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卿凰 第125章 巨大虧空

作者 ︰ 郭妍

沒想到自己剛進府門就遇到了一系列的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債主打發出去,現在府中分文皆無,初初光憑一張薄唇要打發人家走,那是千難萬難的,畢竟大家都在困難階段。

已經沒有時間追究那兩萬兩銀子是怎麼拉下的,初初承諾他們十天之後還款。並且立下字據,他們才走了。

清平也是一愁莫展,那兩萬兩銀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不得而知。

「十天之後怎麼可能還上?我們現在連一百兩也拿不出來呀?」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她把注意力轉向金礦,金礦本來就是供應府中開銷的,現在不但不往府中拿銀子,反而從外面拿。

端木成的解釋是金礦已經好幾個月不出金子,但人工費還要開,所以現在是淨流出,但停工又不可以,不知道哪一會又出金子了。端木成一臉苦相。

好好的金礦怎麼會突然不出金子?初初不禁懷疑。

那兩萬兩銀子居然也是來自金礦的欠款,說是給工人開的工資。

照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把王府毀了嗎?

她不信金礦就不出金子了,初初騎上棗紅馬,去金礦探視。果然,那些工人們雖然在勞作中,卻沒有金子的影子,金礦很大,人工又多,人工費會是一筆寵大的開支。

放眼炙烤的金礦,怎麼不見端木泰的影子。

旁邊的端木成道︰「他已經很久不來了,」

「他不來這里,也不回府中,那他去哪里了?」

端木成冷笑道︰「一家客棧里,整天醉生夢死。自白薇死後,他算是完了。」

「你沒看到他呢,你如果看到他,一定認不出他了。」

「怎麼?」

「他現在瘦得皮包骨了。」

「如今金礦只有你一個人盯著了?」初初的言下之意是,你一個人盯著,那豈不是為所欲為?

「是啊。從早到晚忙不過來。」

他說著話,卻目不轉楮地盯著初初。以前梅若煙在的時候,覺得梅若煙與她不分伯仲,但現在,眼前的她不知要比梅若煙美多少。

可是初初犀利的目光掃蕩著他,令他不敢直視,初初心道,誰允許你那麼放肆地看著我的?

端木成鬼鬼祟祟,這其中必有貓膩。

「我答應那兩萬兩欠款十天之是還清,大哥給想想辦法吧?就算是幫我了。」

端木成兩手一攤,一臉苦相兒︰「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然也不會借高利貸給工人們了。」

「現在只盼著再挖出金子來。就有希望了。」

「那麼什麼時候能呢?」

他長嘆一聲︰「這誰說得準啊,也許是遙遙無期,王妃請看,我愁得頭發都白了。」

他搔首弄姿地拔弄著頭發。

初初厭惡地白他一眼,冷冷道︰「那麼大哥辛苦了。」

「大哥平常在兩個宅子以及金礦之間奔波是夠辛苦的。」這話顯而易見。她不是不知道他私藏著一座府第。

端木成裝傻充愣地道︰「王妃何意啊,恕端木成听不懂。」

「‘倚玉園’,大哥也听不懂嗎?」

端木成顯然一震,但他反應極快,忙笑道︰「哎呀,王妃真是神通啊,以前是有一個抵債來的宅子。可是現在因為礦中資金緊缺,那座宅子已經賣了,到了如今這步田地,我怎能守著宅子不賣呢?」

「危難之中,大家當然要同舟共濟,共度難關。怎能因一己之私而不顧全大局呢?」

倒把他自己美化成了英雄。

「那麼,我能否看一下金礦的帳目呢?」

她倒要看看金礦的支出到底是多少,有沒有你說的那些款項,如果說謊,突然之間看你怎麼做帳。

端木成浮起一抹擔憂的顏色。初初怕他找借口搪塞,便道︰「難道大哥平常沒有帳目麼?’

他尷尬笑道︰「有的,有的,怎麼會沒有帳目?老金把帳本拿來請王妃過目。」

初初笑道︰「這就是了,素聞大哥精明強干,無論什麼帳目都管理得井井有條。帳面更是干干淨淨,清清楚楚。絕無遺漏。」

這樣就把他找借口的路堵上了。

端木成如履薄冰地點頭笑著。

等了約有那麼一會兒,老金拿著帳本來了。只見端木成擔擾地望著老金,汗珠子都下來了。

初初接過帳本,其實她沒有看帳本的經驗。但是現在她只能拿出點專業精神來了。

她打開帳本的前幾頁,那帳本厚如字典。前面的自然是很久以前的了。帳頁雖然陳舊,但每一筆都很清晰,從帳頁看,一開始的產金量不是很高,但一年之後,就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特別是帳面的中間部分,那是產金的高峰期,每一天的產金量都是以前的幾十倍,多的時候甚至是上百倍。

但在後半部分,也就是最近幾年,金子驟然減少,她仔細地查了這一年的,金子在逐月逐天地減少。一直到一個月以前,突然沒了金子的影子。

再看帳面支出,的確有兩萬兩人工費的支出,但還有一筆一萬三千兩的收入和支出。那是賣掉‘倚玉園’的收入。而日期卻是十天前的,一股新墨的味道,初初用手指沾沾,墨跡未干。

「這是怎麼回事?十天前的墨跡還沒干嗎?」初初犀利地盯著老金。這分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假帳。他一定是听到了初初和端木成的談話,後加上去的。

而端木成也沒有剛才的緊張了。

帳房老金耷拉著大眼皮道︰「那天帳記得匆忙,不太清楚,所以奴才又描了一下,讓王妃有所誤會,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

端木成也道︰「以前是老王爺查帳,老王爺眼神兒不太好,所以帳要分外清楚些,帳房先生一時沒轉變過來,請王妃恕罪。」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要把這件事含混過去。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後添的帳?」

他磕頭如搗蒜,急道︰「借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啊!這麼些年來,奴才的從未差過一筆帳,老王爺最清楚了。」

對于他的磕頭,初初視而不見,冷笑道︰「那是老王爺不是嗎?對我就不一樣了,我又什麼都不懂。初來乍到,知道什麼真什麼假的?」

「哎呀,奴才冤枉,奴才冤枉,王妃是精明人,奴才怎麼敢弄虛作假有所欺瞞?王妃若不信可以盡量懲罰奴才,奴才絕無怨言。」

面對這樣的資深老油條,初初知道,一時半刻是弄不出所以然來的,她一個王府女乃女乃前來查金礦的帳已經算是越級了,再懲罰一個干了幾十年的老帳房先生,會有暴戾跋扈之嫌。

他們主僕二人謊言已經到了默契的程度,所以說什麼都是徒勞。

這時端木成又道︰「老金是一時疏忽,王妃寬宏大量還是饒過他這一遭吧,如果再犯同樣的錯誤,不用王妃,我就饒不了他。說實話,這麼多年來,老金真是初犯書寫不清的錯誤。」

初初站了起來,拂著衣袖,冷笑道︰「當然了,今天是遇到我了,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話說回來其錯在我。」

「行了,你也別跪著了,多年的老臣,我年紀輕輕的可承受不起。」

經她這麼說,那老金更不敢起來了。

初初懶得瞅他,從他面前一帶而過,出了房門。整個金礦一片蕭條景致。工人們無精打彩疲憊不堪地工作著。出來的只是一些不值錢的礦石,根本沒有金子的影子。

有人說這里的金子已經采完,沒有了,有的人說里面還有,只不過是沒挖到地方而己。

兩種觀點,說沒金子的人多,有金子的人少。因為不出金子,所以工資比以前降低了好幾倍。一些有能力的人都離開了金礦,另謀出路,只有那些體力差和老實本份的人留了下來,他們還有著一絲希望,就是希望某一天能再發現帶金線的石頭。

可是一天天過去了,他們希望又失望,金子始終沒有出現。

所有人的木然與失望,機械繁重的工作,初初看在眼里,那不是裝出來的。

他們這樣苦干不是辦法,初初雖然不懂地質學,但不懂可以問啊,如果找一些專家來,事情不就簡單了嗎?

她一打听,那些專家都住在鬼城,在鬼城里飄蕩居無定所,在那里想要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初初不能親自去了,就著人去找,因為現在的耽誤之急是怎麼湊足兩萬兩銀子,十天期限已經剩九天了。

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尤澈,如果他在身邊會幫自己做許多事,他做事是非常有效率的。

他不在身邊,許多事只有親力親為。

想起老金的那個帳本,初初就氣不打一處來,以為這麼簡單就可以搪塞過去了?那未免小看了她!

她決定親自去‘倚玉園’走一趟,她換了緊身衣,騎上棗紅馬,飛馳而去。她倒要看看,現在的‘倚玉園’在誰手中。

可是當她勒馬止步的時候,‘倚玉園’的匾額早已不知所蹤,朱紅大門緊閉,被一把鎖牢牢鎖住。

初初將馬拴到一棵樹上,自己輕身入園。園子里一如既往地華美干淨,一點沒有被閑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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