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炮,我是孟中國,听到請回答。侯大炮,我是孟中國,听到請回答。」
侯大炮幾乎跳了起來,搶過話筒大聲喊著︰「營長,我是侯大炮,我是侯大炮。」
雖然步話機的聲音很微弱,侯大炮還是向孟中國報告了這兩天發生的情況,並講明沿著一條河水向上游走能夠遇到他們。孟中國告訴侯大炮,他帶著部隊已經找到了橫跨河水的繩索,馬上沿著河流過來匯合。
就在侯大炮和孟中國通話這段時間里,周圍的水勢不但沒退,反而漸漸升了起來。侯大炮知道他們這里地勢低窪,剛才一陣大雨,山里又積了不少水,現在已經開始匯集過來。從剛才的雨量看,水位恐怕還要再升高不少,這樣就更難找到路線。如果實在沒辦法,只能上樹避水,等待孟中國到來了。
戰士們紛紛穿起濕漉漉的軍服,高地很快被淹沒了,水升到了小腿肚。頭頂的太陽很烈,樹林中升起白茫茫的水霧,幾十米外的樹干都無法看清。侯大炮徹底打消了尋路的念頭,要戰士們爬到樹上等待救援。
他們用綁腿接成繩索,樹上的人拽,樹下留了三人往上托,費了不少力氣總算把被蛇咬傷的戰士也拉到樹上。等人都被拉上去時,水已經淹到站在樹下托人的戰士腰部。
侯大炮想叫樹下的戰士趕緊上來,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幾個戰士身邊的水泛起微微的紅色向四周擴散,他急忙大喊︰「快上樹,水里有東西。」
三個戰士也覺得雙腿又疼又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听到連長喊話就急忙爬上樹來。等他們坐到樹枝上,已經感到兩腿麻木了。
「是螞蝗,快月兌了褲子。」李小兵看出些端倪,對三個戰士大喊。
三個戰士月兌掉褲子,周圍的人看後覺得渾身發麻,其他書友正在看:。只見他們每個人自小腿肚起一直到腰部,密密麻麻的叮著小拇指大小的水蛭。水蛭已經吸了不少血,身體變得鮮紅,不時有*的從戰士身上月兌落下來掉進水里,應該是已經吸飽了血。
叫人吃驚的是,那些水蛭從腿上月兌落後,傷口卻仍然向外滲血。雖然血滲出的速度不快,但十幾個傷口已經讓腿變得血紅,看上去非常嚇人。侯大炮這才知道,剛才看到水泛紅,是戰士的腿滲出的鮮血。
「拍,把螞蝗拍下去。」李小兵大叫著。
他們站的枝杈雖然很粗,但也容不得兩人並排,李小兵月兌下了鞋,照著身邊的戰士**的拼命的拍打。戰士身上的螞蝗一個個的掉落下去,身上露出密密麻麻的紅點,很快又被滲出的血掩蓋住了。李小兵見這戰士的**、大腿、小腿不停的往外滲血,血水沿著樹干往下滴,不禁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另外兩名戰士身上的螞蝗也被拍了下去,同樣變成血人。
李小兵看到一個螞蝗掉到樹枝上,就拈了起來仔細看。這螞蝗長短和小拇指一般,吸足了血,倒有大拇指樣粗細。螞蝗的樣子和平日里見到的沒什麼不同,只是吸盤處呈現銀色。李小兵用匕首輕輕觸踫吸盤,馬上看到吸盤分泌出一股白色的粘稠液體。李小兵又靠近身邊的戰士,用衣服擦了擦他的腿,仔細觀察傷口,果然破口邊上的皮肉沾著些白液,血液遇到白液馬上變成粉紅色,流動性也高了許多。
李小兵用手擠住傷口四周的皮肉,一點點的把白液擠了出來,而後破口處的血又變得鮮活,很快就凝結了。
「快,把傷口的毒液都擠出去。」李小兵教戰士怎樣擠傷口,然後讓被叮的戰士自己擠前面,他幫助擠後面。另外兩名戰士效仿這李小兵的做法,在旁邊同伴的幫助下開始處理傷口。
雖然辦法找到了,可是每個被叮咬的戰士身上都有百十個破口。在樹枝上旁人又插不上手,傷口全部處理完畢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被叮咬的三個戰士失了不少血,臉色慘白的坐在樹干上,連說話的勁都沒有了。
「小兵,這不大對勁啊。」侯大炮見李小兵忙完了,就招呼他過去。
一個排三十六名官兵,在山路上躲蛇時一人掉進山澗被洪水沖走了,剩下的三十五人分布在五棵樹上。侯大炮獨自坐在一根很粗的樹枝上,把排長李小兵和班長包玉叫了過來。
三個人算是臨時開了個作戰會議,他們聲音很低,免得其它樹枝上的戰士听到影響軍心。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從咱們渡河後迷路,然後被響尾蛇吸引到側面山上,接著受到蛇群襲擊,現在又出現這些水蛭,我總覺得這些都是人為的。」侯大炮率先發言。
包玉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我們當時往回退時明明是按照去的路逆行,怎麼會走錯呢。」
李小兵說︰「那些蛇也奇怪。一來從沒听說過這片山中有響尾蛇,二來百十條蛇聚集在一起襲擊人,更是不合常理。還有這些螞蝗更蹊蹺,這片水不過是山洪傾泄,從露出水面的地面看,不下雨時這里根本沒有水,怎麼能有這麼多的螞蝗。而且,螞蝗叮咬過後能血流不止,也是從來沒有的事。」
侯大炮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想到了,恐怕還不止這些。你看,現在我們四面都是水,水里又有這麼多螞蝗,就是我們找到出去的路,也無法涉水通過,這不就被困住了。所以我才懷疑這些都是人為的,目的就是把我們困在谷中,只是不知道敵人下一步要做什麼。不過,能驅使蛇、放螞蝗,會是什麼人呢?就算有人可以做這些,我們迷路又是怎麼回事?」
李小兵壓低嗓音說︰「連長,有句話我怕說了犯錯誤。」
侯大炮皺著眉頭回道︰「搞不好大家連命都沒了,什麼錯誤不錯誤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