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過兩天便是春祭,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過本都希望大家在享受假期的同時也要做好輪班的計劃。」第二天葉知秋來到禁衛軍的軍營,召集範崇文等人,示意大家分兩排坐下,面帶著淡然的微笑,明亮的雙眸掃視了諸人一眼,淡然的說道。
「當然,本都今日召集大家並非是說這件事,而是告訴大家本都計劃在春祭假期後實施新的練兵之策。」葉知秋說到這里,眼露精光望了望範崇文等人,接著說道,「本都有這個計劃並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應該清楚本都麾下兩千兵力的實力如何,這兩千士兵能成精兵者不足八百,正是如此,本都才決定春祭假期後實施新的練兵之策。」
說到這里,葉知秋稍微停頓片刻,從袖口中拿出一沓手稿,遞給左下首的範崇文,眼神中露出一股淡然的自信,「這是本都近幾日整理的練兵紀要,大家先分別看下。」
「都尉,末將心中有一疑問,為何要在訓練的項目中增加站軍姿、負重和越野長跑這三項?」範崇文等人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段興輝眉頭輕輕一皺,開口淡然問道。
「段牙門將這個問題問的好,或許也代表了其他幾位的心聲。」听到段興輝的問題,葉知秋的眼神淡然掃視了其他幾人,開口緩慢說道。
「本都知道自帝國立國以來從未有站軍姿、負重及越野長跑這些常規訓練的項目,許多人認為這些只是最基礎的訓練項目,根本拿不上台面,甚至是有種雞肋的感覺。」說到這里,葉知秋面露堅毅的眼神慢慢掃視了諸人一眼,「可本都卻不這麼認為,一些平時看著不起絲毫作用的訓練項目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站軍姿,這是軍人的第一課,可以說它是一切軍事動作之母,站軍姿,不是誰都可以站得來、學得會的。」
「本都所理解的軍姿就是錘煉軍人的頑強意志,磨練軍人的不屈毅力,煉就鋼鐵般的紀律。站軍姿,就如軍營外的白楊,旱地拔起高聳入雲,腳踏大地,頭頂藍天,一腔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氣概,任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站軍姿,在風雪交加的訓練場上站就忘我的境地,即使是雙腿酸痛僵硬,即使已成為一座冰雕,體內那股蓄發的熱血從毛孔迸出的熱量足可以熔化整個冬季。」
「都尉,如果按照都尉理解的這個軍姿,末將認為全禁衛軍能都做到的不足百人,就連末將等人都達不到這種境界。」听完葉知秋闡述軍姿的重要性,湯恩來眉頭緊鎖,一股不甘之色從眼神中悄然溜過。
「不要說諸位能否做到,就連本都自己也做不到。」听到湯恩來話語中隱藏的憤懣,葉知秋淡然一笑,緩緩說道,「有時不能因為我們自身做不到而自動選擇放棄,也正是如此,本都才會著重強調軍姿的重要性,也是本都春祭後開展練兵的第一課。」
「或許有人覺得本都這麼做是瞎折騰,可本都想說本都有這個決定是考慮到大陸未來局勢變化。」葉知秋說到這里,眼神中閃現智慧、自信,「或許有人對本都的想法不以為然,或許有人會認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或許有人心中會贊同本都,但不管是什麼心思,本都這里毫不夸張的說帝國正遭受內憂外患。
或許有人認為我們是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誠然,本都並不否認這個觀點,可本都想說我們身為軍人,必須要清楚什麼樣的命令該服從,什麼樣的命令不能服從,否則有可能將會成為歷史的罪人。」說到這里,葉知秋淡然一笑,望了諸人一眼,面帶堅毅,開口接著緩緩說道。
「本都雖不知道本都未來會怎樣,也不清楚帝國在大陸大變局中處于怎樣的立場和位置,但不管是什麼情況,身為軍人,身為男兒,在老去的那一刻可以自豪的說︰我此生不悔,因為我曾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過、奮斗過,你們敢說嗎?」
「都尉,末將打斷一下,都尉所言的軍姿與剛才之言似乎並無必要的關聯。」侯少府眉頭輕皺,眼神中露出疑惑,淡然問道。
「侯百人將問的好。」听到侯少府的質疑,葉知秋無喜無憂的淡然一笑,開口緩緩說道,「本都在解釋前想听听侯百人將的夢想是什麼?」
「都尉,末將的夢想和這個問題有關聯嗎?」侯少府被問的一愣。
「談不上必要的關聯,只是本都想听听你的夢想而已。」葉知秋淡然一笑。
「末將的夢想當然是領兵征戰沙場。」侯少府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領兵征戰沙場是個好夢想,但侯百人將尚未說清楚這個領兵征戰沙場是指一軍的統帥還是一路先鋒?」葉知秋嘴角掛著淡然的微笑,接著問道。
「最好是一軍統帥。」侯少府並不清楚葉知秋這個問題的用意,想也不想的按照心中的想法朗聲說道。
「說得好。」听完侯少府的回答,葉知秋輕輕的拍拍手,朗聲笑道,「本都真誠的希望諸位都能像侯百人將這般能成為一軍的統帥,或指揮、或征戰。」
「然而,這個夢想該如何實現呢?」
「其實想要實現這一夢想的一個前提必須是從此刻起你麾下的士兵能百戰百勝,或者說你從此刻起經歷的每一戰從未陣亡,最後熬資歷熬到那一天。」葉知秋未等諸人有所反應,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你麾下的士兵能保送你到那一步。但是,想要熬到那一步並非易事,如果你麾下的士兵傷亡過多,即便你取得了戰爭的勝利,你也是慘勝,甚至為會成為政客們博弈時手中想要丟棄的那一顆棄子。」
「都尉所言的負重和越野長跑也是這個意思?」一旁听了許久的範崇文淡然接過葉知秋的話語,面無表情的問道。
「正是,軍姿是鍛煉軍人的意志,負重和越野長跑則是鍛煉軍人的體能和體質,而陣法和士兵們訓練的刀槍劍戟乃是技能,在這個基礎上再樹立軍魂,如此一來,這些因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這樣的軍隊將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也將是諸位與本都今後立身保命的最強武器。」
葉知秋清楚範崇文詢問的用意,一旦範崇文同意自己的練兵紀要,其他人將不會有意見,即便有意見,他們也會選擇保留,故而,葉知秋眉飛色舞的描繪著未來的藍圖。
「都尉,末將已然領會了都尉練兵的真諦,然而說句不怕得罪都尉的話,都尉想要在禁衛軍中實現這一練兵紀要難于登天。」听完葉知秋對未來的描繪,範崇文眉頭輕輕一皺,不知該說葉知秋是太過天真,還是少聞世事,太不清楚禁衛軍的實際情況了。
「既然範牙門將這麼真誠的待我,那本都也真誠的告知範牙門將及諸位,本都明白範牙門將話語中的意思,禁衛軍的實際情況本都也不是一無所知。」听到範崇文無情的打擊,葉知秋面不改色的淡然一笑。
「本都之所以這麼興致勃勃的想要與諸位分享本都整理的練兵紀要並非是一定要在禁衛軍中能練出什麼精兵來,正如本都之前所言,本都麾下兩千兵力中能練出八百精兵已是極限,同時,本都這麼做的用意無非有三個︰
一是本都自入禁衛軍的那一刻便遭到某些有心人的算計,然而這段時日卻相安無事,本都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就此高抬貴手,而是他們在等待時機或者說積蓄力量,同時本都並不清楚誰才是幕後的黑手,但不管是什麼原因,本都絕不願意坐以待斃,因此本都只能采取引蛇出洞,化被動為主動。」葉知秋說到這里,望了諸人一眼,面露堅毅,嘴角泛起一股淡然而自信的笑容。
「二是本都想要通過此舉引起某些人的關注,他們之中必定會有人將本都在禁衛軍的所作所為上達天听,屆時一旦獲得皇上的認可,本都的前途將不再是一個小小的都尉,而諸位也將會隨著本都的提拔而提拔。
三是按照本都的預測和推算,明年年中時帝國將可能會遭受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而如果我們眼前還是按照以往那般無所事事,那一刻真的來臨時我們就失去了資本或者說失去了想要實現我們心中夢想的舞台。」
「多謝都尉對我等的信任。」听完葉知秋的真心話,範崇文頓時明白這是葉知秋拉攏自己等人的手段,也是對自己等人的考核,隨即語氣平淡中隱藏嚴厲的對段興輝等人說道,「諸位,此番言語出自都尉之口,入了我等之耳,兄弟不想讓我等之外的人知曉此事。」
「諸位,按照正常編制,本都麾下應有三位牙門將、十名百人將、四十個都伯、四百名伍長,可實際上這些編制並非滿員,因而本都希望諸位能在麾下發現可造之材並向本都舉薦,本都這里所言的可造之材並非是僅僅是軍事層面的,其他比如生財等層面也可舉薦。」听到範崇文的保證之言,葉知秋面露欣慰,隨即向大家伸出舉薦人才的橄欖枝。
「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帶著大家去邊關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