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卿凰 第 96章 患難見真情

作者 ︰ 郭妍

盡管他用力去想,也沒想出什麼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門口。

他現在要躲皇家寺院的追蹤,所以要十分小心。他扶著斗笠站在鋪面外,多少天了,他算第一個顧客,江城雨馬上站了起來,熱情地道︰「打油嗎?打幾兩?「

他搖搖頭,呆呆地道︰」我找江城雪,她是住這里嗎?」

他一面說一面往里張望著,江城雨現在已練就了一套防御系統,別是又找姐姐麻煩的吧。

冷冷道︰「她不住這里,你找她什麼事?我可以替你轉告。」

尤澈怕被人發現,便道︰‘好,你就說尤澈找她。‘

說完便退而去。

城雨見他眨眼間不見了蹤影,心道,此人鬼鬼祟祟著實可疑。

晚飯時,她才告訴初初,一個叫尤澈的男子來找過她。江母一听又是一陌生男子,馬上不悅地沉下臉來。

‘雪兒,以前做夢都不會出現的事,現在都出現在你身上了,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因為什麼被趕出王府的。前幾天,有人說你從獄中出來跟一個公子進了客棧,住了幾夜,」

說到這里仿佛氣得再也說不下去了,只化作一聲抑郁的長嘆。

半晌又接下去道︰「我從小教育你們要守本份,守婦道。女孩兒的名聲比性命都重要。否則一輩子讓人戳脊梁骨。」

初初想解釋,帶她去客棧的是王爺端木清平,可是料她也不會相信,就算她相信,也會說,你們已經不是夫妻了,為什麼要在一起,那麼不潔身自愛呢。

初初只有沉默以對。

江母見她不言語,以為她理虧。又道︰「這個尤澈找你干什麼?你打算見他嗎?」

她的話一直沒有得到初初的回應,試探她听進去沒有。

初初當然明白,道︰「不見了,他也應該沒什麼事。」

江母這才放心地道︰「那就好。」

最近油鋪的生意實在維持不下去了。餐桌兒上的菜一天比一天少,向盤中撈去,全是菜湯。

初初撈了兩下,歇了筷子。

江父道︰‘芝麻價格下不來,旁邊又低價出油,所以最近都在賠本。榨這麼多年的油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真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初初心道,這手段還不算最狠的,比這狠得多的,梅若煙都使得出來。

怎能一直吃這啞巴虧?

是夜,她與城雨睡在一個床上。她告訴城雨,明天尤澈再來,就讓他去張家茶館等她。

「你不是答應娘不見男子了嗎?何況那個尤澈雖然長相可以,但藏頭露尾也不象好人,」

初初笑道︰「你哪知道他幫了我多大的忙啊。他著急,是在躲避那些追捕他的人。」

「嗯,姐姐我相信你。」

她神往地望著她,若有所思地笑道︰「姐姐,你怎麼全變了呢?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找不到以前的影子。」

初初笑道︰「可能咱娘也是這麼想的吧?」

「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城雨勾著好看的芳唇笑道︰「以前我總欺負你,你不和我計較。老讓著我,脾氣特別好。」

她的眼中浮現出懷念的溫柔的光澤。

「現在呢,你很厲害,我不是說你對我厲害,我是說你非常能干。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

「如果是以前的你被王府趕出來恐怕更要足不出戶,把自己關在房中一年半載的了。那時。我得說多少話勸你呀。」

「現在我只等著吃喝完樂就行了,什麼事都不用我管。我倒寧願被你欺負些,也要你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千萬別回到以前。」

初初撫著她的秀發,笑道︰「你有被欺負的感覺了?」

她甜蜜笑道︰「沒有。姐姐對我最好了。」

初初點一下她的腦門。笑道︰「嘴這麼甜,將來一定能哄得哪位有福的公子,為你當牛做馬。」

她不害羞,而是格格地笑。她是純外象性格。

等她睡著。初初換上夜行衣,她要開始行動了。梅若煙在我家門口整事,看我怎麼反擊。

她出去不長時間就回來,坐在床上,只听鑼聲響徹滿街,大喊大叫聲把沉睡中的人們都吵醒了,江父江母也驚慌地爬起床來。跑出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北邊的一家店鋪著火了,熊熊火焰直沖天際,他們也跑去救火,跑到跟前,已經看不到店面,火勢太大,根本沒辦法撲救,而香味兒也彌漫滿街,大家不用看牌子也知道,是那家新開的,生意紅火的麻油鋪失火了,庫房里的芝麻也都著了起來,由于都屬油性,所以一旦著起來就沒法撲救。

看火的人很多,江母拉著江父的袖子在他耳邊大聲道︰「我們回去吧。」

江父是個直心眼的人,道︰「回去干什麼,等火勢小了,救火啊!」

江母道︰「等火勢小了,還剩什麼了?都燒成白地了。快走吧。」

江父沒辦法,只好跟著走了,其實老婆子說得也沒錯,都被油浸透了,不燒成白地才怪。

兩人邊往回走,一路上踫到人,月光下多少有些不自在。但為什麼不自在又說不清。

特別是江母自尊心那麼強的人,這事又不是我們做的,跟我們又沒關系,我心虛什麼,真是的。饒是這樣想,仍是底氣不足。

兩人回到家,插上門,回到臥房之中,江母道︰「你說這到底是誰干的?」

江父一向簡單,道︰「沒準是自己失火燒的,能是誰干的。」

「深更半夜會自己失火?‘

江父一向不愛多想,月兌衣服躺床便睡︰「管他呢,反正不是咱們干的。」

江母嘆了口氣,並沒有月兌衣服,而是出去了,輕輕地推了推女兒們的屋門。屋門插著。

她輕輕地敲了敲︰「雪兒,雪兒在嗎?」

其實初初沒有睡著,他們出去,回來,以及在院中的對話都听到了。但她裝睡。

直到江母敲了半天門,她才裝作熟睡的樣子,從床上爬起來給開門。

打開門,困倦地靠在門上,倦聲道︰「娘,深更半夜您干什麼。」

江母道︰「那邊的麻油鋪失火了,你知道嗎?」

初初眼也不睜:‘不知道,失火了好啊。不用跟咱們家搶生意了。」

「我一猜你就這麼說,雪兒,你知道是誰干的嗎?」

初初裝作不耐煩地道︰‘娘,您是捕頭嗎,管那麼多,出了事讓官家查去,咱管那麼多干嘛。咱是負責榨油的,不是辦案的。

江母仍是疑惑地道︰「你一直在屋里睡覺,沒出去過?」

初初忽然睜大眼楮,道︰「娘,您什麼意思?您是說對家的店失火了,懷疑是我放的是嗎?」

江母慌亂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沒出去就好,象上次盜馬一樣。你不是也半夜出去的嗎。」

初初輕輕往外推她,搭拉著眼皮道︰「我在您心中壞形象已經形成了,您也不用審我,我困著呢,您也早點歇著去吧,您已經認定的事,我說不是,您也不信。行了,我睡著呢。」

「您若不放心,明天找個捕頭來審我吧。」

「這丫頭。」江母被她推了出去。回到房中,久久睡不著。心中難安。

第二天,消息傳到梅若煙那里,雖然明知道是江城雪所為,但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

她玉拳緊握,恨然道︰「別以為就這麼過去了,你們的日子仍好不到哪兒去。」

她忽然想到,江城雪怎麼還活著?誰允許她活著的,是誰?難道是賤男楚天闊還沒有動手嗎?」

她有必要再交涉一次,他為什麼還不動手,要讓江城雪活到什麼時候,必要時她可以增加籌碼。

那邊麻油鋪被燒,江家自然是最大的受宜者,而江城雪因為有盜馬的前科,也被列為第一懷疑對象。

他們喜歡懷疑就懷疑去,喜歡調查就調查去,她才不在乎。她那種對于名譽無所謂的態度又激怒了江母。

待捕快走了之後,江母又大發脾氣︰「我只有你們兩個女兒,咱們一家一輩子清清白白做人,從來沒讓官家找上門來過。現在你不過回來短短幾天,就被找了兩次。」

「雪兒,你那是什麼態度?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放在心上,你還在乎什麼?被官家懷疑是件光彩的事嗎?」

這個時候,初初說什麼也沒用了,只有听的份兒。不但要听,還要認真听,不能仍要被她認為不莊重。

她本來想把那邊庫房里的芝麻拉回幾袋來的,但一想,恐江母盤問,到時候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現在想想,當真是英明,沒佔那小便宜,不然江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初初洗耳恭听,江母說了一陣,氣漸漸消下去,才決定重新開工。

前面鋪子里,果然來了許多買麻油的。生意一下子火了起來。

但初初並不高興,芝麻進價貴,這個時候賣越多油,賠的越多。

在眾多買油者當中,又多了個戴斗笠的帥氣男子。大晴天也只有他鬼鬼祟祟地戴個斗笠,因為姐姐說他幫她很多忙,江城雨不禁多打量他幾眼。

他排著隊等輪到他,他上前不買麻油,只問城雪的消息,問道︰「你有沒有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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