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美眸落在吟磬蒼白的臉龐上,指尖捏住她的下顎,將一顆藥丸放進她的嘴里,「我一直都讓她別運功別運功,即使運功也要適量,結果她倒好,將所有的功力一下子催化到極致!」
所有的功力,催化到極致?
吟鈺微微愣了愣神,「她是為了莫子城。」
從武寧縣到平潤縣做馬車趕路最起碼也要一天時間,而她卻在半小時內從武寧縣趕到平潤縣。
不死也得月兌成皮啊……
「還是為了男人……」
天機暗嘆了一聲,將她整個人扶著坐起來,將自己的功力輸入一些給她,將她體內來勢洶洶的飛雪逝壓制下去,卻愕然發現,剛傳了沒多少,從她的掌心內傳出一股寒氣,直竄入天機的掌心,瞬間,天機的掌心處就好像敷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不好,她的寒毒發作了!」
天機微蹙著柳眉,急忙結束運功,將她扶在床上睡好,在運力將自己敷上的那薄冰去掉。
她方才扶她起來的時候,怎麼沒察覺她的身體異常的冰冷呢?
吟鈺一听是寒毒,當即就有些懵了,「可是,這里沒有寒床,金寒藥也沒有,怎麼辦?」
天機一听,立馬轉過頭望著吟鈺,「沒有帶藥丸嗎?」
金寒藥是寒床的輔助藥,沒有寒床帶藥丸有什麼用?
吟鈺心下有些著急,望著天機的雙眸一陣陣的霧氣。
「那,玉龍丸。」
現在,也只有玉龍丸能試試了。
「這里,這里。」
吟鈺將手中的白瓷瓶遞出。
還好,方才吟裳有將這瓷瓶交給她。
天極打開瓷瓶,往掌心內倒了一下,卻發現這瓶子是空的!
「空的!」
「怎麼會是空的?!」
吟鈺拿過瓷瓶,也照著一倒。
「真的是空的!」
這下,吟鈺有些急了,「這怎麼辦?」
四姐要是死了,那父君一定不會安寧!四姐不能死,她們還沒有血刃仇人!
「唯有斷崖谷……」
「斷崖谷,對!斷崖谷!我去!」
天機苦著臉,微微搖了搖頭,「不行的……」
前塵的性子她是了解的,怎麼可能……
「只能試試這個了。」
天機一揮手,一排銀針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吟鈺望著閃發著銀光的細針,神色暗淡了下去。
「一定要用這個嗎?」
「除了用這個,便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銀針只能施兩次,兩次施針都會痛苦不堪。壓制是可以,但是,漸漸的銀針的功效也會被寒氣所吞噬,她體內的寒氣便會增強一分。
因此,不是萬不得已之時,天機是絕不會用這銀針的!
現在不用這銀針,那便只有兩個選擇。
一,看著她活活的被折磨死。
二,給她點痛快,一刀刺過去之後讓她死。
吟鈺也不再說話,只是站在一旁,望著天機手法迅速的施著針。
每一針,吟磬便叫一聲。
一時間,房內慘叫聲四起。
那樣的叫聲,別說是在房內的吟鈺听了會覺得痛苦,連帶著剛來到外面的吟裳心里也是一陣陣的絞痛。
半響過後,細汗密布了整個額間的天機將銀針收起來,輕微吐出了一口氣,拿過手帕擦抹了一下額間的汗水。
「好了……可是,銀針維持不了多少時日……」
這就是她所擔心的!
只要銀針的功效一過,那便是寒氣的猖獗之時了。
必須要讓前塵答應就她,否則,她必死無疑。
如若是前塵出馬,那連帶著飛雪逝的毒也可以解得掉。
可是,要前塵救她,談何容易?
吟鈺垂下頭望著昏死過去的吟磬,一臉難掩的擔憂。
只見,她一身潔白的衣物上滿是零落的鮮血,斑斑血跡,染紅了吟鈺的眼楮。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一樣,腦海中一片血紅色,驚心動魄的紅,紅的極其刺眼。
吟鈺微蹙著眉頭,迫使自己努力想起來。
可是,還沒看清楚那鮮紅色的東西是什麼時,心房處便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她停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