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辰這才反應過來,欲起身卻發現自己起不來了,腿已經麻得完全失了知覺,于是就勢往旁邊側了下,側坐在地上,伸手撿起匕首插回靴筒。
蕭楚臣再度彎腰,大手伸到她面前。
寒辰目光在他修長的大手上停留片刻,抬眸︰「臣女怕下一刻被陛下治一個玷污聖體的罪名。」
蕭楚臣只覺沒風也凌亂了︰「……」「玷污」這個詞是這麼用的麼?女子可以被惡徒玷污,名聲可以被惡意玷污,聖體也可以被玷污?「呃,朕可以當作是被阿貓阿狗給添了一下。」
寒辰︰「……」一咬嘴唇,雙手撐著地晃晃悠悠站起,對他傲然一笑︰「臣女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和太上皇一樣的人,區別只在于太上皇是男人,臣女是女人。」
蕭楚臣渾不在意地收回自己擎在空中半晌的手,「嗤」地笑出聲來,「男人和女人不一樣,要知道男人是天,女人只能是地。」
寒辰微微活動一下雙腳,「臣女不管什麼天地,只知沒有大地上萬物的精彩,天的存在根本沒有意義。」
蕭楚臣鳳目再度注視她,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秋寒辰,你的見解很獨到,朕頗為欣賞。」至少她說得沒錯,沒了大地上萬物的精彩,天的存在確實也沒什麼意義……
修平七正傳旨回來,一只腳剛踏進頤清宮的主殿,便听到太上皇的大笑聲,又听他說什麼「頗為欣賞」,當即將腳縮回去,他還是第一次听到太上皇這般開懷大笑,就算在太上皇登基時,都未曾露出一絲笑容,如今竟能開懷大笑,他這當奴才的都不禁眼眶發酸。
抬臂輕拭眼角濕意,把門口伺候的兩名宮女和兩名小太監全都遣到遠處。體貼地為太上皇關上房門,好讓太上皇專心培養對女人的興趣……
難得呀,記得太上皇登基後,大臣們紛紛將美女偷渡進宮,期望夜里能為太上皇侍寢,也可趁機攀上太上皇,穩住自己的仕途和權勢,並恕了他們當初輕視太上皇之罪,從此不用再惴惴不安。唉唉,現在那些美女們都在浣衣局沒日沒夜地漿洗衣物呢,听說原先的蔥白小手都操勞得開裂了,偷空就到處疏通關系,希望能擺月兌浣衣局的苦差事。
誰見過當了皇帝的人竟然身邊不留任何女子的?誰見過成了太上皇的皇帝身邊還是沒有一個女的?修平七仰天感嘆,從前真沒見過,現在卻開了眼界。太上皇說,女子皆有所圖,為富貴為父親仕途甘願為棋子,就算美若天仙,也不過是臭皮 一具,沒什麼好戀留的……
他對太上皇的婚事都失望了,唯盼天上掉下個女神仙打動太上皇的心!
雖然現下這女子容貌不夠絕色,至少也算秀色可餐,雖然她對太上皇豬血淋頭,但太上皇並未大怒,至少也算與眾不同……修平七違心地念著,可是這也太與眾不同了吧!這世上有能吃得消的男人嗎?
好吧,只要她能激發太上皇對女子的興趣,就讓她當個先鋒兵吧,日後有的是絕色美女進宮伺候太上皇,怕什麼!他盡職地站在門外為太上皇把守。
殿內。
「你平時為溫溪壽打什麼雜?」
寒辰如實答道︰「臣女要做得很多,包括在他夜里失眠時,半夜為他燒水泡茶,陪他聊天失眠,在他與侍妾**沒有興致時,參觀指導他**為他助興,在他沒有胃口時,跑遍全城為他尋食,在他被美女仰慕時,為他護駕亦或為他拉皮條……呃,拉皮條大概你不懂,就是為他牽線拉媒以享一夜魚水之歡,當然這種情況下,青樓未接過客的絕色清官居多,溫溪壽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道德的,不會染指良家婦女的。」
蕭楚臣只覺一頭黑線齊刷刷地落到腦門上,這就是溫溪壽的所謂打雜?她一個大家閨秀竟淪落到這個地步?參觀指導他**,為他牽線享一夜魚水之歡?啊?蕭楚臣只覺一陣惡寒︰「這是一個女子該做的事麼?」
寒辰不以為然道︰「臣女無所謂,只要溫溪壽那變態不在乎就行。」
蕭楚臣不可思議的目光睨著她,他該說她天性豁達,還是該說她與老鴇嬤嬤無異?
卻听她繼續道︰「太上皇可以比照辦理,借用溫溪壽那變態的話,不用當我是大家閨秀,臣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稱不起大家閨秀四個字。」
蕭楚臣聞言嘴角一抽︰「比照辦理?秋寒辰,你想讓朕也成為變態麼?」
寒辰︰「……」呃,難道不是嗎?「臣女絕無對太上皇不敬之意,但宮里太監不也常揣度聖意,這麼做麼?太上皇若覺得臣女別扭,臣女可做太監打扮。」言下之意,她很好用,隨他怎麼變態,她都承受得了。
蕭楚臣頭痛了,雙手揉著太陽穴,這個女人不只身手舉止凶悍,連言語也語不驚人不罷休,她怎麼就認為他會像溫溪壽一樣變態?!還是她根本就在報復他在福樂街對她的挑釁?
抬眸卻見她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不由得哼了一聲,她果然是在報復他!咬牙,這個女人!「修平七進來。」
修平七推門進來,躬身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蕭楚臣道︰「給秋寒辰按排個房間,不要離朕太遠,讓她明早來伺候朕。」
「是。」修平七伸勢作請︰「秋姑娘,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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