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綺麗客6︰更新時間︰24-4-2522:4:9。裴行儉連夜趕來,由長安到新城,途中換馬歇腳,每次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我用一個多月走的路,他數十天就跑完了。說.b。更
其間的疲勞,全靠內功調息,功力的深厚,比這他的老師蘇定方只高不低,青于藍而勝于藍,令人嘆為觀之。724429
談完了正事,我又招待裴行儉吃喝了幾口,但對方畢竟長途跋涉,面容漸漸露出倦意,就算鐵打的人,這時也撐不住了。
他放下筷子,謙然說道︰「公子,某吃不消了,這便告罪離去,明日再來相陪。」探手捏了捏大腿,又嘆道︰「做長安令也沒多少時候,這腿上便長了肥肉,人真是不能稍加放松呀。
我停杯道︰「裴兄修為已經不錯了,若讓我這麼趕路,怕是早趴下了。」又贊,「兄之修練,是衛公的九轉真氣麼?果然厲害,蘇帥怕也及不上你。」贊完心下又有些疑惑,老蘇傳衛公兵法和武功于他,也不過近幾年的事,這二人相識不會太久,衛公的奇經八脈甚難,老蘇自己都沒學到家,怎麼教了個徒弟卻比他還厲害?
裴行儉笑道︰「某的九轉真氣初學,修為尚淺。
只是家傳武藝還算熟,這一路上大半靠的還是它,衛公的武學,則要慢慢磨礪了。
家傳?河東裴氏公侯雖多,武學方面卻沒出什麼名人?他這是跟家中哪位長輩學的?一時想不起來,還是白冰雁瞧不過去,翻著白眼說道︰「公子真是健忘,這位裴兄弟的父親,是裴仁基。」我啊了一聲,仿佛腦內有靈光一閃,裴仁基大名鼎鼎,仍是前隋名將。
曾事瓦崗李密,洛陽王世充,因在軍中威望極高而被猜忌,其後被害。
此公出身河東裴氏分支中眷裴,武功是跟家族中宿老所學,卻成裴氏不可多得的高手。
(注︰魏晉以後,裴氏逐漸分為三支。
分支于燕者,曰東眷裴;分支于涼州者,曰西眷裴;留居聞喜故里地者,則為中眷裴。)再從裴仁基連想過去,隱隱約約便記起了一個人,將要省悟時,對面裴行儉臉色暗淡,笑道︰「家父和家兄去的太早,我那位哥哥名氣再大,如今也是煙消雲散了。」他這樣說了後,我再傻,也想到了,不由擊桌大呼,「啊喲,你哥哥是裴元慶!」怪不得裴行儉武功不錯,原來有這樣一個英雄教他。
裴元慶其實名叫裴行儼,元慶是他的字。
此人號稱天下第三杰,武功卓絕,少有對手。
昔年曾跟隨威振東夏的隋朝柱石張須陀,因其驍勇善戰,所向披靡,人皆呼為「萬人敵」。
平生只敗于李玄霸,宇文成都二個人,在百曉生的隋唐兵器譜內排名第三。
白冰雁搖了搖頭,對我很是無語。
別的人只怕早想到了,只有我還傻乎乎的。
對此我自己也覺得很……總之太不應該了,害的裴行儉大傷自尊。
于是抱謙道︰「裴兄莫怪,是兄弟糊涂了。」一面道歉一面趕緊彌補,挽留說︰「裴兄,夜色已晚,你又累了,來了就不要走了,今晚就歇在此處吧。」說著,也不等他拒絕,一疊聲令人安排客房。
裴行儉盛情難卻,身子確實累了,也就不再推辭,由蕭人花帶了去客房安歇。
他走之後,俞玄機皺眉道︰「裴行儉以被貶之身,千里趕來,怕是另有所圖。
西野夜衣睜著雙妙目,道︰「我看他是因為長安待不下去了,趕來投靠公子的吧。
有公子在,陛下就算知道他不去西洲,也不要緊。」這日本妞跟我一路到此,途中很是乖巧,並不多話,但每次開口,卻都有一定道理。
這次也是這樣,說的雖然直白,內中想想,也不無這個因素。
裴行儉身世悲慘,我此刻既已省悟,腦海中關于裴仁基,裴元慶父子的事情,也就都記憶起來。
他的父兄無疑是被王世充殺掉的,王世充的不信任導致裴氏父子密謀反鄭歸唐,事泄後被殺,並滅其三族。
裴行儉能從中逃月兌出來,實屬運氣。
其時他還沒有出生,他母親大著肚子逃難,居然沒有被搜到,讓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用何方法避過的?底下忽又省起,裴行儉是遺月復子,他哥哥裴元慶的武功自成一路,死得早了沒人教他,他是怎麼學會的?當真讓人模不著半點頭腦,只能嘆,世之奇人呀。
裴仁基父子遇難後,裴行儉生活上的艱難可想而知,前途肯定也不順,三十多歲才得了個長安令,長安令就長安令,總算有出頭之日了,誰知沒當多久就被貶,走投無路下想到投靠我,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西野夜衣的話,傅千雪一定不會贊同,這時便道︰「裴先生看著相當正氣,這種男人,才不會附炎趨勢。
西野夜衣听了,鼻子輕哼,笑眯眯說道︰「附炎趨勢?不知是附誰的炎趨誰的勢?原來公子在姐姐眼內,不過是讓人附炎趨勢的。」唉,要論斗嘴,傅千雪決不是西野夜衣的對手,一開口就讓人家抓著了把柄。
傅千雪張口結舌,想要辯駁,又無從辯起,只是指著西野夜衣,說了個你字,便說不下去。
西野夜衣慢悠悠瞧了她一眼,說︰「你什麼?我知道傅姐姐的意思,你是無心的,並沒有諷刺公子。
這個你我都知道,只是若有不了解的外人在,他們又會怎麼看呢?我勸姐姐以後說話,還是小心些的好。
傅千雪受了對手教訓,偏沒法反戈一擊,只能生受,臉頓時憋得通紅。
旁邊俞玄機見了,嘆惜道︰「二個妮子,能有多大的仇,老是這麼你刺一下我斗二下的,也不怕人笑話。」說著,拍了拍傅千雪的肩,又道︰「好了,不要氣了,才吃完,會傷胃的。
西野夜衣見俞玄機出面勸和,忙笑道︰「院長,我跟傅家姐姐說笑呢,姐姐別當真了。」說著,站起來福了一福。
金魚面無表情,說道︰「都吃完了吧。
吃完了洗把臉,收拾收拾該歇了。」話畢,起身先出去了。
她一走,剩下的人也就沒了興趣,本來早就吃好了,我來了後又都陪著我。
裴行儉乘夜而來,我又和他喝了幾杯。
到這時內院這個小宴會算是開到了底,一眾人紛紛起立,散了出去。
我的酒也夠了,起身送客,陪著女孩兒們走到門口,便不送了。
傅千雪,西野夜衣二個行禮後各回各屋,只俞玄機走在最後,又站著說了一句︰「裴家公子既已來投,你也收留了,也就罷了。
不過,此人心計極重,決不簡單,你以後還需小心。
大唐綺麗客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