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了一夜的里正夫妻,一大早心情都特別好,加上昨晚楊若水的枕邊風。里正早已將昨晚對楊桃兩姐妹的呵斥給忘了。當楊若水擺好早餐後,還沒見到兩個丫頭時,他率先開口道,「去叫那兩丫頭出來吃早餐吧。」
「好的,那你先用餐吧。」心情極佳的楊若水,臉上似乎還掛著沒消散開的春色。看著這樣子的妻子,楊青山心里又是一陣蕩漾。如果,不是白天還有事情做,他真想一整天跟自家媳婦膩在床上一天。
似乎看出了自家男人心里的想法,楊若水眉眼含春,羞澀道,「咱們晚上繼續。」
「好好好,晚上我一定要吃飽一點。」楊青山一語雙關道。
楊若水邁著輕快的步子,往楊桃兩姐妹的房間走去,一到兩姐妹的房間門口,「桃兒,快開門,你們爹爹叫你們出來吃飯了。」其實,他們也給楊柳準備了一間房間,只是楊桃覺得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睡,挺孤獨的,便讓楊柳跟她一起睡。
而楊柳剛回到楊家村,想從楊桃口中多了解一點關于鳳朝歌的信息,便也不反對。
許久沒听到兩姐妹回應,楊若水再次開口道,「桃兒,你們快醒醒,該起床吃早餐了。」
還是沒回應,楊若水發現有些不正常,楊桃一直挺淺眠的,稍微有點聲響她就會醒的。這麼一想,她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這兩丫頭出事了?心里的想法,讓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跑回灶間叫來楊青山,撞門。
房里的場景,讓夫妻兩人驚呆了︰楊桃雙手抱著胸,瞪大著雙眼,眼楮里一點神采都沒有;楊柳一動不動地癱倒在地上,地上還有未干涸的液體。
一看到這個情況,楊若水腳步一個踉蹌,好在楊青山手快,扶了她一把,要不然她也躺在地上了,「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楊桃的樣子,明顯就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可好端端的在家里,怎麼會受到驚嚇,這究竟是怎麼了?
將楊若水扶正,楊青山先走到楊柳身邊,將她扶起來,「柳兒,你怎麼了?」當聞到她身上的尿騷味時,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丫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嚇得尿失禁了。
與此同時,楊若水也扶起了一臉呆滯的楊桃,「桃兒,發生什麼事了?你可別嚇唬娘親。」說著,輕輕搖了搖她的身子。
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觸踫,楊桃立馬帶著哭腔求饒道,「求求你,別招我的魂,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靠近夜麟了。」昨晚她雖然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但那人口中的話,她還是听進了耳里。
楊若水徹底被楊桃的話嚇到了,「招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事跟夜麟有什麼關系?
現在兩個女兒都不清醒,夫妻兩也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定是踫到髒東西了,「看樣子,他們昨晚很有可能踫到‘好兄弟’了,等會兒你先去趙家村請那個乩童回來,幫‘我們’將這些好兄弟請出去。」在這農村家里一旦有人受到驚嚇,便會請乩童回來,給受了驚嚇的人收驚。
看到兩個女兒的情況,楊青山心里也有些發毛,當下便出發前往趙家村,楊若水則待在家里,打理兩個女兒的事。
趙家村和楊家村只有三四里路,正午時分,楊青山便帶著乩童回到了家里。這個乩童大概四十歲左右,高高瘦瘦的,渾身道家裝扮。之所以叫乩童,是因為他還是童男之身。楊若水先請他用過午餐,期間楊青山去村廟請回文昌君,楊若水先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祭拜品祭拜文昌君。
一切布置停當後,乩童便抄起早已準備好的戒尺 啪 啪抽打在自己身上,看著遍體鱗傷的乩童,楊若水心里有些發酸,卻沒阻止,她知道乩童這是在請乩。不多時,乩童開始渾身亂顫,突然跌倒在地,再爬起身時已經迥然換了一副神情。
楊若水見過別人家請乩童,知道這是神明上身了,連忙作揖道,「求仙長為我這兩個丫頭收收驚。」
「且容我仔細觀望後再說。」乩童的聲音變得粗啞暴躁,與那瘦削的身體極不搭調,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乩童枯枝般的手掌在楊桃兩姐妹身子上上下下模索了許多遍,臉色越發凝重,「這兩個丫頭如何會這樣?」
看到乩童的動作,楊青山夫婦兩人的臉都綠了,這人看起來怎麼這麼像趁機揩油啊?要不然,干嘛模他女兒的胸口。但生怕沖撞到神明,兩夫妻不敢多言,剛想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聲。
卻看到楊柳已經幽幽轉醒了,感覺到自己胸口有一只手,再看到眼前那張如枯槁般的苦瓜臉,「老色鬼,將你的豬蹄拿開。」說話間,胸前的那只手已經離開了。
楊柳的動作讓楊若水當下心里一驚,趕緊制止她,「柳兒,她是娘親請過來給你們兩收驚的,休得沖撞他。」
說起昨晚的事,楊柳立馬住了口。她雖然一直不信鬼神之說,但昨晚的情景她親眼所見,容不得她不信。
不多時,身旁的楊桃也醒了過來。看到周邊一個個站著的人,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嘴里拼命地求饒著,「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看著精神有些失常的楊桃,楊若水淚流滿面。卻不敢哭出聲來,給楊青山打了個臉色,楊青山便將早已早被好的酬金奉上,乩童卻擺擺手神叨叨道,「令愛的驚已收,不過首惡卻未除,你等且認真幫助我,收了那孽障,還你家一個清靜。」
于是,乩童又拿出七星劍在楊青山家四周有模有樣地舉行著儀式,末了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孽障已除,爾等可以安心了。」說完,再次癱倒在地,醒過來時,看到自己不是身處剛剛的地方,有些不知道所以道,「我這是怎麼了?」
楊若水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乩童听,「大仙,既然驚已收,妖孽已除,這丫頭怎麼還這副樣子?」她指著一旁神情有些木訥的楊桃道。
「她驚太深,要完全恢復,還需要些時日。切忌讓她再受到刺激,否則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沒辦法再替她受驚。」
「那請問還需要多長時日?」
「她這是心病,還需要心藥醫。你們自己若能找出導致她這樣的根源,對她進行一個心里輔導,她就恢復得快。」
得到了乩童的指點,楊若水千謝萬謝,又好生伺候他大吃了一頓,又給了足夠的酬金,才讓楊青山送他回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