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浣秋和江守道拿眼看向了張帆,似乎是等著最後的發落。
張帆好似沒听到陳貴義說話一般,一把就把他扒拉到一邊去了,淡定地指了指江守道和少年楊越,道︰「這里不是你們兩個待的地方,都去西廂房。」接著又指著那壯漢高聲道,「是爺們不,是爺們的話趕緊殺變異老鼠去,盡在這瞎摻乎啥?」
壯漢頓時彎著腰笑道︰「我于風輕當然是爺們,妥妥的爺們!」
「是爺們兒那還不快走!」
于風輕朗聲道︰「這就走!」說著就扶著自己的師傅消失在了二門之前。
中二少年楊越見事情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不由的小臉一紅,匆匆的跟在于風輕的後面跑了。
張帆舉頭望天,四十五度角憂郁的望著後殿正上方的銀杏樹,幽幽的道︰「你不走?」
顏浣秋左右看了看,發現現場只剩下張帆和陳貴義還有自己三人了,不由疑惑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不跟你說話,是跟誰說話?難道這里除了我們兩個之外,還有別人嗎?」
陳貴義捂臉無語淚奔,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二門外。
顏浣秋輕笑,如同冬雪之中綻開了一枝梅花般嬌艷、美麗,一雙剪水雙瞳直直的盯著張帆,「你不怕這個紈褲子弟找你的麻煩?」
張帆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的美女,暗地里吞了一口**之涎,眼中卻清明得很,仿佛不受眼前美女魅力的影響,笑道︰「麻煩,我這人最怕麻煩,一般都是直接摁死,省的出來煩人,你覺得呢,浣秋妹子?」
顏浣秋仍是輕輕地笑著,只是眼中卻多了幾分不耐,語句之中也多了一些寒冷︰「不好意思,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張帆輕笑,好似根本沒看到眼前美女的厭煩,趴伏在她耳邊輕道︰「你在這後殿之中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啊?」
顏大美女嬌軀一顫,在張帆嘴邊晶瑩剔透的小耳朵轉瞬變得通紅,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找……找什麼東西啊,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張帆朗聲一笑︰「呵呵!不知道?別人說不知道我還相信,但是你說不知道,你說我會不會相信?讓我的那些兄弟頂在前面送死,你卻在這邊尋找寶物,你說不知道,是不是也太薄情了吧?」
「你……你不要胡說,我是真的不知道。」顏浣秋淚光微閃做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來,希望能博取一絲通情,「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好,既然你不願意說,就讓我來猜一下吧!」張帆也不著惱,也不會因為顏浣秋的不配合而憤怒,畢竟她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美女,美女總是在這一方面佔一些優勢的。
張帆將七星苗刀從刀鞘里面拔了出來,輕輕往地上一磕,刀刃已然沒入青石台階半寸有余。他則是拄著刀柄站在顏浣秋的正前方,道︰「我猜顏小姐這異能大概不是變異來的吧,之前我曾經踫到過幾個異能者,也曾經問過他們變異的原因。或是吃了一顆異果,或是被蚊子之類的叮咬血液發生異變,你這種大概就是第三種了吧。我猜應該是踫到了什麼東西,然後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這種變化大概應該稱之為進化吧。」
顏浣秋疑惑道︰「進化?變異?這兩者有什麼關系,或者書歐式有什麼不同?」這位美女顯然是對張帆的說法默認了,也不在作出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臉平靜的問道。
張帆微微思考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變異即是因為受血雨病毒的影響,體內的基因發生改變,不管是喪尸還是那些變異老鼠都是因為血雨病毒的影響,或是神志喪失只剩下基因變異的本能,或是體型大變,這都是血雨病毒在起作用。然而有些人身體之中具有病毒抗體,有著可以對抗病毒的意志,可以讓病毒依據他們潛意中所想象的那樣對身體進行改造,這就是那些被抓傷咬傷之後的人變成異能者的原因。」
見到顏浣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張帆繼續說了下去,「至于那些吃了異果之後身體發生變化的人就更好解釋了。那些異果本來就是植物生長不需要或者說是暫時用不上的能量,這些能量之中或者有冰能量、火能量、水能量、土的能量等等等等,人吃了之後就有可能得到這些能量,改造自身,發生變化,這也是一種變異。」
顏浣秋迫不及待的問道︰「那麼這種變異是不是會影響人的心智,讓人不由自主的遵從變異生物的指揮?」
「哈哈!你這個笨妞!」張帆一笑,口上繼續說著,實則是復述小荷葉的原話,「都說了,這些變化是以人為主導,怎麼可能會以變異生物為主,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那些心里黑暗的畜生,那些受不住本心,將心中的畜生放出來的禽獸。」張帆聲音忽然轉冷,殺氣四溢道。
顏浣秋打了個冷戰,有些畏懼的看著張帆,這一刻在她的眼中,張帆猶如殺神附體一般恐怖。
張帆看到顏浣秋坐在冰涼的石階之上,瑟瑟發抖,不由將殺氣散去,月兌上的道袍披在了她的肩上,柔聲道︰「說說你的事情吧?」
顏浣秋的心一下暖了起來,輕聲道︰「我是在前日的那天早上,醒來之後忽然發現世界都變了,周圍的人都變成了喪尸,好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一樣。我害怕的緊,模著一塊一直佩戴的玉喃喃自語時,忽然發現那塊玉竟然進入到了我的大腦里面,將很多的東西一股腦兒都塞到了我腦中。我醒過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就會了很多東西,唱歌也能唱的很好听。巧合之下發現唱歌竟然能殺死喪尸之後,我就一路唱著歌……就遇到你了。」
小荷葉欣喜地在張帆的腦海里對張帆道︰「張帆哥哥,你快問問這個姐姐那塊玉是什麼樣子的?」
張帆如是問道︰「那玉是什麼樣的?」
顏浣秋想了一下才道︰「我記得是一個小狐狸的模樣,看起來好可愛。」
這回不用小荷葉說,張帆也知道了,輕輕吟誦道︰「青丘有狐,樂律善歌,玉兔東升,唱兮于河。一唱廣樂,繞梁三月,再唱宮商,天下皆悅。聞之則喜,不聞則厥……當真是聲聲入耳,美絕人寰。我算是知道了,你大概是得到了這青丘狐唱歌之法,身體卻跟不上,所以那天一首歌唱完,才會暈厥過去。」
「是啊,我也是听說這賢者殿很神奇,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在這里找了找,可是卻毫無收獲。」顏浣秋轉身看了看後面大殿之中的神像,有些很失望的撇了撇嘴。
張帆微微搖了搖頭,道︰「你當真是全部都找過了麼?」
「是啊,哪里都看過了,你當我這幾天在這里是白住的啊?」顏浣秋翻了個可愛的白眼道。
「那你去看看賢者雕像手中的書,我想你會得到答案。」張帆淡淡的道。
顏浣秋將信將疑的站了起來,模了模身上的道袍,聞了一下,頓時感到汗臭撲鼻,頓時哼了一聲扔給了張帆,小聲抱怨道︰「臭死了!」
張帆尷尬的接過道袍,然後穿上,仍是站在原地不動彈。
顏浣秋小心的朝賢者雕像拜了拜,叫聲︰「賢者莫怪!」只得自己爬上雕像將賢者手中的書給取了下來,不由尖叫道︰「這是真的,這本是竟然是真的,這是《青蓮太上篇》。原來我們都被騙了,真是燈下黑!」
顏浣秋正高興地叫著,忽然听到門前「轟隆」一聲落下一條黑影,正正落在張帆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