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煙道︰「你雖然跟我在一起,但我不想看到你免強,表哥,你每天能抽出時間來看我,我就已經滿足了。」她雖然話說得好,但仍是不放清平走。晚上清平只能留宿在這里。梅若煙仍要盡夫妻之情,被清平拒絕了,理由是對胎兒不利。若煙只好作罷。
以第二天一清早,清平以有事為由沒吃早飯就走了。
白菊回來說清平去了王妃那里。梅若煙生生地咽下一口氣,冷冷道︰「我就知道他去了那里。他一定是去那兒吃早飯了。看來是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
以後的一段時間里,若煙每天讓白菊到初初那里叫清平過去。清平也是每請必到,梅若煙也會讓白菊帶上些新鮮水果和新巧的點心以示歉意。
全府上下都知道梅若煙懷孕了,為此歐陽夫人對她也不那麼冷淡了,也經常會送一些珍貴的營養品來。其余的各房嫂子們也都陸續有禮物送來。
梅若煙總是謙遜低調地道︰「一開始就讓大家破費惦記,若煙真是慚愧。以後還要請大家多多觀照。」
然後她又似認真似玩笑地道︰「家里人都比表哥強多了,表哥他總沒時間陪我,害得我每天非過去請他不可。我和孩子都是需要關心的時候,他卻從來不主動看我們。我挺記恨他的。」
她嘟著櫻唇,佯嗔地微笑著。
當時初初也在場,武思瑜尖聲道︰「平王爺有那麼忙嗎?你每天都在哪里請到他的?」
梅若煙忽然變得不好意思,目光卻向初初望去。頗有難言之隱地笑道︰‘也沒什麼,表哥在哪里也是一樣的。」
眾人目光都聚到初初身上,就好象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就好象她有著蛇蠍心腸,不過她倒也不在意武思瑜等人怎麼看她,因為她們本來對她也不友善。
但是歐陽夫人,和坐在一旁的子明也都用審視的眼光看她。那意思是你也太自私了吧。
果然歐陽夫人道︰‘城雪,我知道你和清平你們夫妻倆個感情要好,但是再好也要容得下別人,現在若煙懷著身孕,你該提醒清平過去多陪陪她才是。不然孩子在月復中就缺少父愛,以後出世了怎麼會良好成長呢。」
「你既然愛清平,就該把他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加以設想,無論他跟誰生的。」
初初道︰」是,太太教誨得是。只是七爺去我那里並不都是閑談,也有許多事情商量。除此之外,我也會提醒他該多陪陪梅妹妹。」
「我與七爺感情好,我當然會把他的每一個孩子都當成自己的孩子,太太盡管放心吧。」
歐陽夫人道︰「你能這樣想,倒是識大體的,也不枉清平疼你。」
武思瑜笑道︰「城雪妹妹就是嘴好,任何話說出來都好听,」
「誰不知道你和清平好得分不開,在花園里,在小船上,丫頭們看見也不是一回了,動不動就將花草壓倒一片,動不動就小船悠悠,今天我當著太太說,一個王爺,一個王妃再恩愛也要講個場合吧,被下人們看見什麼樣子,對王府的風氣是什麼影響?如果丫頭奴才們都學著你們,互相看著好了,就想在哪里在哪里,不管不顧地壓在一處,那王府豈不比**還**?」
府里所有的女人都听到了武思瑜的話。那真是震驚四座,一片嘩然,四女乃女乃和五女乃女乃更是吃驚地捂住了嘴,以掩住失驚的尖叫。
初初耐性地听著,優雅,從容,鎮定,沉靜得不可思議,就象是在听著別人的事。這也令武思瑜吃了一驚。心中不禁懷疑,難道是丫環們胡說,不會,她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更何況,也不可能好幾個丫環都那麼說。
歐陽夫人听了眉頭皺得更緊了,嚴厲地看著初初,道︰「城雪,你三嫂說得可是真的嗎?」
這樣的事,誰會承認?初初淡然笑道︰「我跟七爺鬧著玩兒是有的,可也不會荒唐到那種地步,一定是丫頭們夸大其詞。」
武思瑜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有丫頭們親眼看見的。可以把她們叫來,問問她們。」她要為自己的言論尋找有力的證據,不然豈不是有了造謠的嫌疑。
她以為初初會害怕,會軟弱下來,沒想到她卻道︰「噢,三嫂,是誰看見了,我也正有興趣見見呢,」
武思瑜真弄來兩個小丫頭,當著大家的面問她們,王爺和王妃在花園里是怎麼親熱的。
她們一進來,初初又權威的美目盯著她們,她們一砰到她的眼神趕緊散開。
她們也不敢抬頭,盡管武思瑜再三問她們,她們也不敢說一句話,觸到王妃那厲害的眼神,她們還不明白嗎,誰敢說出去,說出去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現在府里是王爺和王妃的天下,他們才是正主兒,得罪了他們,還有好果子吃嗎?
但三女乃女乃也不是好惹的,一句話不說也敷衍不過去,其中較大一點的丫環比較機靈,被武思瑜逼不過就弱弱地道︰「奴婢們只是看見,王爺和王妃在花園里相依相擁,有說有笑的十分恩愛,」
武思瑜怒道︰「大膽奴才,你敢公然說謊,你昨天當著我是怎麼說的,怎麼跟現在說的不一樣?不是你們說的,王爺和王妃月兌了衣服在花叢里滾嗎?」
兩個丫環撲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地道︰「奴婢可不敢說那樣的話,王爺和王妃是何等尊貴的人,他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奴婢們確實只看到,王爺和王妃相依相擁恩愛有加,再也沒有別的了。」
武思瑜見自己擔了誹謗的嫌疑,惱羞成怒,揚手便向那丫環打去,但她卡在空中,卻揮舞不下來,扭頭才看見手腕已經被人緊緊地扣住,能快如電閃地抓住她手腕的人正是初初。
武思瑜不服,手還要往下落,便與她在空中較量,但她哪是初初的對手,別說她一只手,就是兩只手,也沒有初初的力度。
初初冷笑道︰「怎麼,三嫂,是要屈打成招嗎?你如此詆毀我和清平到底是何意圖,莫非是對清平繼承王位不滿?還是我們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治我們于死地?」
歐陽夫人氣得拍桌子︰「太不象話了,清平身為王爺,那也是皇上皇後親封的,你們不但不維護他的形象,反而無中生有,惡意底毀,到底是何居心?」
「雖然清平與你們非一母所生,但畢竟是同一個父親,怎麼能如此地惡語中傷。」
「思瑜,雖然你哥哥是大將軍,是朝中的紅人,深得皇上皇後的倚重,因此我也對你格外看重,但你也不能以此自恃,信口雌黃,胡言亂語。傳出去,有多笑話。這種有傷風化,有辱風雅的事,你也編造得出來,你身為主子女乃女乃,更是自貶身價,讓下人們更是恥笑。」
武思瑜再一次敗下陣來,平時不錯的,私下里也談論這件事的幾位女乃女乃,這時都閉口不言,就仿佛她們頭一次听說此事一樣。
武思瑜回顧她們,狠狠地瞪著,她們此時誰也不替她說一句話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被批得體無完膚,她恨恨地攥著拳頭,發狠地道︰‘我自覺聰明,卻被兩個丫頭愚弄,今日我非殺了你們。」
初初冷笑道︰「三嫂,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這次的事,雖然是你重傷于我和七爺,我們也不計較,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如果下次我再听到此類污言穢語,作為王妃我有維護我形象的權力,到那時我定不會饒你,不管你背後有誰做靠山。」
武思瑜憤憤難平,咬牙切齒恨恨而去。
初初看她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同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古代不比現代,方才差一點就聲名掃地。看來以後真得檢點一二。
她看了那兩個丫環一眼,雖然她們還算識趣,但也不能讓她們久留王府了,第一不知道武思瑜怎麼對付她們,第二,她們肯定看到了她與清平的歡愛,把她們留在身邊也有失體統。
歐陽夫人道︰「雖然此事是捕風捉影,惡語中傷,但你們要引以為戒,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私下里,行為也該檢點些,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有蜚短流長的機會。特別是城雪和清平,你們現在身份不同了,一舉一動都受人觀注和模仿。出了閨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不要讓人貽笑大方,讓下人們學了許多不好的東西去。」
「城雪知道了。」
「以後你和清平在外面最好不要有親密之舉,以免讓下人們誤會。」
「城雪記住了。」
旁邊一直默默無聞的子明,似壓抑了半天,這時忽然喘出一口長氣。他痴然是望著城雪,只覺得美麗如斯的她離自己天高地遠。
如果不是那段緣份,他怎麼會對她戀戀不忘?可是有了那段淺淺的緣份卻讓他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