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宣傾才知道這就是將軍。『**言*情**』
「你們可知道,擅自打斗是犯了軍規的!」路未歸看著落宣傾——他剛好看見了落宣傾踢人的那一幕。
路晴忽而就拍案而起,震得筷子從桌上滾落下去,用手指著男子,瞪著路未歸說︰「喂,是那大胡子先滋事的,你怎麼不說他的事情?!」
路晴的身後,一片唏噓聲︰這人誰啊;敢和將軍叫板;不想活了吧;想比背後定有靠山……
笑之拽了拽路晴,畢竟人多眼雜,眾口鑠金。
路未歸看著路晴,又看了看落宣傾二人,無奈地嘆口氣︰「罷了,看在你們二人都是犯,我就不追究了。」
剛要走,路未歸又轉頭看了看落宣傾,上上下下對著落宣傾仔細看,看得落宣傾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末了,路未歸道︰「我看你身手不錯,留著殺幾個敵軍多好,以後就別再犯了。」
落宣傾點頭。『**言*情**』
到了傍晚,落宣傾獨自一人出了營帳,想去問問孔昭墨的營帳在哪里。出了門,沒走幾步,落宣傾就迎面踫上了路將軍。落宣傾問了聲好,就想直接繞過去,卻被路未歸攔下來了。
「到我營帳里,我需要和你好好談談。」
談什麼?該不會他已經現……落宣傾捏了捏拳,跟著他走。
營帳里,燭光搖曳,映在落宣傾的臉上。路未歸突然覺得落宣傾好面熟。
落宣傾此刻只希望他不要看出什麼破綻。
「你……和小女是什麼關系?」
「小女?將軍指的是……」
「路晴。你和她到底什麼關系。」
路晴是將軍的女兒?!那就怪不得了……落宣傾心里不由得感嘆了。轉頭,落宣傾看見路未歸如炬的目光,答道︰「將軍,我和令愛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並沒有其他意思。」
路未歸從踏上站起身,幾步走向落宣傾,俯視著她︰「小子,你說的是最好實話。晴晴雖然淘氣,但終究也是大家閨秀,她和誰在一起,必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落宣傾听懂路未歸的意思了,敢情路未歸是誤以為自己是路晴的小情郎呢……落宣傾簡直當場就要笑噴了。轉念一想,落宣傾干脆就耍耍他。
「將軍,我和令愛已然定下終身,此生不渝,將軍又何必棒打鴛鴦?」落宣傾努力憋住笑,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
「哼!你個不知好歹的白面小兒!我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知見好就收?痴心望向!罷罷罷,你回去吧!」路未歸看起來生氣極了,甩袖子背對著落宣傾,看著自己的書案。
落宣傾戲謔地道︰「小將,告退。」
回去之後,落宣傾就果斷把這事告訴了路晴和笑之。笑之當場就瞪著眼看著路晴,說什麼欺騙了自己的感情。路晴卻嘆氣︰「有這樣一個父親,就跟沒有一樣……」
落宣傾和笑之知道,一定是他們父女關系不合。本來想安慰安慰路晴,可是自己都是外人,能說些什麼呢?
落宣傾望向窗戶,窗外的沙地上,覆著一層清冷的白光。落宣傾一皺眉,轉過頭問笑之︰「今兒是幾月幾日?」
「是四月廿一,公子。」笑之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卻突然一下子喊起來,「天哪!公子!今天是……」
旁邊的路晴被驚到了,看著落宣傾嘆氣的樣子,問︰「宣傾,今天怎麼?」
「四月廿一了,今天……我就及笄了……」落宣傾自顧自放下頭,用篦子梳直頭,梳著梳著不知不覺便淚垂。
落宣傾對著窗子,從包袱里拿出一支鎏金笄,看著窗外月白的地,低聲道︰「笑之,路晴,你們……來幫我吧,一個正賓、一個贊者……就算,就算笄禮成了……」說到最後,落宣傾已經哽住,只顧流淚。
笑之也哭,無聲地哭,接過落宣傾手里的笄,笑之的手不住地顫抖。路晴也皺眉,一言不地幫笑之為落宣傾挽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