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真身 二十章 但願人長久

作者 ︰ 茅思香

夫人見一對痴男怨女奇跡般從鬼蜮還魂,歡喜得不得了。觀望一時,偷偷抽身報告郎君去了。艾公跟夫人來此一看究竟。果見女兒和郝秀才眉目舉止一同往日,心下高興之時,也思量著好生奇怪。

相聚一時,艾璐問郝寶如何知道這地方,怎麼來的。郝寶如實奉告。艾璐信以為真。

郝寶道︰「前些時日,某與小娘子初次邂逅,小娘子惠贈小生的東西,還記得嗎!」艾璐皺眉思忖道︰「當初,我們素不相識,我怎麼會送你東西?怕是你記錯了吧?」郝寶笑了笑︰「真是貴人多事!娘子請看——」郝寶小心地模出東西來。艾璐一看,是一枚簪子,正是那天遺失的。一把奪了過來似嗔似喜︰「我說丟哪兒了,原來叫你偷去了!偷了東西也不還人家,其實君子所為?還是擲還為要,不要讓外人說出閑話來!」

——要不是她,我們豈能相會?娘子,還是讓我收藏著吧!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將她帶在身邊。睡覺時就貼身而臥,不然就睡不著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有什麼好的,竟讓君如此掛念!

——說出來好的,不是真好;男女之情,詎能用一兩句言語所能說完備的!‘心有靈犀’最妙不過!

——我也有件東西請君寓目!

艾璐讓郝寶背過身去,閉上眼楮。叫他開眼時,郝寶一看,正是某日所謅拙詩。

郝寶見艾璐羞答答的樣子,笑道︰「沒想到娘子心里也一直裝著小生!真乃奇緣也!」

艾公不小心被藤條辦了一下,差點兒叫出聲來。艾璐和郝寶听到有響動,嚇得四周張望。艾母和艾公趕緊屏住呼吸,以大樹為屏障。

艾璐和郝寶沒發現人影,可還是擔心被家人發現。艾璐催促道︰「家父聘郎君談詩論文,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哦!令尊說,先讓在下逛逛花園,冶性陶情之後再作計議。好讓小生初來乍到貴府習慣習慣,怕一時緊張,胡言亂語。令尊大人想得可真周到!」

——原來如此……時間不早了,家父找不到郎君,要著急的!再說,萬一被人發現我倆在一起,豈不毀了我倆清白!你趕快去吧!既然家父賞識君之才華,奴與君相聚有日矣!何愁再會!哎,你從哪里來?

——我就在東山腳下住。

——既有個來歷,就好說了!哦,你快去吧!免得生枝張葉。

——這一去,不知何時再會?

——那就隨緣吧!哎,對了,你我對天盟誓︰各自收藏好信物。

郝寶依依不舍的到客廳找艾公去了。艾璐遠遠地目送郝寶而去。

艾母催郎君道︰「你還不快到客廳里去!仔細寶兒尋不著你!」

——你以為我真要請他來切磋技藝嗎?咱要給他個好臉,他還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以後她還不天天來纏磨璐兒?我看咱閨女準是中了他的邪了?你看他紅薯秧子烤火,甜不索里個臉!我向來看不起那些白面書生,風流成性,專靠幾句風花雪月騙女子心思……

——你看你說的甚話,人家郝家郎不像廝輩,舉止並不輕狂、齷蹉!

——好了!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看行!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就是嫌貧愛富嗎?你不思量思量,咱前景還有多長?花無百日紅!人能窮三輩?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文曲星一來,咱閨女的病不就好了嘛?只要他倆沒意見,咱操哪門子心?

——嗨!

艾公氣得一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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