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向所有人都隱藏了自己的戀情。
大學里,作為系花的她自然有不少追求者,但她總是用「我想好好對待初戀」的借口來敷衍別人,甚至是好友田清清。
當她離家四年後,在落敗的秋天回到傅家村的時候,她的心底還是有些心酸。
大學她特地報了一個外省的大學,在硬是在那里呆著,除了春節就不回家,不止是四年沒好好看過故鄉和親人,以及……他了。
傅悅拖著大大的行李箱在逼仄的小路里行走,潮濕的地上長著青色的青苔,她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著。
小的時候她愛胡鬧,經常在這里摔倒,被小石子咯出了傷口也不敢回家和父母說。
當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她。
「傅悅!」金雨牽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她的眉宇間含著欣喜,她說,「小悅啊,我和你二哥的婚禮你怎麼沒來啊?」
「忙。」傅悅笑了笑,目光柔和的看著金雨牽著的那個小女孩,「她叫什麼?長的真漂亮。」
「棗棗,那是你大姑。」金雨晃了晃小女孩的手,示意她。
小女孩往金雨的身後躲了躲,小聲小氣的說︰「大姑好,我叫棗棗,今年三歲了。」
「好孩子。」傅悅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拿出棒棒糖給她,「長的像二哥。」
金雨不由得眉開眼笑,「可不是嘛,誰都這麼說。」
看著金雨得意的笑容,傅悅眼中的笑意一點點褪盡,只是嘴角那上揚的幅度表明她還是在「笑」而已。
接著金雨便十分不客氣的挽著她的手,往家走去,路上還一邊數落著傅珞沁的不是。
「小悅啊,二嫂告訴你,珞沁最近越來越毛了,一點姑娘的樣子也沒有,上次還打了同學,我們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你可要好好勸勸。」
傅珞沁是傅悅的妹妹,生出來的那年,醫院血庫缺乏,母親失血過多而死。傅珞沁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真人,只當從小照顧的她的姐姐是母親,父親又不大管她,她也就只跟傅悅親了。
走進富有田園氣息的農家小院後,傅悅才找借口不再听金雨的數落。
回到自己熟悉的家,熟悉的房間,傅悅的眼眶有些濕潤。
在這里,她絕食了兩天,在這里她曾寫下可笑的遺書,在這里,她差點就自殺成功。
傅悅將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打死了幾只蟑螂後,她還是走了自己的房間。
她最怕蟑螂。無論是什麼時候。
「姐!姐!」
未見其人,就聞其聲。
傅悅轉頭像門口看去,一個剃著小短發,穿著寬松格子衫的女孩就直接向她撲來。
「姐!」傅珞沁抱著傅悅,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像小時候那樣撒嬌時蹭她那樣。
可惜珞沁長大了。
傅悅有些可惜的想著,小時候的傅珞沁可是軟軟糯糯的一口一個姐姐。
「什麼時候剪的短發?」傅悅皺著眉頭看傅珞沁的短發,有些糟心。
「涼快。」傅珞沁笑嘻嘻的回答。
「傅悅,你回來了?」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穿的很隨便,胡子也沒有剃,一個亂糟糟的大叔形象。
傅悅看向他,嘴角彎了彎,「是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