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有種壓迫感,工作的人們都抬起頭打量著這個縴瘦的女孩。清冷的氣質有雪的味道。一動一顰間有風的飄逸,整個人冷冷的氣場讓成年人也沒來由的感到壓抑。
「我就是。」一個穿全套工裝的美麗女子推門而入,她散的是比冬凌還要強大的干練氣場,看到自己的回答對象是個中學生,女子不禁有些,溫柔?打量著冬凌稍顯稚女敕卻日益顯露風華的臉,眼中稍有稱贊。「有什麼事嗎?你是我們節目的忠實听眾?「語氣中一點都沒有因為她是小孩子而輕視的味道。一個領導者如果沒有心懷若虛的胸懷,成不了大事。
冬凌不禁有也幾分欣賞,對這個女子。
「我曾經為這個欄目寫過樂評和書評。」清冷中帶著靈越的聲音讓听的人有種在听鋼琴音樂般的享受。
「jassck?」瞬間工作的人們放下工作,一致的抬起頭,工作中的人傳來一聲回答。
「yes,jassck。」冬凌也回答道。她一直在以jassck的名字寫樂評和書評。
「嘖,我說吧,能寫出那樣剔透靈動的評書的人一定不是清冷的啦!」工作的人傳來一聲男聲。
「切,你不是說你一定是個四五十歲的老教授嗎?」一聲女聲。
節目策劃人也被冬凌的年齡驚訝了。
原來他們口中神一般存在的人是一個小孩子啊。
「難道說你不準備再為我們寫稿子了?」女聲有些難過。
冬凌黑線,跳的太厲害了吧,想象力未免太強大了,她有這樣說過麼?「我在想,節目能不能增設一塊,主播與听眾的互動,或者,添加一個新欄目,‘音樂在路上’。」靜靜地陳述自己的觀點。
「這個我們已經在想了,我們會好好采納你的建議的,謝謝!」策劃人笑得職業化。做出要送客的準備。
「我想說,能不能讓我擔任這個節目的主播。」用的陳述語氣,直視節目策劃人的眼楮。策劃人只覺得自己被這剔透水晶的藍眸子里的堅強執著撼動了,一向謹慎行事的她竟然讓冬凌跟她到播音室里試音。
戴上耳機,策劃人在玻璃窗外面把個個按鈕推到合適的位置。
「開始。」
你只需照著這段話有感情的念出來就可以了。冬凌看著手中的小紙條,她打開前面的話筒。
「在夜的荒原上,我是一棵會行走的樹,在寂靜中踽踽獨。星光燃起葉片,滿樹是跳躍的焰火,懂了自己,渴望停留又渴望飛翔的靈魂。」如溪水般的靜靜流淌,蘊著大海的深沉,那種壓抑卻將要壓抑不住的聲音有種魔力,緊緊抓住听者的心靈,在她那略有冷冷的音調中不能自拔。
「ok,你會唱歌嗎?听眾要求你唱歌的話呢?」
「……很抱歉。」面無表情的說。可是聲音中明明蘊藏著濃濃的悲傷。節目策劃人摘下耳機,剛才悲傷的聲音緊緊地扣擊著她的心,目光穿過玻璃窗,望向那微垂著眼眸的冬凌。她在想什麼呢?很奇怪的,眼前好像看到了一個場景,孤單的燈,沙里寂寞的人,打不通的電話,灰灰的天空……那麼真實的,浮現在她的眼前,沙中的寂寞的人,就是冬凌吧!為什麼,節目策劃人也感受到了冬凌的無力。
那樣無力的孩子啊。
「我會為你盡力爭取的,你等我的電話。」臨走時節目策劃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眼中是寫不盡的復雜。
而冬凌卻在想的是還上的錢和自己的球拍。
當她剛好用完一小時回到學校,空蕩蕩的校園和將落的夕陽,讓她心中淡淡悵惘。那些回不去的昨天,那些不可知的未來,那些,遙遠的現在。
西邊是用力燃燒著的雲彩,似乎破了洞的天空,風嗚嗚地吹過來,帶著天空海鳥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