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第44章 小懲

作者 ︰ 郭妍

初初道︰「把我從王妃的位子上搬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如果您一直對王爺冷淡的話,也是很容易的。您和王爺關系不好,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晚上歐陽夫人又請了戲班子,連夜唱戲,王府里的時差都錯亂了。

一些閑人自然會做一些閑事,他們才不看戲,端木成自從被白菊抓住他跟劉氏想的事。有一段時間沒去找劉氏。

白菊找個借口把劉氏打了一頓。劉氏才知道原來她也是大爺的相好。劉氏咽不下這口氣。好了之後就想方設法見端木成。端木成其實已經把她忘了,但一見她就又想了起來,想起了那次痛快的歷險。

趁著現在唱著大戲,兩人又勾搭起來。劉氏便把被白菊打的事告訴了他。言下之意是覺得委屈。跟了大爺一回,好處沒有,倒挨了一頓打。

劉氏道︰「看白菊那樣子,日後不是久居人下,一定是大爺許諾了她些什麼。不然她不會那麼張狂。」

端木成便把許她側室的話說了出來。劉氏道︰「大爺娶這樣不賢淑的醋壇子,母老虎在屋里豈不是害?您是王子,有多少個女人不行,大女乃女乃沒說什麼,她倒管上了,成什麼體統?"

「我這樣卑賤的人是沒有指望的,也不指望將來能在爺身邊伺候,爺身邊何不放一個溫柔可心的人,早晚也好說說話,解解心寬,若把她娶進去,你還有個什麼放松勁?」

端木成道︰「我開始也沒打算娶她,是她貼著我不放,」

「您是個多厲害的爺們怎麼倒讓一個下人轄制住?」

端木成不言,良久才道︰「她有什麼本事轄制我,不過是我不願意計較罷了。」

劉氏見其表情,一定另有隱情,也不便再問。引到別的話題。

除了他們,清平也沒去看戲,郁郁寡歡地在花園里散步,他已經獨居好幾天了,雖然梅若煙纏著他不放,但他也並不是完全被她控制。

在花園的羊腸小路上走,他忽然想起城雪之前受傷的情景。那時他們還是普通的關系。受了那麼深的傷,她居然說不痛。可真是個傻子。他又想起在寺中,她和海棠擲石頭打侍衛的事。想到此處他呵呵一笑。

為什麼他和城雪之間竟然疏離了呢,想到此處心中一痛。他的樂事全在于城雪,快樂因她,憂愁因她,生活中所有的事都圍著她,她不在他身邊,他就象個空殼子。飄飄蕩蕩沒有目標。

已經十天沒跟她在一起了,這十天仿佛十年,每一秒都象一個小時,每一個小時就象一天。

如果跟梅若煙沒有身體接觸,他會立即跑去找城雪,可是現在他跟若煙也有了那層關系,令他自己都覺得自慚形穢,既覺得自己不再純潔,不覺得對不起城雪。不善表達的他,更不知道如何把心事說出去。

可是他決定不再踫若煙了,他要好好地跟城雪在一起,可是現在她不理他,他該怎麼辦?

他出了花園,在城雪的院子外徘徊,他知道城雪沒去看戲,她一定很傷心吧?

即使俊美如廝的他在接近城雪的時候,也是小心冀冀,謙卑之極。他好懷念十天以前,十天以前是前世的事,他和城雪的柔情蜜意,他們的好,他的肆無忌憚,都令他神采飛揚,仿佛整個金鼎國都是他的。

他來回地走了幾十圈,就是沒有勇氣進去。最後有丫環看見到里面通報,海棠極其親熱地迎了出來,行了禮,笑道︰「王爺怎麼不進去?」

清平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便道︰「我路過,馬上要走了。」

海棠也不顧身份了,謙卑地拉住他的衣角道︰「王爺都走了幾十圈了,也是路過嗎?你們兩個好得要命,可是也都愛面子愛得要命,您不進去,她怎麼知道您來了呢,她還以為您把她忘了,正傷心呢。」

清平道︰「她,還好吧?」

「好?能好到哪里去?您也不理她。」

清平由她推搡著進去,一面道︰「怎麼是我不理她呢,是她不愛理我,一直生我的氣。」

「這更是您不對啦,既然知道她生氣,怎麼不來哄哄呢,害得她每日以淚洗面。」

清平急道︰「她每天哭嗎?我真該死竟害得她如此傷心,你怎麼不早通知我呢?」

海棠道︰「通知您有什麼用,您陪著梅小姐呢又不會來。」

「誰說的,見城雪是第一等大事,有什麼還能跟她相比呢?’

海棠笑道︰「好啦,王爺有什麼話還是跟王妃說去吧,跟我說沒用的。」

清平極其緊張地等在門外,讓海棠進去通報,海棠讓他直接進去,他不肯,非讓她通報一聲。

海棠揶揄道︰「若是她不想見您,您又怎麼辦,豈不是直接進去好呢,也不由得她不見。」

但清平仍然堅持讓她通報,心里才有些底。不然他沒有那樣的膽量。

海棠進去良久不見出來,難道城雪睡了不成?他惴惴不安地等候著。

他的心只為城雪而跳動。可偏偏讓他陷入花心的境地。

海棠進去有半個時辰才出來,他就一直在外面等著。海棠見了他極為驚訝道︰「我以為王爺走了?」

清平模不到頭腦,呆呆道︰‘你一直沒出來給我回音,我正等著呢,你不出來怎麼反說我走了?「

海棠道︰’我記得我出來告訴過您,王妃頭疼呢,我在幫她按摩。」

「她頭痛了嗎?」也不待她回答,直接奔屋里去。初初正面朝里躺著。頭上敷著濕毛巾。

「城雪?你病了?」

清平坐在床沿,修長白皙的手探了過去。覺不出熱與不熱。又將手探進她衣服里,模她的腋下。

初初撥開他的手,道︰「輕薄。」

還好不熱,清平雙手相握,長舒了一口氣,依然柔聲道:"你吃藥了嗎?找過太醫沒有?你在病中千萬不要生氣,那樣會加重病情的。」

「不用你管,你去管你該管的人去吧。」

清平似是自言自語地道︰「除了你,誰還是我該管的人?」

「還能有誰,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如花似玉,溫柔多情,兩小無猜的表妹啊。」

清平再長吸了一口氣,淒然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也是的,換作是我,我更不會原諒。」

「我沒有資格不原諒你。」

清平溫柔的地喚了一聲︰「城雪,你不原諒我也好,就讓我今晚守在這里行嗎?」

「不行,這里不需要你。你走吧。」

清平坐在原地不動,不說話也不走。就耗在那里了。

一直到很晚,初初叫海棠進來熄燈。海棠拿著燭台進來,見清平已經坐在初初床前的硬椅子上,不打算走了,而王妃又讓熄燈,她也只有听初初的命令,吹熄了屋里所有的燈。

初初其實在裝病,把毛巾扔到一邊,床鋪雖然柔軟,絲被雖然光滑,枕頭也極為松軟,可她就是睡不著。睜開眼,

清平端坐在紗帳外,那樣子又象在打坐。

「裝模作樣。」初初心道,你就這樣坐著吧,我看你能坐多久,一個**旺盛的家伙。

初初翻來覆去,有時候在想要不要讓他上來,然後又想看他能頂幾時。

最後考驗他的想法佔了上風。她帶著沉重的心事入睡了。

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睜開眼,清平仍坐在那里,象一尊雕塑。

見她醒了,柔聲道︰「好些了麼?時間還早,你再多躺一會吧?」

把我當病人,以為你是陪床的嗎?坐了一夜覺得了不起嗎

初初仍是不理他。在紗帳內穿著衣,初初不滿地道︰"人家穿衣服,你能不能加避一下。「

清平乖乖地轉過身。初初白了他一眼,心道︰「木頭人,假模假式。我就不理你,看你能頂幾天。"

下床梳洗完畢,和海棠等人去後面大廳吃早飯。清平也洗了臉,刮了胡子,換了件衣服,尾隨而來。

初初仍是不跟他說話,而梅若煙見了他,立即蝴蝶般撲上來,笑意盈盈,溫柔親近,靠在他身上亦步亦趨。

吃飯的時候恨不得跟清平用一副筷子,一只碗。清平只是機械地應付著。眼楮一直慚愧地看著初初。

梅若煙當然知道清平的貌合神離,饒是江城雪那般冷淡,他仍是那麼熱情地看著她。曾幾何時他那麼看過我?

甚至那個時候也沒有。我哪里比不上她江城雪了?論相貌,論才情,論家世,論感情,她自認為哪一樣都不比她差。反而要勝她一籌。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清平的眼里只有她。

歐陽夫人雖然沒有難為她,但始終象外人一樣,對她冷冰冰的。她雖然名義上是清平的側王妃,但實際依然是寄人籬下,看人眼色,听命于人。

她柔聲道︰‘表哥,我多年不在京城了,吃完飯你陪我逛逛如何?看看咱們小時候去過的地方。還有那些小飯館都還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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