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葉絕一臉疲色地從警局走出來,手里拿著幾張照片,正準備尋找白幼禾的身影,卻發現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他撥通她的手機號碼,卻無人接听。這讓葉絕突然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舅舅,白幼禾現在已經到你們預定的餐廳了嗎?」葉絕緊蹙著眉頭,眸中焦慮。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聲音,「沒有,她不是在等你嗎?怎麼了?」
「目前我也不清楚,或許去附近的走了走,我先找一下。」葉絕迅速掛斷通話,剛準備跑向馬路的對面,就發現她的自行車就在他的左手旁停放著,並且沒有上鎖。
如果她真的去附近隨便散步,那為什麼沒有推著自行車一起走,就算沒有,也應該把車子鎖好再離開。她通常都是心思細膩,這不像她的做事風格。
葉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緩解內心的不安和壓抑,心里隱約有了不詳的預兆。警局位于c市的泉西路,附近沒有小吃店也沒有服裝店,人煙稀少。他在附近的兩條街找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他剛想原路返回,到警局匯報,卻無意中在腳邊發現了一個墜鏈。
腦海中浮現出那晚,他抱著她回房睡覺時的場景,她的脖子上好像就戴著一條這樣的項鏈。可是……為什麼會落在了這里?
葉絕內心的困惑與焦慮越來越大,最近失蹤人口在不斷擴大,並且都是女性,而白幼禾此時又突然不見蹤影,他實在無法不往這方面去想。
……
「舅舅,我已經報案了,目前我不敢確定她是真的被人劫走或者自己迷了路。」葉絕的嗓音沉重,他坐在光線幽暗的警局辦公室內,看著失蹤人口的家屬所提供的照片。
他在白板上快速地用黑筆在寫著什麼。
「陳警官,局長提供的線索呢?」葉絕放下手中的筆,對一旁翻閱資料的陳警官說道。
「女性們失蹤的地點大多為明灣路,北壽街,泉西路,東湖。身上都攜帶有通訊工具,有的家屬稱,在失蹤者失蹤前,還給親人撥打過電話。」陳警官說。
葉絕看著那一張張女性照片,黑眸復雜又深沉,臉上認真而嚴肅,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與世隔絕。
他的手指快速地翻看著那些照片,又看了看照片背後家屬所附注的一些基本信息,蹙了蹙眉,有了發現。
在三十和四十歲女性的照片中,長相中上,均為長發,雙眼皮,大多看起來是賢惠溫婉,賢妻良母類型,並非穿著職業裝的事業型女性,並且有一個共同點……都戴有眼鏡!
在十六歲和二十歲的少女照片中,女孩們長相甜美可愛,皮膚白皙,都扎有辮子,身高在一米六至一米六五左右。在讀高中或者大一大二。
葉絕放下那些照片,移開視線,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這根本說不通……
如果犯人單單是為了拐走女性為了賣掉她們而獲得金錢上的利益,可是,又為什麼精心挑選了這兩類人,並且她們的年齡相差無幾,身上具有相似點。犯人到底是何用意?
「葉絕,我認為這件事已經關聯到了連環案,目前我們也不知道犯人把失蹤女性都帶到了什麼地方,並且也不確定是否有對她們進行殺戮。這是非常嚴重的現象!」
陳警官憤懣地拍了一下桌子,桌旁的文件也隨之顫動。
「不,他不會對她們進行殺戮,但我不確定是否會對她們施/暴,虐/待。」葉絕淡淡道。
「為什麼不會?……」
「他煞費苦心隱藏著城市的每個角落內,尋找對他胃口的女性來下手,一,為了利益,但目前來看,顯然不是,他肯定不缺金錢,連環案並非一個人就能操控完成,他有手下或者同僚,一個內心扭曲變態的人,如何讓其他人包庇他這樣違法行為,自然是接受了他的利益。不過,也不排除獲取利益的可能。」葉絕語氣淡漠,一字一句繼續道,「二,達到個人目的。他之所以精心挑選這兩類女性,我認為是與他內心世界的空白有關聯。犯罪畫像暫且定為,他是個男性,年齡在三十歲與四十五歲之間,學歷高中或者本科,有妻子女兒,目前工作非正常穩定職業,無工作單位。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其子女兒。他之所以這樣挑選這兩類型的女性,是為了滿足他內心空缺的需求。我之所以說他不會殺了她們,但是卻會對她們進行變態的施/虐,就是因為,他或許原本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或因為與妻子發生爭執,或女兒不幸離世,對他的精神造成極大沖擊,所以他要以此來滿足自己。」
陳警官听得若有所思,「可是他的作案手段怎麼解釋?難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人掠走?」
「不。失蹤者家屬不是稱她們當時都攜帶有通訊工具,我想,這是犯人作案的重要手段。但我不清楚是通過什麼方法讓她們主動走進犯人設置的圈套。」
葉絕揉了揉太陽穴,他內心由不安轉為愧疚。
他在自責,為何要讓白幼禾一個人在外面等待,他的高智商大腦被撒旦吞掉了嗎?!
葉絕剛要推門走出去,就發現局長正要走進來。
「叫他們逃跑了。」劉局長的臉上帶著歉然和晦澀,「這是一些片警在一家廢舊工廠執勤時發現的線索所拍攝的照片。」
葉絕接過那些照片,看了一眼緩緩放下。
被他說中了。
犯人果然沒有對那些女性進行殺戮,但卻對她們進行了施/暴。
從照片上來看,現場凌亂不堪,骯髒惡心,血腥殘忍。但如果犯人在逃跑時,應該不會還把尸體帶走,所以說,他僅僅是對女性們進行凌虐,還未發生命案。
*
葉家。
「天哪到底發生了什麼?幼禾怎麼會突然失蹤了?」方嵐急得焦頭爛額,聲音哽咽。
昨天龍溢拜訪他們的時候,還特意告知,最起碼要保證白幼禾的人身安全,結果今天那孩子就沒了蹤影,這下子該怎麼跟龍溢交代?又怎麼對得起她在天上的父母?
正說著,只見氣勢洶洶的龍溢面色陰郁地闖了進來。
「葉先生,恕我冒昧打擾。我撥打幼禾的手機號碼很久都無人接听,她是手機沒電了嗎?」龍溢的聲音透著冰冷,臉上焦急不堪。
他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帶她一起回趟a市,去見見她初中時的學校,可是不斷撥打她的手機就是無人接听。他內心沒由來地恐慌,索性就直接來到葉家問個清楚,或許她只是沒帶手機或者睡著了,這樣他也會踏實安心些。
葉振延沉重地嘆氣,「抱歉龍少,是我的大意沒有看管好幼禾,她,她……失蹤了。」
失蹤二字在龍溢的大腦中一閃而過,猶如晴天霹靂,猝不及防。
龍溢握緊雙拳,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冷意,他看向一旁站著的葉絕,「你這個貼身保鏢好像很不稱職。」
他說完,剛要轉身離開,就發現有鈴聲響起。
是葉絕的手機。
葉絕一看來電人,驚訝而欣喜,是白幼禾!
「葉……葉絕……我好害怕。」
他听到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還帶著哭腔,很小心翼翼地說話。
「好,先冷靜。」葉絕輕柔安撫道,「先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能否看到什麼標志性的建築物?」
距離葉絕身旁的龍溢感到胸口滿滿地壓迫,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他的女孩,在遇到生命危險時,第一個想到能幫助她的人,不是他。這是不是一種極為可笑的悲哀?龍溢扯扯嘴角,繼續聆听。
「我……我不知道,沒有高樓,但是天上有好多星星我看得很清楚,還有風吹很冷。啊——」
「還敢通風報信!」
葉絕听到那一端白幼禾的慘叫,心如亂麻,還未來得及說上話,就沒了通話,再繼續撥打時,已經關機。
「那里現在應該很冷。風吹走了一些雲層中的污染物,天空的背景就會清晰,星星也就看得更清楚。昨天預報都提到哪里氣溫低有三四級以上的風?」龍溢轉過頭,問方嵐。
「c市的氣象預報好像說城南方向和城西北方向有大風。」方嵐回憶道。
「我要的是準確答案。」龍溢嗓音冷硬。
「城南!是城南方向有五六級風!」方嵐肯定。
龍溢像是刻不容緩,已經沖出別墅,葉絕緊隨其後,一邊向警局匯報最新情況,一邊往外走。
「葉絕!」葉振延叫住他,將汽車鑰匙遞給他。
葉絕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下了。
……
黑夜的路道,黑色的車和銀色的車在路上飛馳。
到達了警局,葉絕下了車,立刻往內走。
「葉絕。」
龍溢在身後叫住他,淡漠陰冷。
葉絕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背對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白幼禾如果一旦出事,我們朋友恐怕做不下去了。」龍溢的話在夜晚寒冷的空氣中回蕩,如低低沉吟卻寒意凜冽,「……她回來後,我會向她表白和她在一起,時時刻刻保護她。我的用意我想你很明白。」
「是嗎?真不巧。」葉絕沉思片刻,淡笑,「我接下來也會向她表白。」
*
感謝這個孩子太聰明贈送的禮物。今日無更,明日再來。這倆終于還是翻臉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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