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爺妃踩不可 026探望

作者 ︰ 一朵魚

淑媛閣名字雖美,但是精致卻稍顯落魄。四核的院子,有幾顆光禿禿的樹,旁邊有一棵古井,下人倒是進進出出,看似忙碌異常,但個個臉上的不經心也寫的分明。

時下,已是十一月,天氣漸漸轉冷,這傍晚的一縷微光紅彤彤地映照著這個無情的世界。淑媛閣里到處是落葉和碎屑,下人們見了這個不得寵的王妃也恨不得鼻孔朝天,倒好像她們是主子一般。

幾個丫鬟淡淡地施禮,眉宇間沒有歡喜,也看不出表情。

冷月柔環視周圍,並用眼神掃了掃在場的幾個丫鬟,這幾個丫鬟個個脂香粉濃,穿得是溜光水滑,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要闊氣,而水兒說自己的娘親這些年來便多多少少受著這些下人的氣,她的怒意便一點點自胸口直生出來︰「怎麼,大夫人這里的月例銀子很少嗎?」她的聲音是威嚴的,鏗鏘的,不似從前那般的懦弱。幾個丫鬟心里一驚,細想,不過是多日未見,擺擺架子罷了,還不是紙老虎一個。

見幾個丫鬟未搭話,冷月柔繼續說道︰「不說話是吧,好,我這就稟了老爺將你們賣進春香樓,我雖然在侯府不得臉,不過爹爹應該會給她這個王妃女兒這點面子的。哼。」她冷笑,笑得人渾身不自在。

其中一個面目較清秀地站出來懦懦地說道︰「大小姐,奴婢們的月例銀子還好。」冷月柔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約莫十三四歲的丫頭,生得是膚如凝脂,面若桃花,聲音也是極其溫和的。

其它幾個均都低著頭撅撅嘴,瞪瞪眼,意思嫌棄她話多。

冷月柔雙臂交叉,眼楮眯成了一條縫隙。

「既然月例銀子如此之多,也應該盡心才是。你們看看這院子,有多髒,堂堂侯府居然養了你們這些閑人,好了,我話說到這里,我一會進去看夫人,出來的時候,這里最好干干淨淨,從前我是好性子,如今倒是別想欺負到我的頭上。」

說罷,不顧眾人的眼光對水兒說道︰「水兒,去找劉氏,告訴她,這淑媛閣的奴才是怎麼的一副嘴臉,如今我回來了,就要以正視听,凡是不遵從主子的,都要標本兼治,今天這事每個人扣三個月的月例銀子,去辦吧。」

水兒轉身飛奔而去,冷月柔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淑媛閣的正廳。

丫鬟剛剛打起第一道簾子,里面就傳來重重的咳嗽聲,那應該是柳氏。接著,便聞見刺鼻的藥味,濃重的味道充斥著味蕾,似乎要讓人窒息。冷月柔正了正身子,以便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憔悴。

這屋子里擺著一些古舊的家具,連珠簾都是蒙了灰塵的,可見這柳氏是多麼的不得寵,連丫鬟都能偷懶作威作福。冷月柔心里的怒氣更加重了,不過想著剛才自己的作為應該暫時鎮住了那幫人,希望他們以後做事盡點心思。

一個丫環端著藥碗,撩起一道簾子,看見冷月柔的時候,眼楮瞬間便濕潤起來,甚至那碗 當一聲落在地上。後面的柳氏急忙問道︰「梅花,是誰呀。」然後,是一陣濃烈的咳嗽聲,倒是讓冷月柔心疼起來。

「大小姐,真的是你嗎?」梅花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衫,甚至那袖口都打了一塊小小的補丁,哼,冷侯府大夫人的丫鬟居然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再想想剛才外面的那些個溜光水滑的下人們,這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冷月柔只感覺自己的心口堵得厲害,她上前微微一笑道︰「帶我去見母親。」

梅花是大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今年有23歲,至今未嫁。一直對柳氏忠心,因此才沒有被劉氏那個狐狸精給收買住,所以日子才如此的清苦,別說按季的衣裳,就是月例銀子也有半年沒領到了,不過梅花倒是看得開,對衣著打扮並不在意。當然,劉氏豈能善罷甘休,時常閑下來的時候,就是一頓小打,特別是老爺不在家的時候,不是她丟了這個就是丟了那個,統統都要賴到梅花的頭上,連同著要編排她主子柳氏的不是,因此這冷府的老爺子就更加厭棄他的這個糟糠之妻。

「母親…」冷月柔在床邊蹲子,眸色濕潤如晨露。柳氏清瘦的面皮已現老態,大戶人家的老爺哪個沒有個三妻四妾,為的不就是那如花美眷嗎?無疑柳氏一個賢惠的女子,但這賢惠二字一旦與年老色衰聯系起來便有些諷刺的意味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冷月柔抓住柳氏冰涼的手,只感覺心口疼得不行,果真是母女連心嗎?

緩了緩,她焦黃的臉色上現出一絲擔憂和神傷,一並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柔兒,你清減了許多,是王府不好麼?」

她的眸色已然深沉,透著無盡的愛,那聲音雖然疲憊卻是關懷備至的。冷月柔不禁濕了眼眶,有一句話說的好,大多數人關心你飛的高不高,只有少數人關心你飛得累不累。是呀,那個世界,她從未感受過母愛,而柳氏的眼神和關懷無疑讓她的心頭一暖,她不禁想,這就是母愛吧。

她笑著,隱忍著淚光,用極其溫和的口氣說道︰「母親一定是太過想我,我哪里就清瘦了,王爺對我也是極好的,放心吧。」

她緊張的神色,開始恢復平靜,隨即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轉首看著梅花說道︰「梅花,去把那去年的龍井拿過來,柔兒愛喝茶。」

這淑媛閣依然是沒有什麼好東西了,冷月柔環視周圍,大大的銅鏡已經掉了漆,桌子椅子都是舊得不行,還有那燃著香的小爐子皆是不堪入眼,恐怕下人的房間不知道要比這里好上多少倍。

她的手緊緊攥著柳氏的手,發現那手真是骨瘦如柴,再看看那棉被,她簡直快要將肺氣炸了,那棉被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子,而且破損處有棉花翻出來。

她搭上柳氏的脈搏,發現脈象微弱,是虛弱之癥,而恐怕這飲食跟不上是大部分的原因,再加上,她又有極嚴重的哮喘,那藥也不見得湊效,數項原因累積下來,當真是不得好了。

「母親,父親不來嗎?」冷月柔將柳氏的手塞回被窩。並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還好,體溫還算正常。

柳氏的眸色瞬間失了神,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咳咳…你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生了你弟弟,他就不來這淑媛閣了。我身子弱,又年老,他又恨我,所以也是正常的。」

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十月懷胎,忍著世間的劇痛,連一朝的舉案齊眉都難以施舍,這等男人要他何用?人那,還是自己強大的好,不要靠男人,男人是靠不住的。

「母親哪里就年老了,才不過32歲而已。」冷月柔安慰道,是的,她回來了,她不要自己的母親再受苦。

柳氏的眸色雖然有些苦味,然而也有一絲安慰,她笑著說道︰「柔兒不恨我了?」

冷月柔看著柳氏探究的眸光,神色微微一緩說道︰「母親說哪里話,我怎麼會恨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即便冷月柔不知道這身體和自己的母親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她現在都要告訴她的母親,她從未恨過。

柳氏將眼眸低垂下去,不得不說,她的母親也是極其美麗的,一雙眼楮含煙似水,嘴唇是櫻桃小口,是古代美人的典型,只是皮膚沒有光滑有些粗糙罷了。

「可是,你弟弟有一年沒有來看我了,回來也是到你父親那里行禮問安,已然已經恨透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她的眸光閃了淚光,轉而又看著她的小月柔,才將淚水又咽了回去。

「要是我當初不帶你進宮,你就不會遇見皇上,就不會吃了他的毒藥。你弟弟也不會恨我。」她的聲音已經哽咽。

進宮,毒藥?冷月柔並不知情,難道她的身體里有毒藥?

「母親,我一直記得,但是我不恨你,你知道,我的毒無人能解。」她不想告訴柳氏她已經失憶,對以前的事情全然不知,不過以這種方式,她也覺得不妥,細想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有的,孩子,皇宮里有解藥,能解除你臉上的毒。」她抓住冷月柔的手,那雙手哆嗦著,眼神卻愧疚的狠。

原來,原來自己的臉時中了毒,難怪水兒曾有意無意地看著她的臉蛋發呆,看來水兒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冷月柔微微一笑,並不在意似的說道︰「娘親,你知道嗎,女兒在乎的是你的身體,我這就寫一副方子交給梅花,讓她抓藥給你,你的病一定能好。」

柳氏的臉色有一陣狐疑︰「柔兒,你怎麼會開方子了?」

冷月柔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母親,醫書看得多了,自然就通了。對了,我昨日送過來的那些珍寶,怎麼沒有看見,難道讓梅花收起來了嗎?」

柳氏正要說著什麼,水兒便進來回話說道︰「小姐,那劉氏當著我的面指桑罵槐了好一陣,然而也說要懲治這些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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