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的,冷月柔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女乃女乃的二大爺,沒什麼事情誰在念叨她。
轉手聞見一股子臭味,賣菜籽的小攤販的臉燻黑,和她左臉上的那個胎記有一拼,估計是夏天的時候曬的。
他嘿嘿一笑舉起一個臭臭的東西說道︰「公子,買農家肥嗎,自產自銷。」
冷月柔胃里涌起一股颶風,她現在仿佛了解上官疏虞吃她做的那顆臭酸菜了。還真是難為他了。
水兒將一兩銀子放在他面前說道︰「我們要旁邊的那個白菜籽,對了,你知道松樹哪里賣嗎?」
冷月柔看著水兒大方的樣子小聲嬉笑道︰「你認識他?」
水兒臉上一紅,她明白小姐笑聲里的含義。
「哎呀,小姐,他是街角老李家的二兒子,母親總病著,之前王爺讓我給他送點錢,但是估計他現在肯定認不出我。」
冷月柔撇了撇嘴,上官疏虞那個渣男居然還關心農民的疾苦,簡直是聳人听聞那。
「哎呀,這位公子的聲音有點熟悉呀,對了我這菜籽是蘇越國最好的,至于松樹,你要去東郊外老張家問問,他們家一年四季種樹苗,估計你們也是大戶人家,也能買得起,他種的樹苗死貴死貴的。」說著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冷月柔給水兒使了一個眼色,水兒將菜籽包了,緊跟著小姐而來。
這附近都是賣各種秋菜籽和各種肥料的,因此整條街上都是一股臭臭的咸魚味道。兩個人捂著鼻子一直往前走。
越往前走越感覺不對勁,水兒總覺著後面有人跟著她們,她悄悄地告訴了小姐。
就在這當,後面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追了上來,個個怒目而視,好像誰搶了他們媳婦似的,然後將冷月柔和水兒圍在了中間。
冷月柔感覺不對,便開始發揮自己的嘴功。
「各位好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冷月柔將扇子握在手中,隨時準備迎接勁敵。
幾個大老爺們不說話,只抻了抻自己的汗衫,便比劃著姿勢要動手︰「上面的事情,我們怎麼知道,只等著將你們二人捉回去問話。」
冷月柔的眼角抽了抽,莫不是剛才那騷年看上自己的英俊面貌了,所以一味強取豪奪,臣妾不是見異思遷的人那。
或者,這幾個人是劫財的,知道自己出手大方,沒準是酒樓那幾個酒鬼派來搶錢的也未可知,總之小心為上。
水兒也捂了捂自己的錢袋子。
「各路英雄有話好好說,我可以給大家點銀子。」
「哼,你那點破銀子,兄弟們上…」
說時急那時快,幾個人眼看著就像豪強地主一樣逼近而來,冷月柔一閉眼,水兒倒是揚腿踢腳,可是畢竟一介女流,當初皇上之所以沒有讓她練成高強的武功就是怕在蘇王府被發現。
冷月柔在原地手舞足蹈,像是再看港台警匪片,此時水兒就是化身正義的女警察,勇于斗爭惡勢力,不畏強敵,不怕風險。
水兒最終還是在一個後空翻的時候,被人家拽住了腿。在那一秒中,冷月柔想了所有的可能,比如被搶去做了壓寨夫人,或者賣進妓院,或者發配邊疆做誰的小老婆,再就是水兒你爭點氣,來個…
幾個大老爺們不費吹灰之力,將水兒和冷月柔綁縛在一起就要往前趕。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道是誰從遠處以凌厲之風點了幾個賊人的穴位,哇塞,幾個人如同木頭人一樣紋絲不動了,是誰,英雄救美嗎,要不要以身相許呢?
冷月柔猜得沒有錯,就是那個在酒樓相遇的騷年。
騷年雙手抱拳,表情有些歉意︰「在下不才,在回去的路上懲治了一個逼良為娼的惡霸,所以耽誤了時間,還請…還請公子見諒。」
冷月柔將被綁縛的雙手遞到騷年面前,騷年微微一笑,迅速地替二位解了繩子。冷月柔看呆了,在酒館里還沒覺著這騷年這麼英俊,怎麼現在會風流倜儻,一眼萬年呢。哇塞,真是帥啊。
只見面前的騷年劍眉星目,發髻整潔有序,一身青色束腰長衫,領口袖口均用彩線勾勒出祥雲的模樣,腰間一個簡單的乳白色玉石儒雅有內涵,當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水兒偷偷推了推冷月柔。冷月柔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公子,好身手,在下佩服。」
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讓騷年吃了一驚。
冷月柔將劍從水兒的背後拿出來,遞給騷年說道︰「你好,我叫雷鋒,你呢?」
「在下,單國偉,吳王印敏國封地人士,听聞蘇越國是個音樂聖地,所以前來游玩。」騷年眼中正氣凜然,定定地看著冷月柔,額角的幾根碎發在陽光中微微泛著金光。
「初見兄台,還請多多包含。對于音樂在下還是有所研究@黃色小說的。」冷月柔同樣抱拳。
冷月柔抱拳的時候右手放在了左手的上面,這在禮節上是極為不尊敬的,水兒看在眼里喪氣般地低了低頭。
然而,單國偉眉宇間只閃過一絲異樣,也沒說什麼,就從衣袖中取出10兩銀子,說道︰「今天多虧兄台相助,免了在下一番苦楚,在下如數將銀子奉還雷鋒公子。」
冷月柔看著閃著光的銀子,真想上去親一口,就像背著上官疏虞咬那個金碗,然而此時當街人多,自己還是免了,冷月柔咽了咽唾沫說道︰「兄台何必客氣,劍歸你,而這銀子小弟也絕不能收,我救你,你救我,扯平了。」
單國偉眉宇間有些赧然說道︰「在下出門在外從不願意欠別人錢,這樣吧,這錢你一定要收下,我們有緣分,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交一個朋友。我送你三枚火流星,只要你有危難的時候,點燃它,我就會出現。」單國偉眼眸中一絲暖意,冷月柔想都沒有想就接過了三枚火流星。
單國偉將貼身的寶劍取在手中,對著冷月柔和水兒一抱拳,便轉身離開。
周圍那幾個膀大腰圓的死胖子們依然挺立如初,惹來周圍人的圍觀。
「走,我們該回去了,哎,一想到那個鬼地方,我的心都在滴血。」冷月柔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水兒這一天折騰得夠嗆,剛才還被打了,右臉上好大的一塊烏青。
「小姐,我們真得回去了,特別是要趕在王爺回去之前,不然看見我們這個樣子他會發怒的。」
冷月柔意猶未盡,然而也托著身子往家走。
到了王府的偏僻處(這是後門,少有人走),開始換衣服,卸妝。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發誓全部梳上了,就隱隱約約听見府中有人在鬼哭狼嚎。
「不知道這幫女人又出了什麼ど蛾子。」
兩人繞道了前門,輕輕一叩門,就听見當班值守問道誰呀。
「你家王妃。」
只听里面一陣細碎的小步伐,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哎呀,王妃,你總算回來了,王爺到處找你。」當值的事一個十四五歲的微胖白面小男孩,樣子有些可愛。名字叫做阿武。
「找我?」冷月柔眉間緊皺,這個渣男找自己干嘛?
這樣想著就帶著水兒一直往暖翠閣而去,剛走出幾步,阿武說道︰「王妃,王爺這會在林安居呢。」
林安居是傅如意的所在。
于是冷月柔提著裙子小聲地對水兒說道︰「你先回去,將東西藏好,然後一會再來林安居。」
「是。」水兒福了福身子,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林安居應該從王府正門右側的路過去,那才是小橋流水的林安居。
夜晚,微風徐來,林安居的附近種滿了秋菊,淡雅清新,讓人醉意縈繞。越走進,吵鬧的聲音越急切。
冷月柔听出來那是莊莊的趾高氣昂的聲音。這個蘇越國第一富商的女兒在王爺面前永遠小鳥依人,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映入冷月柔眼簾的是這樣一幅場景。
傅如意跪在面如寒冰的上官疏虞的面前,鄭鄭和莊莊則站在旁邊。
如意邊哭邊告饒︰
「王爺,臣妾冤枉,臣妾只不過是在去慈安閣的途中遇見了陳有,我也只是托他給家里捎個口信,我們什麼也沒做。」
莊莊用手帕抹著眼淚,對著王爺說︰「王爺,臣妾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兩個人在那勾勾搭搭,還互相模著手,樣子甚是親密,等到他們發現了臣妾,臣妾卻被傅妾室叫到面前威脅,說要是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她就殺了我。嗚嗚嗚嗚…王爺,你要為臣妾做主,臣妾是個愚鈍的人,不願意參與紛擾…」
跪在蘇王面前的傅如意使勁搖頭,嘴里念叨著︰「不是這樣的,不是…」
鄭鄭一言不發,坐山觀虎斗。
莊莊顯然還不滿意︰「王爺,上次要不是捉奸在床,誰能相信,一向冰清玉潔的如意,會是這幅樣子…」
蘇王狠狠地瞪著眼楮,右手拳頭的砸在林安居的古木桌子上,一杯茶水全部溢出來。
「給這個賤人三尺…」
話還未說完,只听門外響起一聲鏗鏘有力的淡定的聲音。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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