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蟲子從隧道的石壁和頂部開始往下落,在洞底的也迅速蠕動起來,至于它們的這種舉動到底能不能給我們造成危險,我無法預測,因為數量太他媽龐大,如果它們全部向這里集中的話能把我們倆給活埋也說不定。
出于對它們的惡心跟猜不透它們到底要做什麼,所以我示意二抽快跑,趕緊離開這里,我們開始往前狂奔,蟲子像雨一樣從洞頂往下落,落在我們頭上跟身上,幸虧穿了防護服,除了臉部暴露在外面,其他部位都被防護服遮擋著,我們邊跑邊把落在頭上的蟲子拍打掉,但還是有許多蟲子落進了我的脖子里面,並且開始感覺有像蜜蜂蜇到一樣的痛楚,「這東西咬人」,我邊對二抽說著,邊從脖子里把那些蟲子揪出來,並在心里祈禱這東西可千萬別有毒,不然我這條小命也就交待到這里了,因為沒想到里面有活物,更沒想還有毒物,所以抗毒血清跟藥物我們一概沒準備!二抽在我後面緊跟著,也開始大叫,「他媽的真咬人,不知道有沒有毒」。我︰「有毒沒毒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咬都咬了,現在能做的只能拼命跑」。
此時那種唰!唰!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我能感覺到前面有東西在向我們靠近,而且靠近的速度非常快,可即便前面有危險存在,我們也已經停不住腳步,它們過來了,我的礦燈可以捕捉到它們,黑壓壓的一群,當更近時我能看出它們像是一種老鼠,不過你不要去想它是那種我們見過的普通老鼠,它們的個頭要大一到兩倍,你千萬不要想它們有多少,那絕對是一龐大的數字,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迎著它們往前沖,這一群怪物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我的腳下,撞擊到我的腿上。我︰「二哥別停,迎著它們跑過去」,現在已經顧不得那些蟲子對我的攻擊,我邊跑邊對著這群怪物扣動了那把散彈槍的扳機,「轟」的一聲,沙彈打到我前方六七米的距離,我能極目到的一大片中彈翻滾著發出一片吱吱的叫聲,不過沒用,跟本阻止不了它們的前僕後繼,它們踩著死了的尸體往前沖,兩個物種都在亂糟糟的瞎竄,無法猜測這是一種什麼現象!是老鼠要吃這些蟲子?或者是來攻擊我們?再者後面有東西在追它們?我不得而知,不過就在一瞬間有好多的這種怪物咬住我的褲子,攀附在我的兩條腿上,因為我在奔跑,有些隨著掉了下來,有的死死咬住而沒有辦法擺月兌它們!在這種情況下重新裝彈已經來不及了,我︰「二哥用雷管炸它娘的」。二抽「我把雷管打在裝備里面了,要停下來才能取出來」。我放慢腳步。「你到我前面來,我從你裝備里取雷管」。二抽加快速度跑到我前面,我拉開他的背包從里面模出一根雷管,這種雷管都有引爆裝置,把裝置扯下來里面有個像暴片式手雷環一樣的東西,拉開環以後它的延時爆炸時間只有十幾秒鐘,以前沒用過這東西,當我甩出去沒跑出十幾米它就爆炸了,頭一次領教過這玩藝的威力有那麼大,爆炸的氣浪把那些大老鼠沖起來砸在我們身上,以至于把我們倆也給沖爬在地上,耳朵短暫的失聰後意識差點就沒有了,我抖掉覆蓋在我身上的死老鼠掙扎著爬起來,幸好沒有受傷。「這東西威力怎麼這麼大「,我對著被振的直流鼻血的二抽說。
我把他扶起來,我們短暫的停留導致更多的老鼠攀附在我們身上,我罵道︰「真他媽的纏人,再給它們來一根!」二抽︰「小哥別再來了,再來我倆也給交待到這兒,跑吧!」此時跑好像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了!。二抽︰「小哥,我們往哪里跑,」。我︰「你說哪?,還能往哪兒跑,往後跑是跟著老鼠跑,往前跑是迎著老鼠跑,雖然有危險但我們做人。不想跟老鼠為伍就迎著它們跑」。
這種情況下沒有什麼選擇的余地,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這下我們跑的比剛才還狼狽,此時我在想著能有個往西去的隧道最好不過了,我們可以直接轉彎往那里面去,也許能擺月兌掉它們,可他媽奇怪的是剛才經過的那些距離一百米就會有的隧道口也不出現了,真夠郁悶的。那些該死的老鼠還是趕著投胎似的往前跑,偶爾有幾個對我們感興趣的會攻擊我們一下,我用手打掉爬在我腰上的幾只,繼續以我這個年齡跟體力能夠達到的速度往前沖,這樣的後果是,在前面會出現什麼情況都不可能剎的住車,因為我速度的慣性!又因為我的礦燈在奔跑時,光的落點不是在前方!跟本看不到前面什麼狀況。
接下來的情景是我讓自己一頭載進了一個大水潭里,那包括裝備、槍支、跟礦燈一起掉進去,眼前短暫的漆黑,在二抽的礦燈跟上後才讓我看清楚了這是個什麼地方。我︰「二哥小心點,別掉下來,前面有個水潭」。二抽來了個緊急剎車,幸好有我的提示,他才沒沖下來。「小哥,你沒事吧!」他站在潭邊沖我喊,並用礦燈往我這邊照。
忽然他開始大叫︰「小哥趕緊上來水里有東西」。我听到叫聲往後看了一眼,並沒看到有什麼東西向我靠近,不過我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二抽不會開這無聊的玩笑,我趕緊的往前游了幾步,但又返回去,我要找回那把散彈槍,我覺得它的作用跟安全性能都好過雷管,我游回到掉下去的位置,扎到水里去找那把槍,在水底劃拉了一下,沒模到槍卻模到一個圓圓滑滑的東西,我順手把它澇上來,借著二抽礦燈一看,是一顆骷髏頭」。要放到以前非把我嚇死,但現在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晦氣。我把它扔掉,想繼續潛下去找那把槍。「小哥你在找什麼趕緊上來,有東西朝你游過來了。
二抽的喊聲讓我停止繼續尋找那把槍,我從水中直起身體,並拔出腰間的匕首,如果我前面真的有東西的話,跑已經無濟于事,來自被水泡濕的裝備跟衣服的重量足以增加了一倍,這樣的結果會使我行動像蝸牛一樣緩慢,所以我沒回頭跑,而是準備還擊它,我有把鋒利的匕首,雖然不及散彈槍一半的殺傷力,但逢敵亮劍,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勇氣我還是有,可是否有漏船載酒的運氣就得听天由命了。到了這種地步也只有拼了,不過就我的判斷,這地方水不是很深,應該不至于能生存那些龐然大物!我聚精會神看著水中,等著從我褲襠中冒出個東西來,然後我將匕首插入它的身體里。
可這樣的等待持續了二十幾秒,我仍沒有受到攻擊,水中的波紋還是在那個位置,且不是像有東西游動時滑開的水紋的形狀,為能進一步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我讓二抽把礦燈光往我四周的水里照了一下,借著燈光我能看清楚這樣的水紋不止一處,而且是從水底冒出來的,答案是水里什麼活物都沒有,那只是一股股的泉水。被二抽當作東西的東西竟然是泉水,我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危險基本解除。
我收起匕首,還是繼續做找槍這項工作,我重新扎到水里,這里的水溫不涼,且有近似溫泉性質的暖意,當我再次潛下去搜索時可以感覺到水底有很多的異物,仔細辨別的話能確定那是些骨骸,而且整個潭底鋪滿厚厚的一層,我從這些尸骸中找回那把槍,回到岸上,我卸下裝備月兌去防護服,先把里面的衣服擰干些,雖然此處的溫度可以稱的上暖和,但也總不能穿濕透的衣服,收拾完這些後我開始用礦燈四處看,此時那些老鼠跟蟲子已經消失掉,而這里是一個藍球場那麼大的水潭,高有十幾米,好像是一個天然熔洞,因為看不出有人工開采的痕跡。潭底有幾股泉水往外冒,在最東面的角落里有個洞可以看到水是經過那個洞流走的,然後我的礦燈又轉向潭底,泉水很清澈,也沒多深,礦燈光可以看清楚水底的那些骨骸,骷髏跟軀干交織在一塊,場面極其恐怖。然後我再看其他角落也都是一些骨骸,我能確定的是這些死人是當年日軍的病毒試驗品,他們把這些人的尸體都集中在這個水潭里。
我們截止現在已經把路走到頭了,我所斷定的往東走好像已經沒路了,他們又去了哪里那?他們試圖爆破的那堵強並沒有被炸開,那好像是我所見到的唯一往東去的路。我在想以孫建國的所作所為他肯定不會就此罷手,連我都想的到往東走是他所要達成的目的,他們更知道,所以我斷定這地方有通道。
我︰「二哥,咱們到處找找看有什麼他們留下的線索。」二抽「小哥,這地方看起來太他媽恐怖了,這水潭里怎麼那麼多尸骸啊!」「是日本人造的孽,我懷疑這是日本人用來做試驗用的**,死後沉在這里面,那些老鼠跟蟲子好像也是。」我說。我們沿著水潭四周狹窄的石頭路搜尋,試圖能找到些什麼!但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他們所留的痕跡。
我們來到最東面那個讓這些泉水流走的洞口邊,洞口有一米半左右寬,全部沉在水里約三十多公分,水的流速很緩慢,這足以證明此處與外面的落差不會很大,我在想這個洞口是否是通往病毒試驗室的必經之路,但洞口被沉在水里,我不確定洞有多長,我們只帶了一套呼吸器,也就是說我們只能一個人進去。我承認我諳熟水性,就這種水溫而言,我可以在水里潛三分鐘,可如果萬一找不到出口,我是否能在三分鐘內模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在水底搜索潛行,是一件極度恐懼的事,絕對黑暗、沒有氧氣的密閉空間中保持冷靜、靈敏、機智、那需要的不單是膽量跟勇氣,還需要一個持續鍛煉的過程,特別是不知道水里還存在著除這些之外的什麼危險!于是你思維里難免會下這樣的結論--這里面也許存在死亡,而這種死亡有可能發生到自己身上。
盡管我對恐懼已經麻木到超乎常人的狀態,但對死亡的概念是絕對不能小視的,所以我阻止自己不用任何輔助器材進到里面想法的同時,也想尋找一個進去且能安全回來的可行方案。我︰「二哥!他們試圖炸開的那堵牆以前我認為是通往毒氣室的唯一通道,但現在當我看到這個水洞後想法發生了轉變--這條水道也許才是唯一的進路!他們肯定是通過這里進到了這里面,因為他們都有呼吸器,這種推理無疑在此時是很容易就站住腳的,不過我還有些疑問無法得到解釋。」二抽︰「小哥,說來听听。」我︰「其一,這麼重要的地方他們沒理由不留下標記!可我們搜索了這里的所有能看見的角落,並沒有發現線索,除非他們在這里曾經受到過某種攻擊,或者有什麼東西干擾著他們,以至于沒時間做標記。」。二抽︰「這一點如果暫且說他們不夠細心,也可以解釋過去。」我︰「也有這可能吧!」我說。二抽︰」還有什麼疑問嗎?」我︰「其二,我也有點不確定,不知道自己對不對。,以我的所學來看待緩慢的水流,我覺得這里跟洞內的落差不大,也就是說洞應該很長,這種長,要幾公里才能產生出這樣的流速,如果真如我推斷的話一個微型呼吸器是絕對無法提供走完全程的氧氣,那樣他們此時必死無疑,還有一種造成流速緩慢的可能,就是里面有一個緩沖點,這個緩沖阻止了水流,我初步分析那個點應該是個不足這里洞口百分之十的小口,也許人剛剛進去,甚至跟本無法通過!這種可能並不是不存在,但也有它的不確定性,我只是猜測!不管怎樣里面危機重重是肯定的,我們必須進到里面才知道這該死的洞內到底什麼情況,我們只有一套呼吸器,只能是我先進去,模清楚什麼情況後再回來想辦法,你在這里把裝備做好防水,如果不出狀況我十分鐘我就能回來。」
是的!不出狀況的話我是能回來!可如果洞太長,就憑這點氧氣,回來是不太可能,微型氣瓶的氧氣終歸是有限的,我不想把事情說透,因為都是哥們,把話說清楚二抽肯定不會答應我單獨進去。
我從二抽的背具內拿出那套氧氣瓶,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用,但原理顯然是傻瓜式的,我反復操演了幾遍覺得沒有任何問題時便開始收拾其他東西,礦燈在水下作業是大打折扣的,在當時礦燈盡管已經是比較先進的東西,但它無法防水,有此功能的我們又搞不到,能做的只有拿塑料包好扎緊口,以此來防水。我知到這不是長久之計,便多拿了些冷熒光棒,希望它在如此黑暗中能給我持久的照明。另外我用的最順手的武器無疑是散彈槍,但在水下的環境中,槍的所有威力都會喪失掉,所以能選擇的只有匕首了,我把二抽的匕首也帶在了身上,我信奉多一樣武器就多一份安全,希望在水下也是。二抽︰「小哥,在水底不同在地上,你還是月兌去防護服,那樣有一定的靈活性。」我︰「我的原則還是穿著,我討厭魚蝦,蟲子等東西咬我,所以我在陸上穿什麼在水里也一樣。」二抽不會明白我的目的,所以沒有再說什麼。