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按開練習室的燈,天黑的越來越快了,從夏天七點半,到七點,再到現在的六點半,不到一會兒就完全黑下來了。
部長不在,也是,部長也會認為她今晚不會來訓練了吧?可她說的是請一個小時的假啊,她會往後推一小時補上的,也就是,今晚要練習到,十點半,也不算晚,她總要習慣晚睡的。
成倍地完成了基本練習,本要和部長對打的時間,冬凌全部用來做一種新練習球掛在很高的支架上,她要跳上去把球打下來。球用軟鋼絲系著,她現在是無論如何也打不下來的,因為她連球都觸不到,更不用說把它打下來了。就算是觸到了球,以她的力量打下球來也很勉強。
冬凌從底線起跑,到網前的位置,猛地彈高!將身體盡力向後彎曲,接近直角,在球進入視線後收緊月復部,左手霍的破開空氣劃過!球打擺著,堅固的軟鋼絲吱吱地出聲音冷漠地嘲笑她的失敗。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軟鋼絲吱吱作響,搖搖欲墜,卻始終不斷叫囂著,宣告著他無數次的失敗。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
冬凌左手死死握住拍子,顧不得擦擦下巴上的汗,倔強的盯著懸在半空搖擺不定的小球,噴出的火像要把它點燃。
真的是很欠扁啊。很欠扁啊!冬凌沖上去,雙手握拍死命的打擊球。
「—咚!」
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張開四肢的躺著,仰望著那顆擺來擺去的小球,耳邊是重重地喘息聲。她以經用了,幾乎最大的力氣了。不知道桃城學長會不會打下來呢,河村學長應該可以。冬凌想到了學長們手臂上突出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弱不禁風的樣子。體質的特殊決定她雖然能夠打出力量球,卻從未從肌肉的外觀上表現出來。只要你模模她的小腿或者胳膊上精瘦又堅韌的肌肉,大概會知道她的力量是從何而來。球拍越重自然借力越多,球拍重擊球狠,對手接著也就更費力。這就是為什麼羅迪克這種不涂拍的人要在拍子上加海量的鉛片的緣故了。可是冬凌拍子很輕,這意味著那些力量球完全是來自她的力,並且她的拍子比較軟,這樣你就能知道冬凌也是個力量型怪物,否則一個女生還能承受男正選訓練量四倍的怪事,不會生。
身上的隊服濕透了,倒在地上也在球場上留下了汗印。要把球場打掃干淨呢,練完後。
十點半,冬凌結束練習。
誒,記憶中不是放置衛生工具的房間,在右轉第二個格麼?怎麼不是?冬凌拎著球拍面對牆壁疑問,右轉就是死胡同。
10︰50,冬凌把最後一遍地拖完。
10︰55,她背起球袋,關燈,鎖門。
從練習室出校門,十分鐘足矣。
學校會在十一點十五關門,一切都是算好了時間的。冬凌走在路上,回頭望一眼星空,然後被一片明亮吸引了。恩?那里應該是室內練習場吧,怎麼還開著燈?自己明明記得關了燈的,難道還有人?出于責任感,冬凌小跑向自己來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