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吟鈺垂下頭喃喃自語,雙眸空洞茫然。
听到她這話,天機忽然低下頭去,雙眸中一閃而逝的復雜。
背對著她的吟鈺自然沒有看到天機的變化,只是一個勁的喃喃自語。
「嗚……」
緊接著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將吟鈺與天機的思緒都引了過去。
全身疼痛的吟磬努力著睜開雙眼,白光射進眼里,緊接著她望見一臉擔憂的吟鈺與天機。
一看到她睜開眼吟鈺就急忙上前一步扶起她,還沒適應亮光的吟磬,立馬就听到天機滿含著憤怒的話語,道︰「不是叫你別運功嗎?你是在尋死嗎?為師真的要被你給氣死了!」
吟磬蒼白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淡笑,唇瓣抿了抿,微啟,「師傅,下次不敢了……」
她的語氣輕柔而無力,被窗外飄進來的一陣微風,吹一下遍散了。
身子動一下還是疼的厲害,可是卻沒有先前那麼的疼痛了。
天機一听吟磬的話,一轉頭就是一個小孩模樣,怒哼了一聲。
一副現在你說什麼都哄不了我的表情。
「我要見……莫子城……」
她可沒有忘記先前的時候她在救莫子城。
如今莫子城怎麼樣了她都不知道……
他不能死!
吟鈺復雜的望了她一眼,手指拉扯過絲被蓋上她的身軀,「他,沒事!」
已經活了。
耗費了五顆珍貴無比的玉龍丸能不活嗎?
「真的?」
吟磬明眸一亮,不顧吟鈺與天機,徑直赤著腳就沖出門。
待看到依舊昏迷躺在床上的莫子城一瞬間,有些愣神。
他還是沒有醒過來,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里。
還正給莫子城擦拭著臉龐的奉月一見吟磬赤腳走進來,有些微愣,卻還是急忙與玄月走下去,站在一旁。
吟磬緩緩靠近,見他即使是在昏迷中俊眉都依舊微皺著,下意識的伸出手將他微蹙著的俊眉撫平。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就像是做了幾百次一般,自然輕柔無比。
仔細檢查他的傷口,吟磬唇微抿著,雙眸眷戀的望著他沉睡中的臉龐,「好好照顧他,我要前往登州一趟。」
武林盟主的邀請時日馬上就要到了,只有一個月了。
從滄州到登州最起碼也得二十來天的路程,現在得起身。
「登州?可是……四姐你……」
吟裳望著她消瘦的身影,微蹙著眉,有寫著急。
倒是吟鈺顯得無比的鎮定,「我和你去!」
她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去登州?要是中途銀針功效消失了,那她怎麼辦?
邊想著,吟鈺都是一陣的後怕,更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前往登州了。
吟磬微微搖搖頭,毫無血色的臉龐上浮現出淡淡微笑,將莫子城貼在臉龐兩邊的青絲撫開,拿起搭在盆邊緣的絲帕給他擦拭著臉與手。
「救災還未完成,平潤縣還需要你,武寧縣也需要吟裳,我走後,你們還要前往滄州其余的縣城做救災,至于降雨的方式,只要讓楚暮淵大人將炮彈做出來便可……」
「我要與你同去!」
吟鈺堅定無比的望著吟磬,一張臉浮現出堅持與前所未有的認真。
「輕言與池景會隨我去。你,救災!」
一句話,她說的無比的強硬,滿含著不容人否決的堅持。
吟鈺明白她這樣的語氣就代表非做不可,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她又怎麼可能讓她去?
「那你呆在這里,讓輕言扮作你的模樣,帶上你那面具去參與。」
鳳羽門的門主一直以來都是神秘人物,更何況她的身份也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
如今,她這樣的身體,怎麼應付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