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站在黑暗邊沿的人影向前一步,金色的陽光灑在他高大頎長穿著將就的黑色燕尾服的身體上,英俊而菱角分明的臉頰上掛著沉靜制式的微笑,金色的眼眸像在陽光中熠熠生輝。他伸出被純白手套包裹的手,單膝及地︰「終于等到你了,我的老爺……」
陳恩面上的神情淡淡的,漆黑的眼眸低垂著審視跪在腳邊的曾經的執事,時間仿佛在陽光的照射中靜止下來,這個布局如同城堡一樣的大廳彌漫著低沉的死寂。正在這時,陳恩上衣口袋里鑽出一個橘紅色的火團的腦袋,目光觸及單膝跪地的黑發男人的那雙金色的眼眸時,身上的火焰倏的跳動起來,「惡魔!這個家伙是個惡魔!!!怎麼會有人形的惡魔?!!這不科學!!!」
黑發黑眼的俊美年輕男人安撫般地模模火焰團子的腦袋,溫和的笑容從新掛上他的嘴角,仿佛沒有看到惡魔執事朝他伸出的手,他溫和而親切地對這個人形惡魔說道︰「你好,我的名字是陳恩,一個巫師。我想你大概認錯人了,我從沒當過什麼老爺呢。」
「老爺靈魂的味道越來越美味了。」黑發金眸的燕尾服執事嘴角的弧度拉大,收回得不到回應的手,站起身來,神情迷醉地深吸了一口空氣,好像空氣里真的彌漫著某種芬芳的氣息。再次彎腰行了個禮,動作優雅,「這次在下不會再犯錯。摒棄血肉的身軀……和我簽下契約的,只是老爺您的靈魂而已。」
「你跟惡魔簽訂了契約?」哈爾身上的火焰再次躥起來,「跟惡魔簽訂契約的魔法師都不會有好下場,變成毫無思想的下等惡魔才是最終的歸宿!你會變成惡魔,和我一樣。」
「不,不會的。」陳恩漂亮的黑曜石一樣的眼楮在筆直紳士的執事的身軀上掃過,上前兩步,摘下水晶花瓶里最嬌艷的一朵寶藍玫瑰,輕嗅,唇角大大地勾起,將玫瑰隨手插|進上衣口袋,口袋里頓時傳來火團哈爾的驚呼和叫罵︰「你要謀殺我嗎?!扎死我啦喂!」他重新走到靜立在原地的惡魔執事面前,目光輕柔而神秘,「你要跟著我嗎?我的城堡正好還缺一名有能力的執事。」
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燕尾服男人聞言金色的眸子中光芒一閃,只見他不急不忙地從口袋里取出一副無框眼鏡,用精致的手帕細細地擦干淨,緩緩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再次單膝跪地,單手握拳抬至胸前,聲音低沉透著不易察覺的愉悅︰「yes,yourhighness……」
哈爾抱著對他來說有點巨大的玫瑰花,嬌女敕的花瓣在他身上的火焰的炙烤下變得焉焉的,他爬到陳恩的肩膀上,拽著復古華麗的衣肩上的流蘇,好奇地望著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形惡魔。從這個奇怪的巫師出現搶走了他的身體之後,好像陌生的事件就不斷在發生著,比如這個打破他對魔法世界認知的惡魔。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原來真的有這樣的惡魔,有著人類的外表,並且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思維,他想,大概連莎莉曼老師都不知道,因為他從沒听她提起過。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惡魔存在著,那麼他是不是也能逃月兌淪為傀儡惡魔的命運……?
克勞德挺直著背脊,步伐大小幾乎一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老爺的身後。注意到老爺肩頭的橘色的冒著火焰的團子正呆呆地盯著他,推推眼鏡,眼神凝實打量了一番,不過是個低等的元素惡魔,目光移回前方的黑發的修長背影上,英俊的臉頰上一片沉靜看不出任何真實的情緒。
等侯了多年,終于再次找到了這個靈魂。奪走了他身為惡魔的心髒的老爺。沒有了心髒的惡魔,背負著殘破的契約,幾乎死亡,不論得到了多少個鮮活芬芳的靈魂,永遠都不能填補他胸口的空虛。他怎麼能甘心,明明是屬于他的絕頂美味啊……
「咕嚕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咕嚕」
一陣黏膩膩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忽然從前方的巷口傳來,一坨坨惡心的像爛泥一樣的人形怪物從牆壁的縫隙中鑽出來,擁擠著張牙舞爪朝陳恩涌來,行過的地面上滿是黑色的粘稠的腥臭液體。
陳恩皺起眉頭,臉上的嫌惡之色十分明顯,他抬起手,一團藍色的冷光在指尖閃爍,這是他之前打掃房間時模索到的凍結魔法。正當這時,一個優雅的黑色身影已經倏的擋在了他的前方,幾根金光閃閃的餐刀在戴著白手套的指間寒光閃爍,「身為執事的在下怎能讓這群雜碎弄髒老爺的手。」話音剛落,手中的餐刀擲出,被金色的餐刀刺穿的怪物隨即化作一坨整整的爛泥癱落在地。
「啊!你們放開我!我才不要去和咖啡!我要叫人了哦!」
惡魔執事在前方揮汗如雨英姿颯爽地與泥巴怪物戰斗著,這廂陳恩被另一條巷子里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PS:嘿嘿,亂入←╴←)
「是個美麗的小姐!快,我們快點過去拯救她!」口袋里的哈爾忽然振奮起來,揮舞著已經被他烤焦的玫瑰花,興奮地在口袋里竄來竄去。
巷子深處的角落里,兩個身材雄壯的穿著軍服的大漢正猥瑣帝將一名身材嬌小的棕發女孩兒圍在了角落里,女孩努力讓自己鎮定,凶悍地瞪著壯漢,似乎想籍此嚇退對方。
蘇菲瞪大圓圓的眼楮,面前的兩個大兵忽然挺直腰像個標桿一樣朝她敬了個軍禮,然後步伐整齊地朝巷子外大步跑去,邊跑嘴里邊嚷嚷著奇怪的話。
「你沒事嗎,小姐?」
一個年輕的好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蘇菲倏的轉過身,棕色的麻花辮輕輕甩過,將趴在陳恩口袋上的哈爾刷的掃進去發出一聲輕微的尖叫聲。
「剛剛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綜頭發大眼楮濃眉毛的女孩兒小心翼翼地環顧著四周,時不時瞥向陳恩時,臉上會浮起淺淺的紅暈。
陳恩眉梢微挑,拍拍口袋里的哈爾團子,「這就是你說的美麗小姐?你的審美真的沒問題嗎?」粉色的嘴唇微動,用只有哈爾听見的聲音說道。而臉上,掛著溫和親切的微笑,十分紳士地對這個長相普通的嬌小女孩兒解釋道,「大概是誰家的寵物發出的聲音呢。」
「謝謝!我的名字叫蘇菲!」女孩兒嬌羞地提起裙子道謝。
這時,處理完宵小回來的惡魔執事站到陳恩身後,金色的眸子瞥向這個陌生的少女,「老爺。」
蘇菲被那雙毫無感情的金色眼眸一掃,只覺得身上一陣毛毛的感覺,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看似對她沒有惡意,但是也完全感受不到友好,原本還想問下恩人的名字,可是此刻她覺得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為妙,這是她一向精準的第六感告訴她的。
小巧精致的轎子里,伸出一根流金雕刻的手杖「砰」「砰」敲在石子路面上,一頂精致的小壺子放在地上,片刻後,幾只歪歪扭扭的殘破爛泥巴怪物從地面鑽出來,順著手杖指的方向爬進了壺子里。
「咦?」轎子內部傳出一聲輕微的疑惑聲,聲音清脆而富有磁性,他的橡皮怪竟然只剩這麼幾個,按理說哈爾那個魔法師沒有這樣的本事,難道事情發生了什麼變故?
抬轎子的兩個軟趴趴的轎夫像是皮球被吹了氣一樣充實挺拔起來,抬起轎子「啪嗒」「啪嗒」慢悠悠地離開。
馬克爾正嘟著嘴趴在失去了火焰的爐子旁邊,他現在洗的香噴噴的,穿的衣服也是所有衣服里最新的,可是哈爾的朋友,那個神秘的黑發巫師卻不見了人影,連帶著卡爾西法都不見了,哈爾回來肯定會不高興的,因為卡爾西法是整個移動城堡的唯一能源。
「吱呀」城堡的唯一通往外界的門被從外打開,馬克爾登時坐直身體,轉身瞪著玄關,然而進來的不是哈爾,也不是他正在想的神秘巫師,而是一個穿著整齊燕尾服的戴著眼鏡的黑發男人。包裹在黑色貼身西褲里的大長腿邁進來,金色的狹長眼楮快速地掃視了番屋子內部,明顯的不滿之色浮現在他的眼楮里,包括坐在火爐旁望著這里的一個五頭身小孩兒。
太不華麗了!克勞德推推眼鏡,整理了下精致的燕尾服袖口和潔白的手套,這種簡陋的地方怎能配得上特蘭西家的老爺,身為特蘭西家的執事,讓伯爵老爺衣食住行無一不奢華精致無一不華麗貴氣才是他的服務的真諦!
馬克爾來不及呵斥這個私闖民宅的家伙,他只感到一陣風吹過,只能看到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的身體殘影,拿著雞毛撢的,拿著掃帚的,拿著抹布的……馬克爾難以置信地望著周圍的布置以驚人的速度刷刷地變換著,原本在神秘巫師的魔法下就已經很漂亮的城堡此時竟然真的變成了皇宮一樣的存在,跟魔法變換出來的制式裝飾不一樣,現在這里的所有布置都透露著一股強烈的個人風格的沖擊感,讓人一進來就有種這里的主人是個穿著華美手工制套裝的性格華麗的犀利而優雅的家伙。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快點提意見~~~~不然作者粉容易卡文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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