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灌星河 第十二章 習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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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獨劍谷草廬外,此時戚無鋒和陸笑寒正面對而立。

只見戚無鋒一臉笑容,對陸笑寒道︰「小師弟,你傷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我便傳你本門的修煉功法。」

陸笑寒點了點頭,認真的听著。

「本門修煉分為馭氣和劍法兩個部分,其中馭氣為基,劍法為樓,想要實力超絕,就得先學馭氣,打好基礎,那麼劍法學起來便會得心應手。」戚無鋒看著陸笑寒,伸出三個手指,對他晃了一晃︰「而馭氣分為三個階段,開始是听風,之後是隨流,最後便是舞花。」

戚無鋒說完,陸笑寒挑眉道︰「從字面上看,這听風並不難理解,我覺得很多人都可以能做到,但作為馭氣的基礎,其中應該有奇妙之處。」

戚無鋒撫了撫白須,大笑道︰「不錯。若想成為馭氣劍客,那麼首先就要知道何為氣!簡單來說,一呼一吸,一風一走,皆可為氣。听風就是要讓你去感受氣的存在,去與氣溝通,去理解氣的本質。」

陸笑寒有些急切,問道︰「那麼我該如何去溝通和理解?」

可是戚無鋒卻擺了擺手︰「不不不,以小師弟你這種初學階段,說溝通和理解還早,你還是先听吧。」

陸笑寒有些疑惑︰「听什麼?要如何听?」

「听風勢的急緩,听風行的走向,听風力的輕重!」戚無鋒閉上了雙眼,似是想要引導身前的陸笑寒。

陸笑寒細想了一會兒,卻是笑道︰「判斷風的急緩很容易,走向也不難,但是輕重是什麼?風的輕重如何能分辨?」

戚無鋒睜開眼楮,微笑回道︰「如何不能分辨?有風能撫柳,有風能起浪,有風能飛沙走石,有風能摧瓦毀屋,更有甚者能挪山填海。物有輕重,風自然也有。」

陸笑寒听完恍然大悟︰「老伯你所說不是風力的強弱麼?」

「似是強弱,絕非強弱。這樣吧,我再說的簡單點,想要馭氣,就得先知道氣能馭物,你先听風,然後仔細想一想。」

戚無鋒輕輕一揮衣袖,隨即陸笑寒四周突起一股微風,帶著輕嗚之聲,流過他的臉頰。

陸笑寒細心感受著那股微風,待那風停,便說道︰「這風勢輕緩,風向往北,至于輕重如老伯你剛才所言,應該只能撥動柳枝。」

等陸笑寒說完,戚無鋒的表現則是搖頭︰「不不不,你還是不懂,你這是去感受,並不是听,若是用其他感官不難察覺,用听就不一樣了。」他邊說邊伸出一只手,食指與拇指間夾著一顆小石。

「你看!」

啪的一聲,戚無鋒將指間的小石往地上一堆枯枝上彈去,隨後那枯枝上便燃起了一團火焰。

「用眼看,可知其是火,用手觸,也可知其是火,可當你閉眼去听,你能知其是火否?」

陸笑寒連忙閉上雙眼,靠近火堆,只听那火焰燃燒之音十分微弱,似是飄紗舞帶,若是他本不知有火,真是難以分辨,不過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向戚無鋒問道︰「本門既為馭氣,跟風有關我還能理解,可是為何又听起火聲來?」

戚無鋒卻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師弟你為何還想不明白?無氣哪來風,無風又如何生得出這火聲。」

听了戚無鋒的解釋,陸笑寒低頭又想了起來。他盯著那枯枝上飄動的火焰,見那火苗高高低低,突然雙眼中透露出了些許精光。

「一呼一吸?」

接著他又看向草廬邊的溫泉,那泉中正冒起的層層四散而走的白氣,偏過頭有些詢問之意的看向戚無鋒。

「一風一走?」

戚無鋒對著陸笑寒,微笑的點了點頭。

而陸笑寒則眯眼笑道︰「原來如此,老伯之言,並非指風。」

「恩,不錯,你要記住,世間萬物,皆可為氣!」

山中無日月,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時間就過了整整三個月。

這日,在獨劍谷那口溫泉之中,有一孩童閉著雙眼,似是在睡覺,身旁陣陣微風掠過,把泉中的水汽吹得彌漫開來。

「小師叔祖,吃飯了,你快下來吧。」

陸笑寒睜開雙眼,看到那蘇雨萍正站在溫泉旁,微微一笑,起身向著泉邊走來。

陸笑寒走到泉邊,便對那蘇雨萍笑道︰「萍兒姐姐你今日又煮魚湯了麼?」

蘇玉萍抬起玉指戳了戳陸笑寒的腦袋,捂嘴笑道︰「就你嘴饞,師祖他老人家以前也只是每過一周想要喝些雞湯,你倒好,每過三日為你煮上一頓,你還嫌吃不夠。」

「恩,主要是萍兒姐姐你手藝好,那雞湯鮮美至極,滑而爽口,所以我才念念不忘。」

陸笑寒一邊說著,一邊爬出溫泉,他穿著一條內褲,上身則是**,身上條條黑紋沾著些水汽。

「啪!」

誰知他剛爬出半個身子,那蘇雨萍卻是一揮手將他又推入池中。

「小師叔祖,你怎麼老是這樣啊?」蘇雨萍皺著俏眉,臉色微紅,嚴聲說道︰「雖然你還是孩子,但哪能在女孩子面前赤著身子?」

「啊!一時忘記了,不過萍兒姐姐,你既然不願看,那你就轉過身去,不然讓我怎麼穿衣?。」陸笑寒笑了一笑,指了指一間草廬,說道︰「還有你的雞。」

蘇雨萍隨著陸笑寒的手指望去,就見那間草廬內冒出了些濃煙,頓時慌了起來。

「糟了,我的雞湯!」

草廬中,戚無鋒坐在一張木桌旁,手上端著一本殘破不堪的書籍,看得津津有味。

「師祖,吃飯了。」

草廬的門被推開,蘇雨萍端著一鍋雞湯率先走了進來,陸笑寒則跟在身後。

「師祖你真是偏心,每日都讓小師叔祖入劍池洗身,我自入門以來都還只入過劍池三次!」

戚無鋒抬起頭了,卻是笑道︰「小師弟,今日入劍池可有感悟?」

陸笑寒點了點頭,沉聲道︰「恩,終于是有些感受了。」

「你感受到了什麼?」

戚無鋒又問。

陸笑寒回道︰「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劍池中,我觀其泉中水泡起伏,听其水霧四走,漸漸覺到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游淌在我身邊,鑽入我的腦海和身體。」

「啊?小師叔祖你感受到了?怎麼可能?」蘇雨萍半捂著嘴,有些不敢置信。

陸笑寒見其表情,疑惑道︰「怎麼?感受到了那感覺有何不妥麼?」

哪知一旁的戚無鋒卻哈哈大笑︰「哈哈,好!好!小師弟你真是天縱奇才,不過短短三月竟能感受到池中劍意,想當年,老夫雖不是日日入池洗身,但也是兩日一次,有你這種感覺整整花了七年之久!」

陸笑寒一驚,望向戚無鋒,問道︰「什麼劍意?是說我那股感覺麼?」

「恩,小師叔祖你有所不知,那口溫泉名為听劍池,池水之中有強大的劍意,若是每日在池中浸泡,對你日後的修煉大有裨益!」

蘇雨萍看著陸笑寒,解釋道︰「小師叔祖你每日修煉听風,風有質,所以不難察覺,不過劍池中的劍意乃是由心而發,想要感受卻是不易。」

「由心而發?」

「恩,師祖他老人家每過三年就將全身劍意往池中灌注,那劍池中的池水便能溫養人的劍意,激發人習劍的心性。若是在池中洗身,一邊感受池中劍意,一邊練習听風,則修煉要快上很多。」

陸笑寒听後點了點頭,說道︰「恩,最近我的听風大有進展,對老伯所說的氣之流動也漸漸有了些明悟。」

蘇雨萍笑了笑,站起身來,為陸笑寒和戚無鋒盛湯。

「而且那听劍池中的池水,還有著神奇的妙用呢。」

陸笑寒來了興趣,趕忙問道︰「有何妙用?」

蘇雨萍盛起一碗雞湯,放在陸笑寒的面前,說道︰「我听師祖說,這听劍池是一口萬年的古泉,泉水直接地心,乃是天地所造,內含許多地心的精粹,有助于提升人的體魄。此外那池水能讓小師叔祖你在听風階段上領先別人許多。」

說完蘇雨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

「氣乃天地萬物所孕,小師叔祖你雖在天地之中,但氣之博雜,感受起來就不能尋其竅門。但听劍池連著地心,天地所孕之氣全聚于一口池水,你在池水之中的感受便要強出很多。」

「原來如此,這劍池還真是一個寶貝。」陸笑寒喝了一口湯,抿了抿嘴。

「當然了,這劍池可是我們馭氣一門的鎮門之寶,尋常弟子就是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入池一次,我雖常伴師祖身邊,但也只入過劍池兩次,不然怎麼說師祖偏心?」

蘇雨萍用手托著腮幫,皺了皺秀眉。

「不過小師叔祖你還真是厲害,雖然你是每日入池,不過短短三月就能感受劍意,我習劍已有八年之久,去年入池的時候都沒能感受到池中的劍意呢。在感受劍意上,你已經算是我們馭氣一門第二快的了。」

陸笑寒喝了口湯,問道︰「哦?那第一快的是誰?」

說到這,蘇雨萍表情有些呆,邊想邊道︰「他是我二師伯的入室大弟子,他僅是入池一次,便感受到了劍意。他在所有師叔伯入室弟子之中堪稱為絕世天才。」

「好了好了,快吃吧,萍兒你今日話可真多!」

戚無鋒打斷了蘇雨萍的話語,面色有些責備。

吐了吐舌頭,蘇雨萍湊到陸笑寒耳邊,輕聲說道︰「師祖他不是很喜歡那個師兄,不過小師叔祖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因為再過半年,就是師祖將其劍意灌入劍池之時,到時候會舉行整個馭氣一脈的劍術大比,所有的世伯師叔都會帶著弟子入谷。」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哪有討厭那個小子?」

以戚無鋒的實力,這些話自然入了他的耳中,他說了蘇雨萍一句,又轉頭對陸笑寒說道︰「那小子的天賦雖高,但小師弟你的潛力也不弱分毫,我相信不出多久,你定能超過那個小子。」

哪知他話音剛落,蘇雨萍卻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一定,師兄他兩年半前便已是听星劍大乘的實力,現今肯定更強,說不定已入流風劍。」

陸笑寒愣了一愣。

「听星劍?流風劍?」

「恩,本門功法有馭氣和劍術兩部分,這小師叔祖你知道吧?馭氣分為听風,隨流和舞花。而劍術也是分為三個部分的,一為風劍,其次是雲劍,最強的是星劍。而馭氣劍客的強弱便是以這些通過這兩個部分的綜合來劃分的。」

蘇雨萍扳著手指頭,數到︰「所謂馭氣為基,劍術為樓。開始第一階段的馭氣配合劍術的強弱便分為听風,听雲,听星,到了第二個階段便是流風,流雲,流星。等馭氣成了舞花境界時候,就成了舞風,舞雲和獨劍」

陸笑寒听到這,連忙打斷她,說道︰「誒,等等,照你這麼說法,那最後應該是舞星啊,怎麼成了獨劍。」

蘇雨萍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最高境界,便是萬劍之首,自然要用不同的稱號啦,笨!」

「好了好了,真是越來越放肆,萍兒你怎麼能拍你師叔祖的腦袋呢?小師弟你喝完雞湯,再去劍池泡一會兒,你已感受到了劍意,是時候教你劍術了,順便我考考你這段時間的成果。」

戚無鋒壓了壓手,打斷了他們,于是三人便開始吃了起來

陸笑寒閉著眼楮,靜靜的站在草廬外。

和三個月以前一樣,他的面前則是一臉微笑的戚無鋒。

「小師弟,你準備好了麼?」

陸笑寒輕輕點了點頭。

戚無鋒抬起手來,灰色的衣袖往前一掃。陸笑寒的左邊便突然升起一股微風,而那風好似有意避開陸笑寒一樣,並不吹到他的身子,繞過他往遠處吹去。

陸笑寒耳朵一動,嘴角挑了挑,緩緩伸出一只手,只見那手上捏著一朵紫色的蘭花。緊接著他向左邊快速轉身,然後松開捏著蘭花的手,那蘭花便隨那微風向遠處飄去。

戚無鋒點了點頭,又再次揮掃衣袖,陸笑寒身後又升起了一股風,只不過那風看似比剛才的風要迅猛,刮得片地蘭花齊齊搖擺。

陸笑寒低頭仔細傾听,隨後從地上找出一顆小石,正要動作,眉頭卻是一皺。想了大概兩息左右的時間,他又將小石放下,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片,向後輕輕扔去。那木片剛沾到那迅風,便止住了下落之勢,來回飄動。

戚無鋒再次點了點頭,將手往回奮力一招,陸笑寒身後的迅風再次猛烈三分,繞開陸笑寒的身子,急行而走。

可就在那風勢剛起之時,陸笑寒右手便立刻伸進左手的手袖之中,其後抓出一快尺長鐵塊,向身前拋出,那鐵塊撞入風中後,就像是一個陀螺一般,快速旋轉,看得他人眼花繚亂。

「啪啪啪啪」

「不過短短三月時間,小師弟你的听風修煉進度真是快的離譜,想我當初可是練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有你這般的成果。」戚無鋒拍了拍手,欣慰的笑道︰「以此時你的基礎,的確今日便可修煉劍法。」

陸笑寒這才睜開了雙眼,目不轉楮的盯著戚無鋒。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戚無鋒撫須抬頭看天,道︰「本門劍法頗多,零零散散共有兩百多種,但其最正統則是那化魔十二劍。這化魔十二劍每一式劍法都是威力非凡,且有特殊的制敵效果,以你現在的資質,我可以先傳你第一式,待你有所小成之時,我又教給你其余劍法。」

戚無鋒說到這,表情也開始嚴肅了起來,他右手虛抓一記,地上的蘭花叢中便飛出少許蘭花花瓣,組成一柄蘭劍,然後被他握在手中。

「這第一式劍法,名為千手,你且看仔細了。」

話音剛落,戚無鋒便動了起來,他手腕輕抖,將劍來回抽舞,那招式看似不是很快,幾道略有略無的劍影圍在他的身邊。

可是緊接著,戚無鋒雙眼精光一閃,手腕的抖動開始頻繁起來,且似是帶有奇特規律。于是他周身逐漸滿布無數的劍影,那劍影一絲縫隙都沒有,仿佛是千把長劍將戚無鋒包裹其中,他整個人宛如一個蘭劍刺蝟!

劍勢又舞了一半,戚無鋒一轉劍鋒,向前刺劍,那劍影依然不減,就好似戚無鋒手握的並不只是一把蘭劍而已,而是萬千的蘭劍,而那劍鳴之聲也好像永不停歇一樣,震得陸笑寒耳朵生疼。

「千手魔劍,氣始而起,氣停而終。縱使萬般武器,也莫想近身分毫,若要斃敵,非千人之力能擋。」

戚無鋒舞了一遍,停下後對陸笑寒說道︰「剛才這便是第一式劍法,千手魔劍,這需要運用到人的腕力,和听風的基礎。」

「等等,等等。我說老伯你這就舞完了麼?我還沒看明白呢。」陸笑寒看得雨里霧里,愣了愣神,連忙打斷他︰「我被你舞的都快暈頭轉向了,老伯你能慢一點麼?」

戚無鋒听完露出疑惑之色,說道︰「小師弟你沒看明白麼?這已經是最慢的速度了,再慢的話就不是千手魔劍了。不對啊,以你的悟性怎麼會沒看明白呢?我那些笨徒弟都是一次便學會,萍兒那丫頭當初也只是看了一遍的。」

「師祖!師祖!已過了午時了,你不是要去心燈閣麼見太師祖麼?」

就在陸笑寒正準備回話之時,那蘇雨萍卻從草廬中走出,對戚無鋒說道︰「你要是誤了時辰,到時候太師祖生氣了怎麼辦?」

戚無鋒听到蘇雨萍的高喊,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哦,差點忘記了,還好萍兒提醒了我。」他隨後又轉身對陸笑寒說道︰「每過半年的第一日,我便需要去千蘭山頂的心燈閣面見我的師尊,若是誤了時辰,心燈閣被我師尊關閉,又得花上半年的時間。你就先在谷中研習一下千手魔劍式,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萍兒。」

陸笑寒點了點頭,戚無鋒隨即躍身而起,只听到一股微風飄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千蘭山外,問劍城中。

此時在城南一座府邸,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廳堂之上,面前三個年輕人成排而立。

那中年男子一頭利落的短發,身穿一身紅色的長袍,衣袖衣領皆是帶絨而織,腰間束著一條紫黑玉帶,一旁的桌上,放著兩把短劍,那兩把短劍分為紅藍兩色,劍長不足常劍一半。

他面前站著的三個年輕人,都是統一的紅色緊身劍衣,僅到手肘的衣袖十分寬大,皆是露出了雙手。那三人的雙手都被紫色繃帶包裹到手掌,帶著一股凌厲之感。而其中兩人都各自手持一把紅鞘紫紋的寶劍,站于兩人中間的那人則是豎背著一把無鞘的大劍。

「子丘,再過半年,我們便要進入劍谷,到時候記得要向你師祖多多求教,你的化魔十二式雖已學成三式,但不能驕傲,否則修為難以再進。」

那中年男子此時正對著那背著大劍的青年出聲說道︰「這次的師門大比,你要是能從中勝出,便可入心燈閣拜見你太師祖,這將會是你一輩子最幸運的事,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是,師父。」那背大劍的青年冷冷的點了點頭,悶聲回話,拳頭緊握,一臉期待之色。

「喲,這都還有半年呢,大師兄你來得可夠早的,我原本還以為我會先到呢。」

就在這兩人交談之時,突從堂前傳來一句嫵媚的女聲。四人齊齊回頭看去,只見從廳堂外走來了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中年美婦,那美婦發絲盤起,插著一根鴛鴦銀釵,那左眼之下有一淚痣,十分迷人。

中年男子揚起了嘴角,高聲回道︰「我也剛到不久,幾個月不見,九師妹你越發漂亮了。」

「師兄你就是油嘴滑舌,莫要教壞了你的徒弟,子丘可是一個好苗子,你要是不想教他了,可以讓給我。」

那美婦走到四人近前,三個年輕人連忙彎身行禮,嘴中說著見過師叔。

「呵呵,令子丘,短短幾月不見,沒想到你的修為已成了如此境界,實在讓師叔我意想不到,你現已入流風,今次的師門大比,你有望爭上一爭了。」

那美婦睜著一雙大眼對著那背著大劍的年輕人一陣猛看,最後卻不知為何失笑出聲。

「恩,大師兄這笨蛋從來都不會教徒弟,定是子丘你天賦太高,無師自悟。」

堂上的紅袍中年男子一臉無奈,苦聲說道︰「蘇玲煙,你這話像是一個師妹當著師兄的面該說的話麼?」

「怎麼了?周昆岳大師兄,我有說錯什麼嗎?你對徒弟的怠慢可不是一般的出名,誰不知道你隔三差五的就外出游歷,放任你徒弟自生自滅?」

那美婦捂嘴輕笑,仿佛調侃他這個大師兄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听這對話,這中年男子原來便是獨劍谷戚無鋒的入室大弟子周昆岳,而美婦則是九弟子蘇玲煙。

那身背大劍,被稱為令子丘的少年卻是假裝沒听到,向那美婦出聲問道︰「師叔你為何說我可以在大比上爭上一爭,莫非也有其他師兄弟到了流風劍的實力?難不成是萍兒師妹她也入了流風劍?」

那蘇玲煙搖了搖頭,道︰「萍兒根基尚淺,三年前我送她入谷時,連听雲劍都還不及,如今她能到听星劍的一般水準我就燒高香了。」

令子丘听後微笑道︰「萍兒師妹能常伴師祖身邊,定是進步非凡,師叔你別胡亂猜想了。」

蘇玲煙听完也跟著笑道︰「呵呵,萍兒的話題暫且不談。你的記性卻是隨我那師尊一般,不過是許久不見你就忘了在那兩年半前,力挫馭氣一脈所有師兄弟的那個小子。」

頓了一頓,蘇玲煙繼續說道︰「你要知道畢竟心燈閣的機會不多,那可是有著巨大的好處。」

令子丘听後,似是想了起來︰「是他?」

「不錯,是他,半年前我曾去過你二師叔的寒劍城,那時的他早已是流風劍修為,隱隱要突破到流雲劍,達到御劍的實力,化魔十二劍更是練到了第五劍的地步。若是這次大比前突破成功,你將絲毫沒有任何機會。」

令子丘听完一楞,心中有些忐忑。

「沒想到他竟然就要突破到流雲劍了,看來我的努力依然不夠。」

「不要放在心上,你還是很有機會打敗他的。子丘,我囑咐過你的,千萬別對自己驕傲,同樣也別對自己灰心。」

站在一旁的周昆岳看到自己徒弟生出緊張之情,連忙出聲安慰。

「馭氣之道重實力,也更重心性,你要穩住自己的內心。「

「是,我知道了,師父」

于是五個人便在廳堂聊起了其余的話題,一時笑聲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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