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符,神之扼 第二十一章 野人考察專員

作者 ︰ 蝶落芳草

喂水的那位說︰「老兄,你怎麼突然這麼緊張,我們都不是壞人,你放心。」

孟禹忠警惕著︰「那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喂水的那位︰「我叫汪棟,他叫馬悔驄,是我的助手,我們是國家特派的野人考察專員,專門到山里追尋野人蹤跡並展開研究的,這是我的證件。」隨即拿出一本破舊的工作證給孟禹忠看。

孟禹忠哪里見過什麼證件執照,但自小跟著父親還是學過一些字的,看見里面就寫著︰

專員證,編3218號,

姓名汪棟

性別男

籍貫廣西蒼梧

民族漢

年齡三十五

文化廣西蒼梧同進學校

任職野生人類考察專員

證上還蓋了一個紅印章,但旁邊標注的「民國幾年批」因破舊和破損根本就看不清。

孟禹忠拿著汪棟的證件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麼特別就退回給他。馬悔驄見孟禹忠退回了汪棟的證件,也拿出證件來給孟禹忠看,孟禹忠見他的證件跟汪棟的同樣破舊,就用手擋回去︰「證件不用給我看了,兩位身是野人考察專員我也信了,但是不知道兩位是怎樣跑到這里來了?」

汪棟︰「我們是受總座委派到各地秘密考察野人的,出于安全和秘密的要求,過多的話就不說了,但是總座說了,我們可以隨時要求群眾幫忙的,所以我這就要求你配合我們工作。」

孟禹忠哪知道有這套規定的啊,沒有過多疑問,自身覺得要求無理︰「配合?我可幫不了你們啊,你看,我這就給野人一手橫過來就成這樣了,現在想站都站不起來。我可不會幫你們研究野人的。」

汪棟︰「哦,不,不,我們不要求你幫我們研究野人,這不是你做的工作。實不相瞞,我們已經在這山上迷路有十多天了。但就在昨晚,我們遠遠的就听到有野人叫吼,于是就往這邊跑了過來,想必這里就有野人。可等我們來到這里,卻又不知道往那里跑了,野人更是找不到,一路找來就遇見你和旁邊這人躺在地上了。一開始還以為你們都死了,但沒有看到蒼蠅在你們身上飛,料定你們只是暈過去了。再一個就是你旁邊這位兄弟的傷口已經感染了,得必須盡快處理,這樣吧,老兄你帶我們下山,我們就攙扶你們回去,怎樣?這不難吧。」

孟禹忠長嘆一聲︰「兩位不知,我叫孟禹忠,本身就是個外地逃難而來的人,並不是你們所說的山里人,說實在的,我雖在山上和附近村子的獵戶住過一段時間,但我並不會走下山的路。現在,這里能帶我們下山的就只有這位躺著的了。」

他們看了看籍楓溪,覺得讓這他帶路就犯難。

汪棟就說︰「他現在這樣,我們又沒有什麼藥品來醫治他,他是很難清醒過來的。你還是想想另一條下山的路吧。」

孟禹忠反問︰「要是我想到另一個辦法也不用一直躺在這吧。這里的山路很復雜,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會迷路。獵戶說,這里的深山除了他們幾個熟悉的獵戶之外,基本沒有村民會進到這麼深的山里,所以辦法呢,就是等其他獵戶回來接我們,要不我就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馬悔驄︰「按你這樣說,我們現在就一直等了,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這里?」

孟禹忠有些傷心︰「他們去追野人了,野人剛捉走了我朋友,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那里,捉到那野人了沒,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這里接我們,畢竟我那朋友就是其中一個獵戶的女兒,她可真是命苦啊,怎就遭遇了這種厄難。」

汪棟︰「別傷心,他們一定會把人救出來的。」

孟禹忠提醒說︰「要是他們沒把人救出來,你們千萬別說是來研究野人的,要是在他們面前提起野人的事情,怕是他們一時接受不了,不讓帶你們下山。」

馬悔驄一听,怒了,有些怨氣的說︰「你這話是讓我們發現野人也不要研究了?這我們可不干,千辛萬苦的來到這里,無非就是要找到野人。這好,你一句說野人把獵戶的女兒捉走了就讓我們停止工作,你知道嗎,我們這是帶著命令來的,要是不按時完成研究或者抓到野人,回去是要槍斃的。最近怎這麼黑啊,遇到的都是些雜七亂八的人,好不容易來到這里還听說這里出現野人了,向導也是帶著上山了,可就在半路無緣無故的死了,搞到我們在這些山上迷路了還不止,每天還要擔驚受怕的,你不知道啊,晚上你突然就听到一聲老虎叫聲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害怕啊。這好,遇上你了,以為可以下山再找向導或者叫支援了,誰知道你就一逃難的難民,這是天要絕我啊。」

孟禹忠︰「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多想了。我只是說讓你們暫時不要提起野人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你們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你們也要照顧一下別人的心情是不,我現在也是很難過的啊,就你剛才那樣一說,我都想生氣了。」

馬悔驄︰「你……」露出凶惡狀。

汪棟一手攔住︰「別別別,禹忠兄弟,我們在這里陪你等他們回來,在他們面前不提野人就是了。」

孟禹忠︰「隨便你們好了。但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或者根本不回來,這個說不定。」說著又躺到地上準備再睡會。

汪棟見孟禹忠又要躺下睡覺︰「呃呃呃,兄弟,先別睡得這麼快。」

孟禹忠身上還是疼得很,不耐煩道︰「我沒睡,只是疼,怎樣,還有什麼事?」

汪棟︰「兄弟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孟禹忠︰「什麼忙?」

汪棟︰「你和獵戶相處了一段時間,應該比較相熟了吧,等他們心情平復了就幫我在他們哪里找個向導,這向導就帶我們在這山上走走就行了。」

孟禹忠想到了野人才大鬧了一輪,籍寧剛被捉走不久,這個野人考察專員就讓自己做中間人,這向導是明擺著要帶他們去捉野人的,現在大家都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再給他們添麻煩那不等于自尋煩惱嗎︰「讓他們做你的向導?是要他們幫你們捉野人吧,你們等他們回來了直接去問吧,這個我不會幫你的。」

汪棟︰「幫下吧,不費多少口水的,我們是有任務在身要調查研究野人的,你就幫我們這個忙好了。」

孟禹忠還是揮了揮手︰「別,這個忙我幫不了,你們自己去問,大男人的連這個都說不出口嗎?」

馬悔驄這時拿出證件出來,嚷道︰「別這麼嗦,你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小心我直接執行總座的命令一槍斃了你。」

孟禹忠見這馬悔驄如此發狠也是沒辦法,自知是惹到壞人了,說︰「幫,我幫,我也只是幫口問問,成不成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汪棟,握著孟禹忠的手︰「不要這樣說,雖然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是很傷心很難過的,但我相信你一定能說服他們。要是我們就這樣直接去問,怕是嫌我們問的時候不適時宜,他們都拒絕,那我們是完成不了任務的了。」

孟禹忠還是覺得不忿︰「搞什麼啊,這種事情其實又與我無關,你們隨便拿個證出來就壓人,你們也可以用這證壓他們的啊。」

馬悔驄︰「你怎這麼多意見的,叫你幫你就幫。」拍了拍身上的槍,「看你的槍好還是我們的槍狠。」

孟禹忠沒有再說話,氣氛一下就沉默了下來。

良久,汪棟對孟禹忠說︰「禹忠兄弟,我們剛才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我們是有任務在身的,怕是沒有準時完成回去報到,這是要掉腦袋的。你也是一個大善人的心,我兄弟這是一時情急沖動才說了惡話,別跟他一般見識。」

汪棟伸手就從衣袋掏出一疊紙出來,但掏出時卻順帶了一塊白色的石頭掉出來,掉在地上,馬上就撿起放回衣袋,跟著將那一疊紙直接塞給孟禹忠,笑說︰「這事情很簡單的,我們別搞復雜了,大家都是兄弟,來,先拿好這個。」

孟禹忠手接過,一看竟是法幣,還是不少錢,是自己多年來見過最多的一次,驚了,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就一笑容和藹的樣子,但心中不免莫名的警惕起來,馬上塞回去,說︰「你這是要收買人命啊,這我是不會要的。」

汪棟︰「呃,別這樣推,你拿好。」又塞過來。

孟禹忠還是推回去,心中是害怕得很,怕是遇上什麼壞事了,現在要是不答應,說不定一會連小命都保不住︰「我說過會幫你們的,我就一定會幫你們,放心吧,這錢我不能要。」

汪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絕對不會到要命的地步,你拿著,別婆媽了。」塞過去。

孟禹忠見還是塞錢過來,用手攔住︰「我都說了幫你們了,不收你這錢,就真的不收。」

馬悔驄怒道︰「給你錢你就拿著,別推來推去的,我們辦事可是有分寸的,不會讓你白干,你只管幫我說服那些獵戶就行了,要是捉到了野人,我們一定會再多打賞給你的。」

汪棟將錢塞到孟禹忠手上,這次孟禹忠沒有再推回來。汪棟︰「你可一定要幫我們請到向導啊,向導要錢的話就讓他盡管開口,這方面不是問題。」

孟禹忠拿著錢看了看,心里實在的說也是很開心,這錢不少啊,夠一段很長時間的生活了︰「那好,我拿著就是。」

汪棟笑了笑,眼中似乎能看穿人的****︰「兄弟,我說你行就行,找到了,我們還會多打賞給你的。」

孟禹忠也是莫名的笑了笑,錢真的能吸引人,模了一下,就收進口袋,心情是放松的,但又想起他剛才是掏了一塊白色的石頭出來,于是有些好奇的就說︰「兄弟你剛才是掏了一塊石頭出來吧,要是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一塊很不錯的玉石,能讓我看一下嗎?」

汪棟︰「那只是一塊普通的白色石子,我是在路上看到的,覺得漂亮就撿了,沒什麼好看的。」

孟禹忠︰「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我又沒心要那你塊石子,我小時候就經常玩玉石,我不會看錯的,你那塊就是一塊好玉,給我看看也不怕吧,說不定你那玉石值錢的很,來,別小氣。」

汪棟礙于面子,從口袋掏出玉石出來,孟禹忠馬上就搶過去。

汪棟︰「呃……」

孟禹忠將玉石拿在手上細細的看著,是一塊精美的白色玉佩,玉質細膩溫潤,通體潔白無暇,玉體光亮,表面似乎浸了脂膏,但玉體雕刻著一些非常古怪的圖案,是一堆盤起來的蛇,看著有些邪氣,不似平常的吉祥如意等的美好圖案。不過,孟禹忠很快發現這並不是一塊玉石,而具體是什麼材質的就真說不上。

孟禹忠︰「這真是你撿的?」

汪棟︰「說撿的,這是騙你的,這是我家祖傳的‘蟠龍佩’。」

孟禹忠︰「蟠龍佩?這感覺並不是玉料做的,也不像是石頭,掂在手里沒有感到石頭應有的分量,倒像是一種很奇怪的堅硬果實做的……」

汪棟這時已經搶了過去︰「看就看,別用手刮啊。」

「這個,我是想弄清楚而已,別生氣。不過你說是祖傳的,我倒看得出你這蟠龍佩是新做不久的,都沒怎麼把玩過,根本沒有留下應有的舊跡。你一開始就說是撿然後又說是祖傳的,該不會是搶來的吧。」孟禹忠打趣道。

汪棟和馬悔驄一听孟禹忠這麼一說即面露警惕狀,但馬悔驄卻無端的就站起舉槍對準了孟禹忠,瞪著瞪,凶得很︰「沒錯,這塊玉就是我們搶來的,今天讓你知道了,也算你時運不濟了!」

孟禹忠沒想到這馬悔驄竟有如此反應,心里害怕,倒爬了幾下,臉部肌肉僵硬的冷笑道︰「大哥,有話好說,別激動,我這人口沒遮攔,只是有這句就說這句,完全沒有惡意,千萬別激動,小心槍走火啊。」

馬悔驄︰「槍走火可不關我事,怨就怨這把槍。」說著正要扣動扳機。

孟禹忠見馬悔驄要扳動了,嚇得臉色死灰,全身打顫縮成一團,口中喃喃著︰「竟然遇上土匪了,我身上什麼都沒有,我就一良民,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就在馬悔驄扣動扳機前一刻汪棟用手推開了槍口,並回頭過去,應該是給了他一個眼色,隨即轉臉大笑,說︰「別怕,我這兄弟,就愛開玩笑,禹忠兄弟沒嚇著吧。你也是的,你看,都就把兄弟嚇得不輕了,快跟人家陪個禮。」

馬悔驄放下槍,也笑了笑,說︰「禹忠兄弟,這只是個玩笑,真的是開個玩笑,沒嚇到你吧。」

汪棟見孟禹忠還害怕得縮成一團,就又說︰「別怕,我們不是土匪,剛才都給證件你看過的了,我們是野人考察專員,這真的在開玩笑。別看我們這把槍好像很厲害,老實告訴你,我們身上早就沒子彈了,這槍只是個擺設,平時就用來當拐杖用的。你旁邊的漢陽造和腰上掛的砍刀比我們強多了,我們還怕你是土匪呢,你盡管放心好了,這是個玩笑。我們在以前參加軍事訓練時就經常玩這種提神的玩笑,意在提高對方的警惕,你別說,這玩笑有時還能辨認敵特分子呢,一直到現在我們還是會不時開個這樣的玩笑一起樂樂的,所以禹忠你千萬別給我們嚇到了。」

孟禹忠見他們像是真的跟自己開玩笑,用手抹了一下冷汗,扯著僵硬的笑容說︰「大哥啊,你們的玩笑真夠嚇人的,我以為就這樣冤枉的死了,開玩笑也別這樣開啊,會出人命的呀。」

汪棟︰「玩個玩笑調劑一下神經,人會清醒很多。不過實話告訴你,這東西的確不是祖傳的,但是你說我們‘搶’來這塊玉還真有些過份。」

孟禹忠臉色有所緩和︰「過分?是有故事來了,怎樣,說來听听。」

汪棟看了看一旁還在昏迷的籍楓溪︰「說給你听可以,也不是什麼不見得人的事情,但你要幫我們保守秘密。」

孟禹忠點了點頭,汪棟接著說︰「老實說,這玉是我們路過一村莊時,見到當地的老地主欺壓百姓並搶東西,一時看不過去就恃著手上有把槍,就同樣給那個地主開了一次玩笑,見他搶了人家的東西就從他手上搶了過來,一看就是這塊玉,我們想著正要把這塊玉還給被搶的那個人,發現那人高叫著‘這塊玉不祥,送你們了’就遠走了,回過頭,發現那地主竟然也偷偷的溜了,隨即村里跑出很多人就追著我們打,我們也只好逃走,玉也就因此留在了我們手里。」

汪棟說完,看孟禹忠一臉驚疑,又接著說,「我們都是純良之人,就本著良心做考察的,你看,頭一次說假話就讓你發現了。再說,我倆做人就求個安心知命,手里拿著別人的東西很不安心,一路走來都想著什麼時候回到村里還給那人,這玉在身邊先別說常常讓我倆睡不好覺了,心里總是擔心遇上土匪強盜,被搶了是小事,畢竟不是我們的,不心疼,但是被搶的是人家的東西,心里過意不去啊,所以要時常提高警覺。」

馬悔驄這時也插口了︰「說實際的,這玉我們現在也不打算還給那人了,因為上一次我們想回到那村子找人歸還時,打探一听,那人死了,這玉現在就成了無主之物。」

「死了?」孟禹忠似乎不相信,「那人怎麼就死了?」

汪棟露了一個恐怖的表情︰「是被鬼殺死的!」

孟禹忠︰「鬼?」臉露出少少害怕,「難道是這塊玉引來的?」

汪棟︰「不清楚,但說出來你也不信,那人單身一個人居住,家里窮得也就剩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和一張床了,唯獨還有這個蟠龍佩一直在身,怎樣也不肯賣掉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村里人說,就在這玉被地主搶的那天深夜,村民突然被一陣叫聲嚇醒,被嚇醒的村民以為是鬧鬼了就自發聚集起來,到處警戒,等村民來到那人家里附近時,發現門是開著的,但村民要走進那屋子時,突然屋里傳來一聲‘還我蟠龍佩’,屋里燈火也隨即熄滅,一個鬼影從屋里飄了出來,一眨眼就消失了。之後,膽大的村民拿著火把進到屋里,其他人也跟著進去,屋里唯一的幾件家具都被砸爛了,像是被小偷光顧過一樣,而那人就橫臥在牆邊,滿身是血的,死了,死狀很難看,屋里到處是血,據村民說,那時場面很詭異很恐怖,兩個硬跟著來的頑皮孩子都被嚇哭了。後來村里就流傳是惡鬼來催命,那人平時就這蟠龍佩在身,所以這個‘蟠龍佩’就是陰曹地府的免死符,那人丟了免死符,惡鬼就來催命了。」

孟禹忠听了汪棟這麼一說,就有些心虛起來︰「听你說得這麼邪,真的假的啊?又開我玩笑嚇唬我啊?」

馬悔驄︰「這我們可沒嚇唬你了。」

孟禹忠︰「這邪物你送我,我還真不要呢,你們都說了,那人不見了這石頭,晚上就死翹翹了,如果我拿在手上萬一不見了,我不就要見閻王了?!這是什麼免死符啊,催命符就是真。」

汪棟和馬悔驄听了孟禹忠這麼一說,竟也是一時間就給嚇住了。汪棟將那塊石頭握在手里搓了搓,眼神有些迷離。

汪棟︰「不說這些嚇人的話,說遠了。我們還是等等那些獵戶吧,他們會回來這里的。」

孟禹忠︰「我也相信他們會回來的,他們不是無情義的人,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捉到野人。」說著就顯得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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