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鏡片上劃過絲光,不!不是沿拋物線!
小球在運行至拋物線最高點時,霎那垂直下落,似乎突然間失去了動力般,遵從著牛頓的地心引力,筆直下落。原本在後方站好的手冢急忙向前跑去!堪堪地回擊了那個球,卻是——
挑高球!
是機會球!手冢急忙退回後場防守。他的動作是那樣有條不紊。
15——0。冬凌。
手冢看了眼滾動到腳邊的網球,原來她在自己還未退回底線的時候,就把球打到身後了麼。好快的速度,他都沒來得及看清。並且,球在落地的霎那向球網方向貼地滾去……像極了他的零式削球。
「七葉之一葉——幽魅。」冬凌緩緩吐出一句,她最近一直想在獨創一套守攻法,來彌補她「寒裂玉碎」的不足,但不知為何總是不能在球上加上她想要的上旋度,所以球總是不能在半空掉下來時像削球那樣滾動。幽魅,還真是符合剛才幽幻迷惑視線的網球呢。
直立起做著反攻姿勢的身體,鏡片下狹長的眼楮中,有些復雜。
——僅四球,她的體力就恢復了這麼多。
——她的球路,變了好多……變得讓人琢磨不透,就像她本人。
——這,就是她原本的球風嗎,凌厲中夾帶著千年憂傷,變幻的球路讓人怎麼也看不透。
那雙湛藍的眸子,冷靜地,就像緒了濃濃愁緒的海。
她又成長了。
「謝謝你,部長。」冬凌輕輕的聲音像在對自己說話,要不是部長的零式削球給了她啟,或許她還要獨自探索很久吧,
手冢按開練習時的燈,高吊著的燈散出清冷的光,像極了月色,也像極了這個男孩身上的氣質。他是屬于月的,立于頂端,清冷的讓人不敢靠近。燈光打在手冢身上,在地上落下長長的影子,在某個角落與冬凌的影子重合,又分開。橢圓形的鏡架,金色邊框泛出柔和的光,陽光一般的溫暖,映地他臉上少了幾分肅冷。
但他怎麼可能和溫暖的太陽搭上邊。
「不客氣。」手冢听到了,如冰涼湖水般的聲音靜靜流淌,「繼續。」
了解冬凌的「七葉之一葉——幽魅」後,當她再擺出同樣的姿勢時,手冢已經想好了應對計策。他破自己的零式削球,易如反掌。
所以當球從半空中筆直下墜的時候,手冢穩穩地接住了球。冬凌眼中閃過一抹別有深意的味道。球在球拍上旋轉著,然後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強行逆轉球的旋轉方向,球月兌離了球線在空中繞行球拍一圈,咚的一聲砸在地面上。手冢平淡不驚的看著落在自己球場的球。
「七葉之二葉——操縱命運之手。」
操縱命運的,手嗎?「命運這種東西,是可以被踩在腳底下,或者,反過來駕馭你一生的。」冬凌呢喃,用手冢听不到的音量。眼中是深邃。
今天她,成長的很快啊。
手冢眼中泛上一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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