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季節變幻的雪山,依舊紛揚著冬季的雪花,一抹深紅的顏色點燃了寂寥的白。
「千鏡姐姐,你在嗎?」一身鵝黃古衫的明麗少女跑出山洞,沖著雪地叫著。
「漪然。」千鏡轉過頭去,朝著葛漪然走去,古紅色的長袍拖著些未化的雪,跟南昱若谷如出一轍的模樣,不過還是不同的,南昱若谷的氣質是一種平淡,干淨的自傲者,而千鏡則是令人無法忽視的孤寂感,冷傲者。
一直到千鏡與葛漪然擦肩而過,千鏡才說了一句「我進來了。」
葛漪然回到山洞坐在石椅上,面對著一張石桌。葛漪然不是瞎子,而是千鏡是個無法憑肉眼看見的魂魄。
「漪然,我們該下山了。」千鏡的長指摩擦著石桌的邊緣,長發拖在桌上。
「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葛漪然沖著自己看不見的千鏡靦腆一笑。
時機成熟了,她來了。
而在國土附近的山澗,南昱若谷已經蘇醒了,睫毛輕顫著,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眼前的景色不是一片黑暗,有綠色,有水聲。
「姐姐,醒了!」少年扒開車簾,高挑的身材卻還有著一副未長開的童顏,此刻正欣喜的喚著。
「斐然,你沒事吧?」南昱若谷撐起身子,詢問著,繁瑣的衣飾扯住了行動,不大對勁。
「姐姐。」葛斐然垂著小腦袋,小嘴微嘟,一副吾見猶憐的委屈樣子,真是,萌翻了……
南昱若谷是個行動派,伸出長袖中的右手附上了那顆頭發微長的小腦袋,揉了揉,觸感真好,可是,好不對勁啊,一天之內,頭發不會長這麼長啊!又看到右手腕上一串鐲子,寬大的袖口上復雜的手工花紋,一路順著袖子看了上來,怎麼自己的頭發也不成樣子,這麼長!才開始仔細觀察,自己的現狀。頭上承載的壓力比以前大多了,身上繁瑣的一層套一層的長袍看著就麻煩,本該死了的我此刻好端端的坐在這里。
穿越了?這種沒有邏輯觀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姐姐,你真的愛蘇慕熙嗎?」一句無厘頭的埋怨委屈加賣萌的放了出來。
蘇慕熙是那根蔥?南昱若谷感覺此刻是如此郁悶,穿越了,可卻是套上了別人的身份,自己的正太弟弟成了別人的弟弟,雖然還叫著自己姐姐,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對,南昱若谷吃醋了,自己吃自己的醋。
「斐然。」南昱若谷低喚了一聲,收回了頭上的手,好像是一種無奈的語態,葛斐然殊不知這可進可退的語態,來自了另一個人。
「姐姐,我知道蘇慕熙什麼都好,可他明明是在利用姐姐啊,如果不是他,姐姐又這麼可能在這次任務中,受到襲擊,姐姐不該保護他。」葛斐然埋怨的說著,眼淚已經在眼眶了回旋
我的正太弟弟,你要我怎麼辦啊?我可什麼也不知道。
哎哎,南昱若谷在心里大嘆了口氣,一把抱住了眼前錯愕的弟弟,撫模著後面的長發,說著︰「姐姐答應你,姐姐會放下他的,不再被他利用。」
「姐姐。」葛斐然抽搐著小鼻子,回手擁住了南昱若谷,兩人彼此的呼吸打在對方身上,那一聲呢喃傳遞著悠遠的敬意,而此刻的南昱若谷,卻在考慮著究竟能瞞多久。
「那我們回樓吧!這里已經出了國土,蘇慕熙也身帶重傷,估計早就回去了,乘著天色不晚,連夜趕路,後天就該到了。」葛斐然重展笑靨,盤算著下面的計劃。
「好,我也想下去走走,老在馬車里腿都酸了,欣賞一下風景也是可以的吧!」兩人松開了擁抱,葛斐然扶著南昱若谷下了馬車,樓又是什麼地方?南昱若谷只覺得眼前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