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慢慢的灑進了屋子里,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中,林清天束手束腳的被馬文才抱著,然後他的下巴緊緊挨著林清天的胸口。
林清天先睡清醒,他只覺得昨夜有點累,心累,然後現在又發現馬文才抱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歪著腦袋閉著眼楮還在睡,他不起來,林清天便是動彈不得。
林清天眨巴著眼楮,小心翼翼的慢慢低下了頭,他視線突然停落在了馬文才的臉上,這人安靜的時候挺挺可愛的,林清天抿了抿嘴,動了動被馬文才緊緊抱著的胳膊,他想伸出手來去戳戳這人的臉,但是面前抱著自己的這人突然動了,林清天僵住一驚,連忙閉上了眼楮,但是他想了想,自己這麼害怕做什麼,所以他馬上又睜開了眼楮。
馬文才感覺自己懷中抱著個東西,模著倒是不軟,只是很大。馬文才隱隱記得自己昨天是在涼亭,怎麼突然睡到床上來了,他心里一邊疑惑著一邊慢慢的睜開眼楮,這麼抬眼一瞧卻是愣住了,面前是一個人的胸膛,微微聞著淡淡的不知名的氣味,還透著微暖的體溫,馬文才抬頭看了他眼,就見著林清天正好睜大了眼楮也正低著眸子回瞧著他。
馬文才有點嚇到了,他連忙一撒手,裹著蓋在身上的被子退出了一小些距離,「你怎麼在這里?」他說完瞧了瞧屋里,然後問道,「我又怎麼會在床上?」
林清天見著馬文才反應挺快的,就是不知道昨夜記不記得起他做的事情,真是累了自己好一番,林清天眨眨眼楮,對著他戲謔道,「你昨夜嚷嚷著要我做你媳婦,你想媳婦想瘋了吶?」
「怎麼可能!」馬文才一個撇嘴,然後拉開了毯子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只穿著底衣,于是扭頭過去瞧著林清天,「你幫我月兌的衣服?」
林清天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是,你自己月兌的,還月兌了我的衣服。」
馬文才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中暗暗揣摩著他這話的可信度,最後馬公子微微張了張嘴,很是無奈的站了起來,他伸手拉著一邊的外套穿上了後便出去了。
「這人走這麼快做什麼?」林清天覺得馬文才這個樣子有點像是落荒而逃,他躺在了床上咯咯的笑了笑,然後也爬起床來。
外面清晨的朝陽有點刺眼,在湖面上映著一個火紅的大圓盤,四周被陽光照射著灑著一大片的金光,風一吹,帶著湖面的水一動,然後漸漸泛起了金波。
林清天雙手扶著木欄桿,倚著木欄桿朝外面看。
馬文才在下面洗臉,喝了口水在嘴里咕嚕咕嚕了幾口又吐進了湖邊。林清天暗暗覺得沒人伺候的話,在古代生活就是麻煩,想了想,他也悠悠然然的小跑了下去洗臉去了。
郝大叔起來得比較早,只是看林清天和馬文才還在睡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趟又回來,所以沒弄出什麼動靜,他在廚房探出了頭來,對林清天道,「小伙子,睡得怎麼樣啊?」
「還不錯。」林清天笑著回道。
馬文才睨了眼林清天,見著那人揚著笑容的側臉,他皺著眉頭拍了拍胸口,這里怎麼這麼的漲啊!林清天回過頭去瞧著馬文才在自己打自己,愣了愣,然後就見著抬眼同他對視起來的馬公子一口水噴了出來。
林清天縮了縮頭,感覺有點奇怪,然後他笑了笑繼續漱口。
郝大叔在廚房忙活了好一會,然後端著菜出來,「來來來,小伙子們,出來吃飯了。」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天三頓,郝大叔對這個還是比較重視的。
林清天瞧了眼桌上的幾大碗菜,然後張大了嘴巴,「大清早的就這麼豐盛啊?」
桌子上魚是必不可少的,還有一盤子燒鵝,冒著濃濃的香味,一邊還有幾個小青菜。郝大叔過來揮手叫著林清天去廚房端飯,林公子蹦蹦的就走了。
郝大叔看了眼馬文才,然後笑著在他對面坐下問道,「昨天你睡得怎麼樣啊?」
馬文才的臉板的緊緊的,跟個木頭樣,他瞧了眼郝大叔,然後移開了視線,「勉強。」他明明是在涼亭躺著,怎麼會到床上的,馬文才想著,有空找個時機好好問問林清天,他心中那股子熱漲的感覺也慢慢消退了。
林清天笑著端著三大碗米飯過來,然後在馬文才手邊坐好,他把米飯推給了馬文才和郝大叔,然後叫著兩人快吃。
郝大叔听了馬文才的話不禁一撇嘴,看著林清天端來飯來,笑著心想著小伙子挺禮貌的,便對他道,「你多吃的燒鵝,這都是我大清早去買的。」
林清天微愣,然後夾了塊入口,嚼著都流露出香味來,「大叔,怎麼對我們這麼好啊,大清早的還出去給我們買菜!」
陶淵明听了哈哈大笑,卻是不說其他,只讓著他喜歡就多吃點。
林清天自然愉快的吃了,只是他沒有看到右手側邊眉頭微擰的馬文才是不是奇怪的看了眼他,所以當馬文才實在是忍受不了林清天邊吃邊說的笑容時,擺下了筷子道,「陶淵明死了,我們沒完成夫子交代的事情,你怎麼還這麼高興?」
郝大叔微微看了眼林清天,就見他尷尬的閉上了嘴,郝大叔收回了視線慢慢吃飯,嘆了句,「生死自有定數喔!」
吃了早飯後,郝大叔挑著擔子說要出去干活了,林清天站起說他和馬文才也要走了,快出了院口的郝大叔又折回上樓,下樓的時候他捧了一個壇子給林清天,里面裝的是他自己釀的酒。林清天本不想接,又見郝大叔掃了眼馬文才說著這酒是送給自己的,馬文才不給。
林清天眼見著馬文才微微一挑眉頭後不怎麼愉快的移開了視線,林清天干笑只好接著道謝。
郝大叔睨了眼馬文才,然後重新挑起了擔子,他對著林清天說了句有緣還會相見,然後就出去了。林清天听著點頭,卻沒怎麼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嗅了嗅蓋著酒壇子的布,然後折了幾根桃花枝插在陶淵明的墳上,兩人鞠了個躬,然後也離開了。
一路微熱的夏風吹著,林清天雙手緊緊握著韁繩,勾著身子半朝前傾,他半吊子的騎著馬跟著前面的馬文才,馬文才在前邊一手拿著韁繩一手抱著酒壇子,是不是還嫌棄的回頭看了眼林清天騎馬的樣子,然後兩人一起走上了回尼山書院的路。
天氣逐漸轉陰,途中,兩人決定在道上的小客棧休息一夜,落腳的人有很多,所以掌櫃的只答應賣一件房,兩人在書院本就是同房,所以也沒說什麼。
這天夜晚下著暴雨,嘩嘩啦啦的格外不同尋常。
兩人在客棧的房間里坐在桌邊,面對面的捧著杯子喝著溫水。林清天耳朵動了動,然後往窗戶看了幾眼,「外面怎麼下這麼大的雨?」
馬文才心里思索著怎麼問林清天那天夜晚的事情,他順口回答了句,「天氣無常。」
林清天喝著水,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搖搖頭看了眼馬文才不說話了。
「對了,林清天。」馬文才沒看他,低聲說道。
林清天低頭無聊的轉著杯子微微嗯了聲,然後他抬眼對著馬文才回道,「怎麼了?」
馬公子有點尷尬,他慢慢抿著嘴說,「那天,我到底怎麼了?」
「哪天?」林清天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呢,結果听得自己暈頭轉向,他繼續不動聲色的喝著水。
馬文才鄭重其事的瞧著他,「就是昨天夜晚。」
林清天突然又想到了他沖著自己喊娘的事情,心里微微顫抖兩下,然後臉上不可避免的露出了笑容,他慢慢的賣著關子,「那天夜晚啊」
馬文才點點頭,擺著一副你快繼續說的模樣。
林清天突然放下來杯子,仰著頭看著他,「你那天夜里是不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想起你爹娘了?」
馬文才神色頓了頓,然後冷著臉瞧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沒有爹,怎麼會想他,我娘也死了!」
林清天听了大驚,「那你是孤兒?」他吼完了這句話覺得說出來不對,也見著馬文才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林清天微微愣了愣,然後不自在的抹了抹嘴巴,等等等等,他記得電視劇里面馬文才是馬太守的兒子,怎麼可能沒有爹,不過他好像不是穿到電視劇里面
馬文才听見林清天吼完了那句話後便不做聲了,林公子也小心翼翼的瞧著他,不敢再去惹一臉黑著的馬文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雨越來越大,雨滴砸在屋頂聲聲作響,有點刺耳,相反倒是屋里安靜的恐怖些,林清天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瞧了眼馬文才,輕聲道,「你消化完了麼?我準備睡了。」
馬文才撇了撇嘴角,然後一擺手,「你睡吧。」他說完坐在原地繼續茶,他手邊擺著的便是郝大叔送給林清天的那一壇子酒,不是他的他也不動。
睡著了的夜晚過得很快,天空很快便亮了起來。天邊露出了乳白色的亮度,其他地方是帶著微藍色的雲彩。經過昨天一個夜晚雨水的洗滌,天空變得格外的通透明亮。馬文才和林清天愉快的起了床,林公子穿好了衣服,推開窗戶站在那里看著,道路邊上種著的大樹還殘留著不少透亮的水珠,滴滴泛著晶亮的水光。
兩人用了早飯後,退了房間,騎著馬便上路回尼山書院了。大概行了兩個時辰的路就到了尼山書院的大門。林清天一路打量了下山路,先不說那路如何,就連他們現在走的這路也是特別的滑,林清天慶幸,還好他們騎著馬走大路了。
書院路上很是清淨,馬文才和林清天越走越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今天夫子竟然沒有上課,其他學子們竟然也沒有出現。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決定先到山長那里去報道。
「山長。」林清天在門口敲了敲門,順便看了眼靜靜站在一邊的馬文才。
沒過了多久山長馬上就來開門了,他瞧著林清天道,「你兩個進來吧。」
林清天偷偷多瞧了眼山長,然後疑惑的偏了偏頭,他怎麼感覺發生了什麼大事情,而且還是不好的。馬文才走了進來,然後兩人一起站在山長的桌子的面前。
王世玉抬頭看著他兩人,「五柳先生呢?」
林清天抹了抹鼻子,然後又看了眼馬文才,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感覺,然後自己便開口道,「五柳先生已經離開人世了。」
王世玉愣了愣,瞪大了眼楮,他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林清天不想在重復自己說的話,只好死心的點點頭。
王世玉模著額頭,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擺手嘆氣,「這事情告訴夫人,她可能會受不了。」王世玉看了看低著頭的馬文才和林清天,又想到了他兩人不在的時候,祝英台和梁山伯發生的事情,他張了張嘴也不想再說什麼,接著也只是揮手讓著兩人出去。
馬文才和林清天累了一路,終于到了書院自然輕松了不少,他兩人立即朝著房間走去。在院口踫到了慌慌張張的馬統和林森,這兩人瞧著自己公子回來了,立即露出了笑臉。
林森笑著走到林清天面前,然後擔心的道,「公子,你沒事情吧,昨夜下了場好大的雨,你們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事,很好。」林清天抿著嘴角看了他眼,見林森有些欲言又止,他看著他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再等林森說話了,馬統已經開了口,「林公子,祝英台和梁山伯墜落山崖了!」
馬文才知道林清天和那兩人玩得好,下意識的連忙看了他眼。
林清天果然瞪大了眼楮,「什麼?」
林森擰著眉頭看著自家公子,然後點點頭,「荀公子已經帶著其他人去找了,但是山崖太高,昨夜下了雨又滑,實在是沒有人敢下去。」
「他兩人沒事往山崖那邊走做什麼啊?」林清天郁悶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他看了眼馬文才,然後轉身出了院子。
那人擔心的神色瞬間就映在了腦海,馬文才一擰眉頭,吩咐馬統別跟著林清天和馬文才又去了其他地方。
梁山伯和祝英台是被朝廷派來考核的王大人逼下去的,荀巨伯找了他倆一夜都沒找到,現在正帶著不少學生圍在王大人的房間門口。
林清天和馬文才慢慢走進了人群,荀巨伯看到林清天立馬把他人拉了過去,然後道,「你可是是回來了,知不知道梁山伯呃祝英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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