬文才身邊,為了以防萬一還一邊伸手扶著馬文才的右胳膊,他張手握住了大叉子,然後用力一提,立即有個魚彈在叉子上,然後又立即不動了。他笑著拍了拍馬文才,「繼續繼續。」
林清天倒不是真餓了,而是喜歡這種感覺,他取下了叉子上的魚,然後叫著馬文才繼續叉魚。他則找了個小棍子,穿著魚烤去了。
馬文才得心應手,一下子叉了五六條上來,他不想踫腥味,所以丟在湖邊然後叫著林清天過來拿。
林清天笑著跑來全踫了回去,「這下子夠我烤了。」
馬文才跟在他身後默默的彎了彎嘴角,這人開朗的過分了,月光柔柔的灑在他臉上,眸子也突然變得亮晶晶了。
林清天拿著木棍,然後把魚從口穿到尾巴,接著插在地上放在火腿邊靠。兩人圍著火堆圍著烤魚的香氣,感覺也還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進行ing
感謝撒花和留言的親們,我愛你們。不過潛水的也快出來讓小焉瞧瞧吧。
話說沒有錯字麼???
今天好高興啊,小焉加油存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