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對單葉凌來說,才是一天狂歡的真正開始。
墨色的機車停在別墅界網外的某處隱蔽樹蔭下,她將一身掩人耳目的裝備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借著夜色向著別墅快步逼近。
如貓般輕盈的腳步毫無聲息,憑借著白天對別墅觀察的記憶,她計算出所有攝像頭的盲區位置,巧妙的躲過。其實即便被捕捉到她的圖像,也是毫無用處。她的全身裝備早將她密封的連眼楮都看不見,而特殊的材質就算被記錄在顯示屏上,身形也是扭曲虛假的。故意去躲攝像頭,不過是為了減少麻煩罷了。
別墅的防衛不比天啟博物館那重重疊疊的天網,在單葉凌來看,這才是真正的不堪一擊。想到白天時于曼那一臉傲慢不屑的說她不堪一擊,單葉凌就莫名的來火。既然她這麼瞧不起她,那她就讓于曼見識一下她的能耐!
躲過稀疏的防衛人員,單葉凌俯子,隱形鏡片後的眸子四處搜索。雖然不比天啟,但是她也不能這般魯莽的就沖出去,每一個可能暗藏的玄機都可能讓她暴露,將她置于死地。
竟然真有!單葉凌嘴角微挑,特殊功能的鏡片將于曼二樓房間外陽台上的紅色射線顯露無疑。
于曼也真不怕自己哪天起床後,腦袋不靈光把這茬給忘了,然後燒到自己麼?單葉凌不禁冷笑。這會她開啟這道防護,說明應該已經睡下了。雙眼微眯,單葉凌開始搜索紅線周邊可能存在的開關。
找到了!從隨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細長的空心小管,再放入一根微小的銀針,對著那開關的方向她便要吹下去。忽而一想,這銀針不但要刺進開關還得避開那雜亂密集的紅外線,否則到時候火花四射,想不被發現都難了。想罷便調整了一番方位,確定沒有問題了,她才將小管再次放到嘴邊,瞄準後用力一吹,那管內的銀針便飛速的刺破上方的空氣,穿過危險的射線縫隙,直逼開關而去。
輕微的一聲‘啪’,一瞬而過,周邊無人,沒人會听見。于曼陽台和房間之間的門窗是關著的,這種程度的聲音更不可能穿透那種高度隔音的牆壁,不然于曼也不會費心在自己門外設置這種要命的東西了。
一擊即中,紅色的線網立馬消失。單葉凌比了個yes的手勢,小小得意一把。隨後她開始設定右手臂上的隱藏工具,大體比劃了一下從此刻方位到于曼陽台的長度,然後起身後退兩小步,舉手對著二樓陽台的位置按下按鈕,一道泛著微弱銀光的長線隨即從她手腕間的設備中竄出,始端輕松地黏在了于曼陽台上的大理石壁上。而後長線收縮,帶動著單葉凌的身體輕躍而起,她身手敏捷的在空中騰翻一周,最後收回長線,穩穩的落在于曼陽台的地板上。
Soeasy啊!她扭了扭脖子,一如之前輕手輕腳的走到緊關的玻璃窗邊,試著拉了一把沒能拉開,應該是從里面被鎖著了。這于曼不過睡個覺,干什麼把自己家里弄得這般緊張,她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單葉凌暗自‘嘁’了一聲,又從兜里掏出一桿細細的鋼絲線,索性走到門邊開始模索起了門鎖來。
這天下還少有難得到她的鎖,包括于曼門上的這道。她喜滋滋的把鋼絲線收好,終于能心滿意足的推門進到屋內。
把寫好的字條黏在了比較顯眼的牆上,完事後單葉凌無聊的打量了一群于曼這個有錢大小姐的閨房,果真奢侈品泛濫,隨便一樣拿出去當了都夠她吃很久了。
最後她才將目光鎖定在床上呼吸均勻,正值美夢的于曼身上。借著半壁月光,她熟睡的臉也可以像此時這般溫和,素面朝天,竟也是同她一般天生麗質。單葉凌沒忍住多看了幾眼,腳步也不自覺的向著床邊挪去。
穿著睡衣的于曼,半面酥胸外漏,單葉凌下意識的也模了模自己的,分明于曼的更大一些。這讓她有些吃味,不過比之嫉妒,她竟還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若不是這礙事的外袍,她可能還會提袖子擦一下哈喇子。
她睡得這般熟,該是日日勞累的吧?所以才要設下那機關防人入侵。那她如果模一下她的臉,應該也沒有關系吧?
如此想著,單葉凌已經將手臂伸了出去,只是這會才發現自己這一身連體裝根本就伸不出手來,除非將這一身衣服給全扒了。懊惱的又收回手,單葉凌正值郁悶,忽然間卻發覺方才均勻的呼吸聲停下了,她心下一驚,抬頭去看于曼的臉,只見一雙惺忪朦朧的睡眼寫滿著疑惑的看著自己。單葉凌竟是覺得這樣月兌下驕傲外衣的于曼很可愛,很誘人!
可是來不及沉醉,這是被發現的節奏啊!單葉凌心中大呼不好,她就不該閑的沒事想著要佔于曼的便宜,她那樣的人就算再累也是有天生的靈敏的。她當下一轉身就要開溜。
這會方才還有點迷茫的于曼瞬間便整個清醒,翻身下床擋不到單葉凌的前面就只能從後面抓住她的衣服。
「你是誰?!」一聲略帶沙啞的怒喝不加壓抑,單葉凌估模著只要在這房間方面十米內的人想听到都不是問題。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她還不會想要嘗試圍毆的滋味。當下猛地轉身,一手握上于曼細而有力的胳膊,試圖將其扯離自己的衣服。幾次不成,單葉凌也顧不得其他,抬腿就和于曼干起了架。逃命要緊,憐香惜玉什麼的也是要看時機的。
幾招不分勝負,單葉凌手下越發有些慌了,耳邊成群的腳步聲逼近,再糾纏下去怕是真的逃不了了。她自封‘盜聖’的一世英名可不想在這里栽了。
想罷她一鼓作氣,于曼與她目前唯一的弱勢就是裝備,單葉凌隨即不要臉的一手抓上她半敞的睡衣襟口,用力一扯,整個拉下。那一瞬看到于曼衣服下包裹著的完美*,單葉凌險些鼻血飛濺,血崩當場。
然而性命攸關,她尚且知道輕重緩急,對著惱羞成怒捂胸擋著著自己的于曼,雖然明知她看不到,單葉凌還是扯了個大大的嘴角。隨手將那外袍一扔窗外,深知于曼不會有膽子赤身*的追出來,她便輕松的竄出陽台,從樓上一躍而下。
耳邊傳來身後房間里于曼怒火沖天的吼聲︰「都不準進來!」是對門外趕來的防衛說的。
單葉凌趁著所有人都往于曼房間涌去的大好時機,逃跑的過程意料之外的順利。她怎麼可以這麼機智呢?
于曼抬頭再看陽台外,方才那一抹黑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能躲過防衛,關閉她的射線網,還能撬鎖進屋,這人的本事自然不容小覷。再想她那一身奇怪的裝束,于曼不禁聯系起之前博物館的失竊案。
難道是同一個人?真是好本事!
于曼重新穿好一件衣服,隨意將自己收拾一番,大半夜便已睡意全無,剛要開門便無意看到牆壁上粘著的一張紙條︰想要畫,明早八點一個人到五號街小A飯館。
果然是她!于曼氣得將手中的紙條捏成團,這家伙分明是在挑釁!料準了她抓不到她麼?!
「把剛才所有的攝像都掉出來!」
于曼千萬猜不到的是,所有的攝像記錄上都看不見任何可疑的跡象,就好像剛才的那個人完全的不存在。沒來過,也沒有離開。按理說她一身裝束分明那麼顯眼,遠不該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于曼後來便再也沒有睡了,因為單葉凌的事情她一個頭兩個大。安排好人員,一到早上,七點出個頭便去了單葉凌所說的那個飯館。
單葉凌要求她一個人,于曼自然不會傻到真的一個人來。她將人手安排在飯店周邊隱藏好,甚至出動了一部分警力,想必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單葉凌一舉拿下。不過她來的早沒有用,飯店還沒到開門的時間。
離小A飯店隔著三四條街的商業區,約莫三十幾層高的高層大廈頂層,單葉凌正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拿著望遠鏡,時不時便對著小A飯館的位置看上幾眼。
抿了一口杯中上好的鐵觀音,她咂了咂嘴,「我就知道這女人不會那麼听話。」
一邊正在收拾文件資料的程夏听罷便隨意搭了一句,「這麼早她就到了。」
單葉凌點頭,「到了,還帶了一大幫人。」不過帶再多的人也是沒有用的,她不出面,誰能抓得到她?
「你今天不去上班?」程夏可是記得,單葉凌的新工作是個早出晚歸的交易。這會看她不慌不急的樣子,還能悠閑的喝茶,是不打算去了?
一提這茬單葉凌就不好了,搖了搖頭,她回頭走把望遠鏡放在了桌上,「被fire了。」
程夏皺了皺眉,「你打老板了?」
單葉凌笑笑,「老板嫌我太漂亮。」
程夏便來了興趣,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她旁邊靠桌站著,「我還不知道,你這次找的什麼工作,給說說。」
單葉凌又喝了一口甘苦的茶水,眉毛輕挑︰「你猜。」
「猜你妹!」程夏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水杯,「該不會,你的上司是個女的?」
「算你猜對了。」單葉凌神秘一笑,也不去奪程夏拿走的水邊,拾起桌上的望遠鏡再次走到窗邊,「不過你別擔心,很快我就又有工作了。」頓了頓,「中午我要吃你家廚師做的紅燒肉和排骨湯。」
「你想增肥?」
「我得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