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是紅著眼回來的,金蝶見了,就知道沒有成功,她忙上前扶住張氏,低聲說了一句,「二小姐剛走。」
張氏坐在榻上,眼楮雖然是紅的,但是臉上卻滿是憤憤之情,「你說!老爺是不是偏心!她的女兒是女兒,我的就不是了?」
金蝶見了,忙賠笑,「夫人這是什麼糊涂話,什麼她的您的,都是老爺的女兒,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您這樣,若是被人瞧了去,不知她們怎麼嘟囔呢。」
張氏哪里听不出金蝶的勸解之意,但是想到木敬坤那猶豫之色,她心里就委屈。
「你說說,我嫁到木府後,受盡了那女人的氣,終于她死了,我女兒還受她女兒的氣!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張氏恨恨道,拿著手絹的手一下子就拍在了桌子上。
金蝶忙查看她的手,見沒傷到,這才意味深長的說,「夫人,您怎麼糊涂了,二小姐說喜歡,您就去求老爺?雖然二小姐喜歡那白府的少爺,白府少爺瞧著也不錯,但是,並不一定是咱們二小姐的良配啊!」
張氏一听,也是這個理,不由扭頭問,「那你說,怎麼辦?」
金蝶見她听進去自己的話了,這才解釋,「先不說老爺同不同意,那位肯定是不同意的。」金蝶指了指東北方向,那里是榮華堂的位置。
「您這樣不管不顧的去求老爺,若是被那位知道了,失了恩寵,那就嚴重了。」
听了金蝶的話,張氏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沖動了,她結結巴巴道,「但是,已經發生了,我,我怎麼辦?佳兒都哭成那樣了,你,你又不是沒看見?」
金蝶湊了過去,在張氏耳邊嘀咕了幾句,張氏緊皺的臉,這才慢慢舒展開來。
木青佳走了後,回到院子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那個陰謀逐漸成型。
白令銘收到木青佳的信兒後很驚訝,但還是依言赴約。
只是在到了湖邊後,並未看到木青佳的身影,但想到女孩子嬌羞,便也只是耐著性子等候。
木府的事情,木老夫人哪里不知道,但是對于白令銘這種輕浮的行為,她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齊婆子揮手打發了下人,挨著木老夫人說了幾句話,木老夫人嗯了一聲,閉目不語。
只有熟悉她的齊婆子知道,木老夫人有些生氣了。
齊婆子只好在心里祈求著二小姐做的步搖太過分了。
春頤院,丫鬟小廝都認真的忙活著,似乎很安寧。
誰也沒瞧見,十槿悄悄的進了偏房,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他轉動著眼楮,臉上帶著一絲奸詐的笑意。
木青悠端著茶水,頓了頓,復有放下。
她看著跟前的丫鬟,問道,「你說二小姐要見我?」
小丫鬟稱是,有些結巴,但是很清楚的說出了地點。
木青悠听了皺了皺眉眉頭,去花田?去那里做什麼?
木青悠又問了幾句,發現問不出什麼不對勁,便道,「既然如此,你便領我去吧。」
想了想,木青悠帶上了寶珠寶玉,然後讓雙喜給老夫人送了個信兒,還讓人告訴四小姐,過會兒她去四小姐那里討論針線活。
那個小丫鬟听了,沒有一絲變化,似乎木青悠做的這些都沒關系,那坦蕩的模樣,讓木青悠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多疑了。
然而,木青悠很快就覺察出不對了,她的頭很暈。
她立刻就聯想到剛才那個小丫鬟靠近自己時候的那股清香,但是還來不及多想,她就倒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那個小丫鬟使喚寶珠寶玉叫人去了。
那個小丫鬟見木青悠暈倒了,過了一會也消失了身影。
不多時,一個身影閃了出來,但很快就離去。
木青悠意識迷迷糊糊的,但卻篤定自己是安全的,因為她知道,寶珠寶玉沒有那麼傻會騙走,不然這麼半天了,怎麼連個動靜都沒有。
果然不多時,她就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扛了起來,扔進了一個屋子。
迷迷糊糊中,突然鼻子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立馬就行了,才發現自己被移到了一個偏僻的客房。
寶珠見她要說話,悄悄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竄上了屋梁。木青悠也配合的閉上了眼楮。
門吱呀一聲開了,緊接著有人走了進來,旋即一個人被扔在了地上,發出踫的一聲響。
那人把量仍放在一起,轉身出了門。
木青悠見人走了,立馬站了起來,發現身邊躺著一個男人,不由一驚。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木青悠立馬沉下臉來,低聲喝道,「寶珠,你去把剛才那個人打暈,給我關起來。寶玉,你去把二小姐給我捉來,放在這里!別讓人看到你的臉。」
寶珠寶玉立馬轉身去辦,似乎這樣的事情是手到擒來的。
木青悠做完這些事情後,整理好儀容,朝榮華堂跑去!
事實證明,小舅舅留給自己的人很厲害,不過一會兒,木青佳就被人給拖到了客房,跟那個男人關在一起。
木青悠跑到榮華堂,直說了一句,「出事了!」
待所有的人找到衣衫不整的木青佳還有陌生男子時,老夫人的臉都綠了。
白令銘不明白為什麼約自己的是二小姐,結果看到的是三小姐,只是在听說二小姐被人發現跟一個男子同處一室時,沉默了好久。
老夫人怒了,發話讓人查這件事。
結果卻發現有個小丫鬟投井自殺了,沒人知道二小姐是怎麼跟那個男人走到一處的。
寶珠不知何時來到木青悠身旁,點了點頭。
木青悠心中微落,她倒想看看,對方怎麼破這個局。
木青佳醒來,還不清楚怎麼回事,迎面就是一個巴掌。
大夫人氣急,「你!你!」
木青佳看著一旁安好的木青悠,還有老夫人陰沉的臉,哪里還不明白自己的陰謀失敗了,但是她是不會承認的。
「祖母,這、這是怎麼了?」
「哼!你還有臉說!」老夫人厲聲喝道,嚇得木青佳一個哆嗦,「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木青佳對于局勢不明,敏銳的覺得自己不該說任何話,只是委屈的掉眼淚。
木青悠卻突然說道,「妹妹說要見我,我就去了,結果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便想去如廁,結果,結果半路上就看到妹妹……妹妹……于是青悠很害怕,就跑來跟老夫人報告,結果還是晚了……」
木青悠的話說了半截,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但是卻輕而易舉的挑起了老夫人的怒火。
「你胡說!」木青佳像是瘋子一樣喊道,眼楮通紅!
木青悠問,「哪里胡說了?有什麼證據嗎?」
「可是姐姐怎麼證明是我叫你去的花田,我明明沒有!」木青佳眼楮一轉,不甘心的說道。
看來,她早就知道那個丫鬟會死,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木青悠卻懶得計較這些,直言道,「這些都不重要了,關鍵是妹妹怎麼跟一個男人混在了一起。」
「是你陷害我的!是你!」木青佳似乎有些瘋狂,不斷叫囂著。
大夫人也忙著幫腔,「是啊,這怎麼可能呢,肯定是有人陷害佳兒!」
木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木青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是嗎?」
木青悠出乎意料的沒有沉默,而是點頭道,「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那模樣,似是要直接跟人對上!
木老夫人還有大夫人眼底劃過一絲詫異,覺得木青悠的表現有些奇怪。
是的,木青悠的表現很尖銳,說話也是帶刺,似乎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木老夫人還想息事寧人,結果有小廝傳來一句話,「老夫人,有人、有人……」
「怎麼了!說!」老夫人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喝道。
那人登時就軟在了地上,忙磕頭,「那人跑了,還肆意宣傳自己見了木府的二小姐……」說完,他忙磕頭,哭喊著饒命。
張氏木青佳一听,登時傻眼了,竟然給傳出去了……
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