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來要扶梅若煙,梅若煙一揮玉臂︰‘不勞大哥,若煙自己走吧。「
端木成木雞般地笑了一下。
他在前面引路,笑道︰我在涼亭里擺了酒,王妃跟我過去吧。」
這園子雖不比平王府大,但是花團錦簇,雕梁畫棟,樓台亭榭,流水潺潺,卻也極為風雅。
這邊亭子下是奔流的山泉,旁邊是草坪花架,花架下是精雕的紅木秋千,小桌上,備了酒食果品。幾個小丫頭既水靈又機靈,極會察言觀色,殷勤地伺候著他們。
梅若煙一股妖媚之氣,艷壓全場,端木成一雙桃花眼恨不能粘在她身上。自她進來為止,一直心癢難耐。
他一揮手退下眾女,只留一人在跟前服侍。
梅若煙妙目橫飛,瞄著退下的成列少女,笑道︰‘大哥日子過得好滋潤。左擁右抱呼來喝去,應該比當今聖上還要消受吧。」
端木成笑而不語。
梅若煙笑道︰「每日雲里霧里,仿若天宮?
端木成喝了一口烈酒,愁苦道︰‘可是最近我卻痛苦不堪,每日以酒澆愁,你沒見我都瘦了嗎?」
「錦衣玉食,嬌姬美妾,大哥還愁什麼呢?」
他揚起一雙迷茫淒苦的醉眼,試探般地痴痴看她,柔聲道︰「私下里,我可以叫你若煙嗎?」
梅若煙優柔笑道︰「當然可以,我從小在府中呆過,那時候都是以兄妹相稱的,大哥也不必見外。」
他*地喚了一聲「若煙」。梅若煙微微一顫,那句飽富深情的‘若煙’確實叫到她心里去了。
雖然清平喚過她,寇丹喚過她,但意義是不同的。他的這句輕喚里,有燙開她心中褶皺的功效。真覺得舒服至極。
但她仍冷面而對,毫不動容。
她沒有反對。那就是接受,他繼續裝壯著膽子道︰‘如果我說我沒踫過幾個女人,你肯定不信,如果我說我閱女無數。你肯定信了。「
梅若煙不置可否地含笑點頭。
他星眸微醉,長嘆一聲︰「我是閱女無數,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我睡過的女人比衣服多多了。」
梅若煙又是見怪不怪地一笑。
「可是,這麼多年來,數不清的女人,我過目就忘。曾經我以為我喜歡可兒,可是她死了以後,我也沒覺得怎麼樣,照樣快活。」
‘我從沒為哪個女人食不知味。寢不能安,從來沒想一個女人超過兩個時辰。「
;‘因為不是我已經得到她了,就是我已經把她忘了。」
他的手忽然覆在她的玉手上,柔聲道︰「可是,我卻日日夜夜地想你。食不知味,借酒澆愁,」
「我知道你是清平的王妃,可是我卻管不住自己,忍耐不住,那滋味太痛苦了,你能了解嗎?’
他將她柔若無骨的玉手。在掌心揉捏著,恨不得揉碎了她。
梅若煙一直美目冰冷,忽然抽出自己的手,輕輕地甩著,冷笑道︰」大哥言重了。梅若煙承受不起。「
端木成卑微地柔語道︰「你承受不起誰承受得起?」
他忽然跪在她腳旁,抱住她*。乞憐道︰「若煙,你救救我吧,沒有你,我不能活了,恐怕我只有去死了。若煙。求你救救我。可憐可憐我吧。」
藏在花木後面的初初與尤澈看到這一幕,震驚得張口結舌。
難道梅若煙也要跟他好?那跟蕩婦有什麼兩樣?不過梅若煙慣常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也不是沒有可能。
梅若煙站了起來,狠狠地甩了一耳光過去。初初與尤澈相視一笑,真是解恨。
端木成立刻松開了她,愣愣地捂著自己的臉頰,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自己,他仍笑著站了起來,以為打是親罵是愛呢,上來就要摟她。
梅若煙沉下臉來,切齒道︰「放肆!論地位我是王妃,你是普通的王子,論家族,你是大伯子,我是弟媳,你竟敢有非份之舉?」
端木成仍痴心不改,柔聲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了呢?若煙不要再鬧啦,我受不了了。不要再挑逗我了。」
梅若煙仍是冷若冰霜,皺著黛眉嘲弄地道︰「端木成,亂來是不是你們家的習慣?」
端木成象中了當頭一棒,立即緊張道︰「你什麼意思?」
梅若煙冷笑道︰「什麼意思你明白,大女乃女乃秦妙語是怎麼回事,你也應該明白,就別揣著明白當糊涂了。」
「雖然你平常就聲名狼藉,可是還沒到身敗名裂的地步,難道你想嘗嘗那樣的滋味麼?」
端木成眼楮頓時紅了,咬牙切齒,攥拳道︰「你想要干什麼?‘
梅若煙充滿優越感地笑道︰「我想要什麼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雖然今天你只字不提,我想你不會是得健忘癥了吧?」
「我要的不多,五千兩。一兩都不能少。」
端木成鷹隼般的目光,凶惡地盯著她,從牙縫里狠狠地擠出︰「梅若煙你夠狠,我小看你了。」
梅若煙微微一曲身體,道︰「大哥,承讓了。以後家中用的銀兩,請你每月按時交付。」
「不知大哥把銀票準備好了沒有呢?妹妹我等著急用。」
端木成咬著牙,叫來一個俏麗的大丫頭︰「杜鵑,把書房中的銀票拿來,給王妃。」
「是。那個丫頭裊娜地去了。
端木成長嘆望天,聲音里無限悲涼。
梅若煙笑道︰「大哥何必傷心,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懂得交易,平等的交易對雙方都是有利的。我想區區五千兩,不過是九牛中的一毛吧。」
端木成「哼」地一聲。
這時那個叫杜鵑的丫頭拿了一沓銀票來,遞給端木成。
端木成咬牙道︰「此事若傳出半點風聲,梅若煙你應該知道下場如何。」
梅若煙笑道︰「放心吧大哥,我怎麼說也是這府中的一份子,傳出不光彩的事,對我也沒有好影響」」
她又四處打量這座次王府笑道︰「我想大哥是做交易的高手,這座宅子。應該是你的報酬吧。」
端木成忌憚地道︰「那又怎麼樣?」
「你這位太子爺有權追求花天酒地的生活,我能把你怎麼樣,何況你也是有付出的,不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罷了。」
端木成切齒道︰「不用你夸獎。拿著你的銀票趕緊走吧。
梅若煙再次道︰」謝謝大哥。「
與白蝶妖妖條條地出了倚玉園。她回首這座牌匾,笑道︰「倚玉園,」好名字。
園里端木成大發雷霆,抽出一把大刀,把桌椅,花木,秋千全斬了。旁邊的姑娘們從來沒見他這樣子過,嚇得抱住肩膀縮在一旁。
他怒罵道︰」梅若煙你好陰啊,」
他又思量道,只是這件事一直極為秘密,瞞過了所有人。她怎麼會知道的呢?看樣子她知道得還很清楚。」
‘白菊?」他腦海中閃現這個名字,怪不得梅若煙讓他娶她,原來她是她在往他身邊安釘子。
「好。白菊,你等著。」
他提著刀,怒氣騰騰地出了園子。
初初和尤澈也伺機而出。在他後面尾隨。但大白天潛入王府應該難度很大。
兩人換了衣服,帶上人皮面具,由花園翻牆而入,來到端木成的院子。此時端木成已經進屋,白菊住在東廂房內。他直奔東廂房。
白菊正在屋里繡花,端木成進屋抓住她的頭發就將她拖到地上,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毒打。
白菊疼得哇哇怪叫。端木成踢得累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夠了又是踢踹。
白菊被打得沒了人樣,頭發把臉覆住,臉腫得象包子,全是淤血。眼楮只露出一條縫。
端木成在她肚子上盡力地又踹了幾腳,提著她的頭發。到跟前來,切齒道︰「婊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賤妾不知道,大爺饒命啊,有話好好說。」
「有什麼事大爺盡可以問奴卑。奴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端木成又打了她兩個耳光,啐道︰「是嗎?你是知無不言了,可不是跟我,跟梅若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吧。」
白菊猛然警醒,這件事他也知道?他既然知道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以他的脾氣不是那種窩囊忍耐的性格,他是因為把他的家丑說出去而生氣嗎?
她以為他是不知道的。她也沒覺得說出去是傷害了他,除了對名譽上的傷害以外。她雖然不知道王妃利用那件事要對付誰,但她從來沒想過會是端木成。這件事應該跟他扯不上關系,他是受害者。」
她還因此很看不上汪鳳琪呢。那都是為他鳴不平啊,難道他不明白嗎
他提著她的頭發根,雙目噴火︰「說,是不是你說的。」
「我,我,難道她做了,還怕我說嗎?你不找她為何凶神惡煞般找我?」
他一腳踹了出去︰「賤人果然是你。若知道你這樣,把你丟出去狗喂,我也不會娶你。」
白菊捂著嘴︰「原來你也是欺軟怕硬的,你怎麼不找她,她做了那麼不要臉的事,為何在我身上發泄,」
端木成打得更狠了︰「婊子,你還嘴硬。你敢再提一個字,」
他嗖地拔出了刀︰「看到了嗎,你再提一個字,你就用血喂它吧。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在王府里殺一個也算不得什麼事。你最好放聰明點。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