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頭腦伴隨著輕靈的滴水聲清楚了,這是哪里。感覺到眼上的束縛,被綁了,這一消息沖入腦海。
「醒了?」沉穩帶著絲沙啞的中性語調傳來,南昱若谷憑借耳力判斷著四周,陰暗潮濕有水,莫非是地牢?憑借著多年經驗,2米處的男人估計是個上位者,那種上位者的壓迫感,不禁讓南昱若谷鎖了鎖眉。
「我弟弟和妹妹們,你放了嗎?」醒來的第一句話。
「放心,我說到做到,信不信由你。」在上位者輕蔑的笑意中拋出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的答案。
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由不得我。「既然不殺我,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既然現在沒有性命之憂,目的什麼的,還是好奇一下吧!
「放長線釣大魚。」回答的模稜兩可,卻深深的讓南昱若谷身軀一顫,魚,是誰?
「魚,來了,呵」上位者輕笑一聲,听見了腳步聲逼近,又驟然停住,感覺到目光的一瞬停留,腳步聲逼向相向的地方。「松綁」聲音的分貝降了好多,身邊一直潛伏著的人有了聲息冰冷的鐵器觸踫到了右臂,繩子被割了下來,南昱若谷扯下眼罩,一片黑暗,黑暗還真是好適應。
「若谷,是我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南昱若谷回過頭,又是那二缺的燦爛笑臉。
「魚,是你啊?」南昱若谷手扶著地上的淤泥,想要借力站起身來,對尚霽詢問著。
尚霽笑而不語,南昱若谷總覺得尚霽一直在隱瞞著自己什麼,或者說是自己從沒有想著去了解他,認識他,觀察他,反而是他一直一直幫助著自己。尚霽扶著雙腿酸麻的南昱若谷起來,南昱若谷瞥見攤倒在一邊的黑衣小兵,拍了拍校服上粘上的泥土。
「你家人一切都好,不必擔心,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尚霽拉住南昱若谷的手,大手溫暖而有力牽動著身後的少女,將她護在身後。
他的愛,名為守護。
總有一束生命的光,照亮一片孤寂的黑暗。
「前方五點鐘方向有兩個人的腳步,腳步沉穩,要小心。」南昱若谷壓低聲音提醒著,兩人貼在牆壁上,試圖融入黑暗中,手心泛出冷汗,尚霽又加大了握住的力度,嘴角的笑意仿佛誰也無法抹去。
「等會,我數321,一塊從這里跑到那個角落。」尚霽直指另一塊地方。
「3……2……1……」兩人繃緊了神經末梢,在兩個黑衣小兵視線的盲區中,小跑了過去,又貼上了另一塊牆壁,南昱若谷輕喘了幾口氣,有再高的計策又怎樣,沒有可以支派的部隊,還是白說啊,等出去以後,要另作打算。
「咳咳,溜進來了一只老鼠啊,所有人听著,凡是狙擊了這只老鼠的人,好處嗎,自然少不了。」機械般的通牒回蕩在每個死角里,上位者是不是正在監控室看著貓捉老鼠的好戲碼,帶著嘲諷的笑。
一時間,上膛的聲音充斥著黑暗,完蛋了,腳步聲被壓到了更低點,兩人互相抵著肩膀,南昱若谷的視線朝著右邊撇去。
「若谷!!」尚霽的一聲吼聲嚇了若谷一跳,可朝自己飛速飛來的子彈摩擦著空氣呼嘯而來,瞳孔緊縮。
「踫,踫。」兩聲穿透的槍聲,一槍兩尸啊。
傻子,瘋子,擋在南昱若谷身前的尚霽依舊掛著凋零的微笑,子彈穿過兩人的胸口。黑漆漆的槍口又對準了過來,踫的又一槍補了上來。
時間停下來了嗎?南昱若谷看見血花綻開的一塌糊涂,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一直沒有分開。
真是弱爆了啊,沒有力氣再去思考了,沒有心思再去理清復雜的感情,死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一步步在墜入黑暗,那束明媚的光再也看不到了,時間什麼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